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殺使劲儿的敲打了杜金一番,然后转身推门出了理疗室。
而蓝玉已经等在门口了。
杜殺露出一副恭顺讨好的笑脸,说道:“蓝局座,在下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蓝玉点头道:“推上你那宝贝孙子,跟我走。”
说着,双手负后,前边带路。
杜殺不敢有半句二话,立刻返回理疗室,扛上杜金小跑着追上了蓝玉。
蓝玉稍微回头,看到杜殺扛着个木乃伊跑了过来,忍不住微微皱眉。
开口道:“你这蠢货!我让你推上他——理疗床是带轱辘的。”
闻听此言,杜殺就是一愣,下意识的收住脚步,竟然一时间有些踌躇,显然是在纠结是这样扛着继续走,还是应该将杜金扛回去放床上,再推回来。
毕竟……他这孙子可是伤的不轻,能推着,最好就别扛着。
就在杜殺百般纠结之时,蓝玉大咧咧的来了一句:“好了,走吧!这是条近路,没几步道,颠不散你这孙子。”
说完这话,蓝玉转身继续前边带路。杜殺略一犹豫,终究是扛着杜金,一溜烟的跟了上去。
而杜金……
可是遭老罪了。
这一阵颠簸,他感觉身上九成半的伤口都已经崩裂了,他感觉自己在流血,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然而他不敢说。很显然杜殺之前的敲打,起到了非常强烈的震慑作用。
最终杜金画了一个重点:近路,没两步道儿——所以,忍一波吧!
然而事实证明,隐退局的嘴巴就是骗人的giaogiao!
这体育馆显然不止有一个出口。
而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蓝玉自然要选一个距离云战所在位置最远的出口。
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近路,相反绕了一个大远。
这一走就走了二十来分钟,等他们走出体育馆到了外面的时候,来到一辆大号皮卡前边的时候,杜金已经变了颜色:原本是白色的木乃伊,变成了红色的木乃伊。天知道是因为出血过多,还是因为这一路颠簸疼的,杜金此刻早已经晕了过去。杜殺一脸心疼,就跟死了亲孙子一样。
蓝玉眉头一皱,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说道:“怎么弄得这么凄惨?赶紧上车,到车上找个人帮他重新再缝缝。”
原本杜殺就有种想哭的冲动,结果看到这辆车之后,眼泪终于是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因为他一眼就认出了这辆车:这不就是将楚江王送去隐退局的那辆车吗?查查车管局的纪录,这车特么的貌似还是登记在自己的名下的。
这辆车,算是他勾结隐退局的实锤的证据。
这辆车,差点将他杜殺给坑死!
眼下隐退局这帮杀…大人,竟然用这辆车送他们去东岳山?
这特么的……
杜殺觉得自己被人羞辱了,但是没有证据。
同样的他还觉得自己被人打脸,但同样没有证据。
最终杜殺只能开了一桶鸡汤往里面丢了一大瓶鹤顶红,嘴对嘴的灌了下去;然后自我开解道:自己杜家干了掉脑袋的事儿,犯到了隐退局手里,人家怎么弄死自己都不过分;更何况人家还没有弄死你——只是对着你的脸小小的抽两耳光,这又能算得了什么?
给自己灌了一桶毒鸡汤之后,杜殺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抽抽搭搭的掉着眼泪,扛着杜金上了这两大号皮卡;皮卡车轰鸣启动,紧接着一脚油门,带着杜殺祖孙二人,朝着前途未卜的远方,扬长而去。
……
事到如今,云战想要办的事情,也都已经办妥了;所以回家什么的,理当提上日程了。
只是,午饭的时候,当云战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的时候,场中的气氛瞬间就凝固了。
朵朵原本正赖在龙兴邦的怀里,对着面前一大桌丰盛的午餐,指点江山;大抵是:吃这个,吃这个,吃这个……龙兴邦原本是乐呵呵的将小家伙点中的食物一筷子一筷子的夹到朵朵面前的餐盘里——然而云战这话出口的那一刻,龙兴邦的筷子突的就顿住了;小家伙也从龙兴邦身上出溜下来,一溜烟的跑到云战跟前,要往云战怀里挤。等小家伙的小脑袋从云战怀里挤出来的时候,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已经是水雾朦胧。显而易见的,小家伙是舍不得走啊。
郑鑫瞧见朵朵钻进老爹怀里撒娇,觉得他也应该效仿一下。只是当他扁着小嘴,找到他老子郑牛卖萌求宠溺,求安慰的时候,却被郑牛嫌弃的布拉到了一边。扔出一句:“倒霉孩子你多大了还想让抱?”
也别说这两个孩子,就说大人们,猛地听到要回家,也都是露出了不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