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才神情颓然,坐在椅子上,对宁云风道:“宁兄弟,你这玩笑开大了。这一次的比试,我们八成是输了。”
唐远侗却并不气馁,对唐远才道:“虽然宁兄弟不是宗师,我们在武比中,没有了胜算,但我们要是拿到了文比中的两场,不是一样能胜吗?”
唐远才摇头道:“不容易的,文比两场,双方势均力敌,谁知道仲裁处那边怎么判。算了,算了,事到如今,胜负由天定,不必再强求。”
说完,给宁云风倒了一杯酒,说道:“宁兄师,你我缘份,相识一场,唐远才无怨无悔。明日要是比试输了,我就把股份退还给你,免得宁兄弟遭受损失。”
“本来今晚约了唐奇,是为了给宁兄弟铸造兵器辅路。现在看来,得重新想办法了。”
说完,唐远才端起酒杯,与宁云风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宁云风见唐远才并没有抱怨,而是主动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觉得还是可以交往,既然这样,宁云风就给他一点信心。
宁云风指着角落里的衣帽架,问唐远才:“那个衣帽架,损坏了不要紧吧?”
唐远才看了一眼,那就是一个普通的木头架子,并不值钱。他不明白宁云风的意思,就说不要紧。
宁云风从酒杯里溅了一滴酒,曲指一弹,在两人惊奇的目光注视下,那滴酒如出膛的子弹,轰在衣帽架上。
“轰”的一声闷响,衣帽架炸得四分五裂,木屑纷飞,待尘埃落定,除了一地的碎屑,屋角再无衣帽架。
唐远才后退一步,撞翻椅子,连人带椅倒在地上。
唐远侗的见识明显要多一些,惊呼一声站立起来,看着宁云风,舌头都捋不直了:“大宗师?”
唐远侗再有见识,打死他,他也不敢往先天两个字去想。唐家家主唐明光,是宗师境圆满,据说,是据说,古门里有位长老,不久前突破了大宗师,以唐远侗的地位,是不够资格去见识的。至于说先天大宗师这五个字,唐远侗这辈子都还没有听过。
宁云风坐着没有动,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嚼着。
唐远才好一会才从地上爬起来,试探着问唐远侗:“大宗师?就是宗师之上的大宗师?”
唐远侗肯定地道:“滴水穿石,宗师境达不到。宁兄弟必定是大宗师无疑。”
唐远才愣了一下,一声欢呼,捧起桌上的盘子,就往天上一抛,这是他下意识里想起小女儿高兴时抛飞花瓣的场景。
却不料盘子不同于花瓣,呼的一下直接碰到屋顶的吊灯,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声响,汤水四溅,碎片纷飞。
宁云风内劲鼓荡,汤水碎片都溅不到身上,唐家两兄弟却是连忙跳开躲避。
外面的服务员听到声响,以为里面打起来了,他们是认识唐家人的,连忙用对讲机通知经理,说六号包间里的人打起来了。
不大一会,经理带着保安队一大群人,呼啦啦的来到六号包间门口。
等到经理推开门一看,屋里虽然大灯碎了,但还有小的氛围灯,光线也还算充足。
屋里三人非但没有打架,反而是那年轻人坐在座位上,呆呆的看着唐家兄弟,而唐家兄弟抱在一起,又笑又跳的。
经理搞不清状况,也愣在了门口,难道是这两兄弟疯了?
唐远才扭头看到经理傻在门口,大手一挥,声音宏亮:“给我换一个包间,重新上菜,今晚,尽醉方休!”
保宁府老城区,一座幽静的庭院,单门独户,绿树成荫,正厅中灯火通明,屋内陈设还是现代风格,空调,沙发,茶几,电视一应俱全。
客座沙发上坐着两名年轻人,正是王正和唐佳佳,面色恭敬,正在聆听主座上一位老者讲话。
老者一身道袍,看装束是正一教打扮,七十来岁,长髯及胸,面色红润,正与唐佳佳讲着王正的病情。
老道一边打着手势,一边讲解:“小伙子这病,时间已经不短了,若是一年半载以前,老道或许还可以医治,现如今已是病入膏肓,本来老道是束手无策,不过,今日得了一株九转还魂草,若以此草为君,辅以臣佐,炼制几粒丹药,或许可以让小伙子延长两年寿命。”
王正一听能延缓两年生命,迟疑了一下,问道:“张真人神医妙手,若能延寿两年,倒是可以多做很多事。只是这药恐怕也价值不菲吧?”
张真人点头,对王正道:“我炼这丹药,名为回春丹,第一颗可延寿一年,第二次服用效果打折,只能延寿六个月,第三颗只能延寿三个月,以后再服用,也就没有效果了。也就是说,如果炼制成功,你最多也只能延长一年九个月的生命。但是年轻人气血充足,或许可以有更好的效果。”
“这回春丹的材料难求,炼制不容易,又能防病,又能延寿,自然价值连城。不过,今日这九转还魂草来得凑巧,看在唐家小朋友面上,若是炼制成功,老道就收你十万元一颗,也算是还了一部分唐家人情。”
这丹药治病延寿,若是落在盖布茨那样的人手中,莫说十万,就是百万千万,恐怕也要争得头破血流的。张真人只要十万元一颗,估计连成本都收不回来,这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
王正都摇头道:“多谢张真人的好意。我家在农村,这些年读书治病,已经让父母耗尽积蓄,实在是力有所不及。张真人就不用在意我的病情了。"
对于王正来说,他家里倾家荡产也拿不出来三十万。如果真有三十万,可以在藏区建一所相当规模的小学校,造福藏区孩子们几十年,远比自己两年的生命有价值得多。
旁边的唐佳佳却是暗下决心,若真是有这种回春丹,莫说三十万,就是三百万,唐佳佳也会想方设法的拿出来。
只是这三颗丹药,只能延长不到两年的生命,对于王正这样的年龄,却是治标不治本,杯水车薪。
唐佳佳想到白天宁云风的话,就问张真人道:“张爷爷,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世上有人能治好王正的病呢?”
张真人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长髯,慢悠悠的道:“据老道所知,是没有人能治好这种病。但这世上能人异士很多,若说真有人能治这种病,倒也有可能。”
唐佳佳就对张真人说道:“今天我们回来时,搭了一辆顺风车,那开车的师傅,就说过可以治好王正的病。”
张真人顿时来了兴趣,忙直起身子,问道:“这人多大年纪?有什么来历?”
唐佳佳回答道:“那人二十六七岁,应该是有点背景,同青城派有些渊源。”
张真人一听说对方只有二十多岁,一下子失去了兴致,气愤的道:“这个年轻人狂妄自大,信口开河,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就算与青城派有些渊源,估计也是三四代的弟子,听到长辈们的一些只言片语,就认为自己无所不能了。这样子招摇撞骗,会损害青城声誉,也会连累我道家声誉。”
“唐家小朋友,你可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待我这次前往青城山,定要问问凌空,是怎么管教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