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比甘道:“令师既然中毒,当时为何不向马兰迪说明?”
孟德道:“家师是何等人物,如果说明,岂不是自降身份?想当年,他老人家也曾向武当派的开山祖师,一代武学大宗师张三丰张真人请教过。这样的人,纵然是只剩一口气,也不会向人示弱的。”
群雄一听,皆是吃了一惊。他们不知道孟德是谁,也不知道孟德的师父孟炳良是谁,但张三丰,那可是天下闻名。能向张三丰请教的人,自身武功绝非寻常,不管是多少招落败,哪怕只是一招,放在江湖中,跺跺脚,也是能令武林震动的角色。
张大干与孟德结识以后,曾听他略略说过,他师父孟炳良昔年曾是汉王陈友谅麾下的一员大将,后来见陈友谅刚愎自用,又无端端的伙同另外几大高手和张三丰打了一架,落败后,退出天下之争。至于以后的事,孟德没说,因此,他也就不知道二十年前孟炳良和波斯圣教十级法王马兰迪的事。
赞比甘道:“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今日我波斯圣教空前强大,别说令师还活着,纵然张三丰仍存活于世,本教教皇一旦出手,天下无人能是他的对手。”
忽听一个声音道:“尔等无知小辈,张真人要是听到你这话,非要打你三下屁股不可。”
赞甘比面色一沉,游目四顾,冷笑道:“是哪位高人在与本法王开玩笑,请出来一见。”
那声音道:“你真有本事的话,无论我使用什么功夫,你都能找到我。你转了半天眼睛,还没找到我吗?可见你波斯圣教也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
场上的所有波斯人,都在寻找说话之人,但一来场上人多,二来那声音飘飘忽忽,分明就是一个内力深厚的高手施展分音功,疑惑众人。因此,看来看去,仍然没找出是谁。
这个声音自然是方剑明发出的,他的易容术得了澹台弼(上部中的西门先生,修改后的章真传,加上内力深厚得令人可怖,嘴没张,但暗中逼出一股气,形成人声,把坐在他旁边的任孤舟也都骗了过去。任孤舟都没发觉,其他人就不要说了。
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这种功夫,而且旁边有一个高手,方剑明说了最后那句话后,便不没再说,任由赞比甘如何激他,他像看小丑似的望着场上。
孟德道:“赞比甘法王,这位高人的武功比起你来,却又如何?”
赞比甘道:“雕虫小技,他真有本事的话,为何不出来与本法王一较高低?藏头露尾,算什么高人?”
孟德笑道:“这位高人是不屑与你交手,你既然要代马兰迪出头,我就会会你,看你手上功夫有没有嘴上功夫那么厉害。”
赞比甘找不到方剑明,全部怒火发泄在孟德身上,冷声道:“马兰迪是本教法王中武功最高的人,你要找他比试,首先得过我这一关。如果你连我这一关都过不了,本法王劝你还是趁早离开西域。”
孟德淡淡一笑,道:“我虽然不住在西域,但这次前来参加封王大会,早已把自己当做是西域人,贵教难道就是如此待客的吗?”
赞比甘道:“本法王懒得和你废话,你要如何比法,请说出来。”
孟德眼睛一转,道:“你最擅长什么?”
赞比甘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德笑道:“我要在你最擅长的功夫上将你击败。”
赞比甘气得脸色铁青,道;“你敢和本法王比试内力吗?”
孟德想也不想地道:“怕你不成。”伸出双掌,道:“这种比法非但有趣,而且最是刺激,我相信场外的人都喜欢看。”
这话确实不错,比试武功,到最后关头,大多是以内力的强弱决定胜负,内力强的话,就可多支持一些,那胜的机会就要大得多。因此,一般的人都想看到底谁先倒下。当然,内力也不能决定一切,只要武功够高,内力足够,也能战胜内力比自己深厚的人。
赞比甘见孟德伸出双掌,微微一哼,走上前去,距离孟德还有一丈时,顿住脚步,道:“既然要比,那就要比得高明些,咱们隔空相较。”话罢,双掌自胸前缓缓推出,一股真气涌出。
孟德笑道:“悉听尊便。”掌上逼出一股真气,迎向对方。场外的人目不转睛地望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出大了,会影响两人的比试结果。
两人内力浑厚,一袋烟功夫之后,孟德面色如玉,隐隐透出一股黄色;赞比甘面色深沉,隐隐泛起一种棕色。
不多时,两人身周荡起一圈圈宛如水纹的气浪,好在两人控制得住,只将气浪形成在七丈之内。那气浪越荡越激烈,到了最后,终于形成两个光圈,罩着二人。
蓦地,两人双脚离地,凭空升了起来,脚底所产生的吸力竟将地毯吸住。随着两人不断的升高,地毯向场心收拢,吸住的地方则是形成了两座高峰。
突听“砰”的一声,两人从空中坠落,地毯紧跟着滑下。孟德落地后,双手在胸前急速地转了十圈,面色显得十分苍白。赞比甘落地后,面色却红得宛如喝醉了一般,身形晃了一晃,张嘴喷出一口鲜血。这口血,他如果忍住的话,自然是他胜了,但他既然吐了出来,获胜的一方当属于孟德。
张大干知道这场较量,结果无论谁输谁赢,两人都绝不会好过。因此,他见两人罢手之后,将身一晃,到了孟德身边,关心地叫道:“孟老弟,感觉如何?”
孟德张嘴一笑,道:“我还年轻,不妨事。”
赞比甘冷冷地望了他一眼,咬牙道:“算你赢了。”
孟德道:“什么叫算我赢了?你不服气吗?不服气的话,咱们再来,我有的是力气,而且我手上的兵器还没动用呢。”
赞比甘大喝道:“你有兵器,难道我就没有?”
“赞比甘法王,什么事让你如此大动肝火?这里的人都是本教的贵宾,你难道忘了吗?”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瞬息间,赞比甘身边多了个一身白衣的波斯老妇。
“拜见净水使者!”
除了赞比甘之外,场上所有的波斯人齐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