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千月悠悠转醒,伸手揽住旁边的人,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不过今天的柳清羽很是奇怪,任凭她怎么亲吻也没有反应。
季千月皱了皱眉头,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只见柳清羽仍然是昨天那副脸色红润的模样,但是总感觉不对劲。
柳清羽平时睡觉不会这么死啊……她碍着他身子刚好一些,已经收了力气,照理来说柳清羽不会睡这么死的,怎么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伸出手摇了摇柳清羽的身子“清羽,醒醒,清羽!”季千月越喊声音越抖,但是柳清羽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季千月有些慌乱了,连忙直起身子来查看,柳清羽就跟陷入了永眠一般,怎么都叫不起来。
季千月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大寒天穿着单薄的里衣就跑了出去,来到扶溪的房内,扶溪正好在打坐,她不喜欢别人在打坐的时候打扰她,皱着眉看着来人。
只见季千月脸上流着冷汗,大冬天的没有穿鞋也没有穿厚衣服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脸上掩饰不住的惶恐和慌乱,头发凌乱,一看就刚刚从床上起来。
她倒是没见过季千月这副模样,冷声问道“千月?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师姐,清羽他醒不过来了,你快跟我去看看”季千月拉着扶溪就要往外走,被扶溪拦住了。
“等我给你拿件衣服,外面太冷了,还有药箱”扶溪刚准备拿衣服就被季千月阻止了,另一只手提起她的药箱就往外跑。
“不用了,快走吧师姐,我不冷”明明腿冻得发抖,脸色通红,却还嘴硬的说自己不冷,拗不过季千月只好跟着她走了。
看季千月这副模样就知道,事情绝对小不了,扶溪脸色十分严峻,快步跟着季千月跑了出去。
扶溪检查了一下柳清羽的脉搏,掰开他的眼睛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很奇怪,柳清羽的所有脉搏都是正常平稳的,但是就是醒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转过头见季千月紧张的摩挲的自己的双手,连自己的指甲陷入了肉里都不知道,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柳清羽,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一样。
“怎么样了?”季千月见扶溪看着她,连忙开口问道。
“我查不出来原因,抱歉”扶溪摇了摇头,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
“怎么会这样,昨天人还好好的,还好好躺在我身边和我说话,怎么会今天早上起来就这样了”季千月焦急的走来走去,眼眶里满是泪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是不是他昨天吃了什么,或者接触到什么东西了?”扶溪尽可能的猜测着原因。
“不可能,我们吃的都是同样的东西,要是真的有问题,那我怎么会没事,而且我们昨天几乎一直待在一起,清羽也没有表现出不舒服。”季千月捂着自己的头,痛苦的想着,为什么她老是让他受到伤害,明明都已经寸步不离了,为什么他还是会受到伤害……
“对了……轩辕航!轩辕世家……她们一定有办法”季千月自言自语的,她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五岁小孩身上。
现在只要有一丝可能,她都不会放弃的。
季千月草草的穿好了衣服,然后直接冲去轩辕航的房内把他揪了起来,轩辕航刚想闹一下就看见季千月脸色铁青,他有些不敢说话,任由季千月拉着他走。
走到柳清羽的营帐内,他以为季千月大发慈悲,允许他和哥哥一起玩,高兴的就甩开季千月的手往里冲,但是他只看到柳清羽躺在床上。
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一样,轩辕航小步往后退因为重心不稳还摔了一跤,眼泪直流的爬到柳清羽的床前。
“哥哥……娘亲……醒醒,不要……睡”轩辕航的小手不停推着柳清羽的身子,鼻涕眼泪一起流下来了,看上去狼狈又可怜。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快说啊,别哭了!”季千月把他的头掰了过来,眼睛里满是猩红,盯着轩辕航,看起来十分可怖。
轩辕航的头还是看着柳清羽,嘴里不停喊着哥哥,不肯看季千月。
“说话啊!给我说话!他就是遇见了你们才有这些破事!要不是因为遇见你,他才不会变成这样”季千月嘶吼着朝轩辕航说道。
扶溪抿着嘴看着有些不冷静的季千月“千月,冷静点,他还是个孩子”
季千月低着头,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时轩辕航开口了“哥哥……中毒,解药……大汗,和娘亲一样”
“他中毒了?大汗……可是蒙翼死了啊,对了!蒙飞沅没死啊!师姐,替我照顾好他”说罢季千月拿起角落里的长矛,面色凝重的走了出去。
来到战俘营,蒙飞沅正躺在草堆上,眼睛空洞的盯着墙壁,浑身都是伤痕,衣服破破烂烂的没有人理,只有头上的伤口之前被人处理了一下。
季千月走了进来,看着里面躺着的蒙飞沅,给他拎起来了,眼睛已经通红“说!柳清羽为什么会昏迷,是不是因为你们,解药在哪!”
蒙飞沅的眼睛动了动,干涩的嘴唇缓了一会才说了出来,声音嘶哑“他……还是动手了,我就知道,她不会放过你们的,哈哈哈哈哈,都去死吧,都去给我母王赔罪吧”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他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根本不会有人来救他,即使季千月不杀他,他也会在这里一直待着,待到死。
每天吃着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被人贬低、侮辱……要一直过这样的日子,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说是吗!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季千月挑掉了他的手筋,一个医者,再也不能使用他的双手,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
蒙飞沅睁大了双眼,表情狰狞震惊,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手筋就被挑掉了,这么多年他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他再也拿不起银针了。
“说不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什么肮脏手段都使得出来,比如……你的信仰”季千月没有太多时间跟他废话,多耽搁一点,柳清羽就多一份危险。
边塞人的信仰,就是洁净的身子,而且蒙飞沅身为神之子,对于清白的看重比普通人还要深。
这一刻蒙飞沅才感受到季千月的恐怖,比起那种直接让他死掉的手段,这种生不如死的手段,更让他害怕。
“魔鬼!你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