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他醉酒的状态下走到这里,靠着栏杆,结果栏杆不稳,带着他整个人摔进了水里,酒精麻痹下的身体不受掌控,所以被淹死在里面,完全是很正常的事情。
秦伏双手环胸,笃定地道:“不管是不是意外,反正最后肯定是根据意外来判定。”
如果这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谋杀。
她不得不说,这个手段算不上高明,却十分成功。
秦伏没有再继续深想下去,因为她压根就不觉得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天都快亮了。
秦伏打了个哈欠,漂亮的眼睛里泛起蒙蒙水光。
转头就突然对上和温的目光。
秦伏顿了顿,“怎么了?”
和温眼里含着笑意,“你这样很可爱。”
因为是被临时叫起来的,秦伏身上的蓝白格子睡衣还没换,外面只套了一件毛衣,一头有些凌乱,齐着下巴的长发,此时在头顶捆了一个小揪揪。
平日的秦管家温和、优雅、矜贵、一丝不苟,而此时才有了几分少年的朝气,看上去十分可爱。
秦伏撇了撇嘴角,“哪有说男孩子可爱的?”
和温顿了顿,笑而不语。
警察很快来到,尸体也被带走了,桑家的下人一个挨一个的做笔录,桑洲不在,桑家的其他人要不就是扶不起的阿斗,要不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现在整个桑家能够做主的只有秦伏。
秦伏跟着一直忙上忙下。
而另一边的卧室中,桑稷也并没有睡去,一双幽深的眼眸望着天花板,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有时还能听到外面有女仆路过,正在惊悚的讨论这次命案。
根据他们的描述,几个小时之前的画面在脑海中回现。
桑良材一如既往,酩酊大醉地回到家,当来到木桥上,身后有一只手朝他伸了过去。
桑良材狼狈地摔在水里,只发出很微弱的挣扎,很快就不再动了。
而那小小的身影,一直在桥上安静地看着,一直到巡逻的人走到这边,才快步转身离去。
桑稷将被子拉至下巴处,嘴角微微浮现诡谲的笑意,眼里闪过一丝兴奋。
他果然是桑家的人,第一次杀人,却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
一直到天亮了,外面变得十分安静。
桑稷才心满意足地窝在温暖的被子里睡了过去,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睑处,落下浅浅柔柔的阴影,柔软雪白的脸颊,看上去十分温软无害,宛若纯净圣洁的天使一般。
清晨,天气晴朗。
新的一天照常继续,昨天晚上死了一个人,根本不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任何影响。
保安和女仆都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桑家的庄园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桑稷看着阳光照耀,金光闪闪的庄园,心里莫名有一种感慨。
他来到大厅,找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罐牛奶。
秦伏拿着鸡毛掸子站在架子边,轻轻扫着那些古董花瓶上的灰尘。
桑稷站在秦伏身边,当看到有警察来的时候,小声问:“管家哥哥,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秦伏手放在他脑袋上揉了揉,“一会儿再跟你说。”
然后就跟着警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