两人一听,全都傻了。若非两人脾气好,不然,说他师徒是骗子就已经是够客气的了。
方剑明耐着性子道:“令师目前在哪?”
米磬道:“小道不知。”
方剑明几乎要跳起来,道:“那我如何找他?”
米磬道:“小道只知道今晚师父会在古吹台拉胡琴,公子要找小道师父的话,可以去那里找他。不过,公子去的时候,最好是一个人去,小道师父脾气不好。”
白晨飞张张口,要说些什么,方剑明已起身道:“好的,到时我一定去。”
米磬伸手拿起银子,在身上擦了擦,然后喜滋滋的放入怀中,道:“公子,白公子,你们慢走,小道不送了。”
方剑明和白晨飞走了一会,白晨飞道:“方兄,你当真会去古吹台?”
方剑明道:“去看看又有何妨?”
白晨飞道:“我怕你去了,又会失去一锭银子。”
方剑明笑道:“这没什么,我就只想看看米磬的师父是何等人物而已。或许,我与他倒是知音呢。”
白晨飞叹道:“方兄既然要去,小弟就不多说了。”
方剑明看看天色,道:“咱们下一个地方是哪?”
白晨飞道:“咱们去天波府。”
方剑明一听,喜道:“莫非就是北宋老英雄杨令公的府邸?”
白晨飞道:“正是。”
天波府位于城内的西北隅,两人来到时,正是游客最少的时候。两人把东、西、中三个院落逛了个遍。白晨飞来过无数次了,几乎每一件东西都能说出个故事来。方剑明听得津津有味。
游完之后,白晨飞便带方剑明走到开封城最大的一家酒楼上来。掌柜一见是白晨飞,赶忙上来施礼。
原来,这家酒楼有一半的股份是白家的,另外一家,也是城中一个大富。白晨飞算得上是半个少东家。
白晨飞叫了不少菜,正想问方剑明喝什么酒,忽见他望着窗外一处,不由随着他的眼光望去,只见两个布衣汉子站在一个花摊前,挑来挑去的。
“方兄,有什么问题吗?”白晨飞问道。
方剑明努努嘴,道:“那两个布衣汉子跟了我们好长一段时间。”
白晨飞面上一沉,道:“岂有此理,难道他们不知道你是白府的贵客吗?方兄,你且稍等,待我……”
方剑明笑道:“白兄不必如此,他们要跟就让他们跟吧。”
白晨飞道:“方兄这般气度,倒叫小弟惭愧。这两个人八成是城内哪个帮派的,见你和我走在一起,想是来探听消息。”
方剑明道:“白府在开封首屈一指,怎么也有人打白府的主意吗?”
白晨飞道:“不瞒方兄,家父平生最好朋友,但也嫉恶如仇。城里的帮派虽然多有打点,但也难免开罪过人。这些人表面上对家父甚有礼貌,但暗中都想绊倒家父。这几年来,他们请了不少外地的高手,本想对付家父的,那料我正好学成回来,有一次教训了一个前来捣乱的家伙,他们才收敛了不少。有我在,他们倒不敢做些什么,但偷偷摸摸的,总叫人讨厌。若非家父叮嘱过我,我非得把这些败类踢出开封不可。”
说完这话以后,才发现掌柜还站在边上,甚是不好意思,道:“只顾说话,忘了问方兄要喝什么酒。”
方剑明笑道:“什么样的酒都行,量足够就行了。”
白晨飞道:“好。”对掌柜道:“刘掌柜,让酒保先给我们上三坛酒过来,不够的话,我会向酒保要,你忙你的去吧。”
掌柜道了一声“是”,退了下去。
很快,酒保抱了三坛酒过来。两人十分海量,干喝了三大碗。不久,酒肴先后端上,异常丰盛,有好些都是方剑明没有吃过的。
吃喝了一会,方剑明想起先前要问之事,开口道:“白兄,在下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白晨飞道:“方兄,你尽管问。”
方剑明道:“令师不知是何方高人?”
白晨飞道:“这话若是别人问起,小弟决计不会说一个字。但方兄问起,小弟是知无不言。小弟三岁那年生过一场大病,家父请了远近闻名的郎中来诊治,但都没有法子。就在这时,家师与他的一位好友路过此地,听说此事以后,登门来见。家师的那位朋友精通歧黄之术,看了小弟的病情后,说小弟得了一种罕见的病,除了需要药物治疗之外,还需内功深厚之人,用真气化解。家父听后,便请求两人施救。家师和他的那位朋友心肠好,答应家父救小弟。在两年的时间里,家师每天都用自身内力帮小弟化解体内的毒素,家师的那位朋友却找了许多药物,煮给小弟吃。两年后,小弟的病好了,同时也发觉身体起了变化,最后才知道两位老人家在救小弟的同时,已经给小弟打下了深厚的武学基础。从那以后,小弟就成了家师的弟子。家师住在山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要小弟去他老人家那里学艺。直到小弟十八岁那年,家师才没有叫小弟到山中去。小弟出师之后,家师要求我除继续修炼武功之外,还不可随便显露武功。因此,家父的那些武林中事,小弟一向是不闻不问,反倒是走了许多地方。说来惭愧,家师是谁,小弟也不甚明了,只知道他老人家姓姜。反倒是家师的那位朋友,他老人家的外号,我记得一清二楚。”顿了顿,道:“他老人家外号叫做‘毒手郎中’。有一次,我问他,为什么会起这个外号。他说他早些年的时候并不叫‘毒手郎中’,而是叫‘圣手郎中’。因为有许多武林中人前去找他治伤,而他往往是药到病除,所以被称为‘圣手郎中’,但后来,他救了一个武林中人,那武林中人反而要杀他,结果是他的妻儿都被那武林中人杀了,而他毒死了那武林中人。从那以后,他便对武林中人十分痛恨,便改名为‘毒手郎中’。那些武林中人从此再也不敢去找他治病,生怕他一恼恨起来,病没治好,反而多了另一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