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金听着杜殺的哭声,再次艰难的张嘴,断断续续的吐出了一句话:“爷爷,隐退局那帮杀才,想害咱们杜家!他们……”
杜金这话还没来及说完,就被杜殺一把捂住嘴巴。
杜殺回头,看向理疗室的大门。
这理疗室的门安装着自动复位的液压杆儿,所以此刻已经关闭的严丝合缝。
杜殺看的仔细,发现这门仿佛是隔音材质制作的,这才松了口气,慢慢的松开了杜金的嘴巴。
就听杜殺一字一顿的说道:“从今往后,任何编排隐退局的话,任何对云帅,对北境军不敬的话,都不要再说!”
杜金虽然看不到杜殺的表情,却能听出杜殺说这番话的时候,郑重里带着浓浓警告的语气。
这让杜金大惑不解。
他禁不住脱口反问道:“为什么!”
杜殺回答的很直白:“因为我杜家,已经投诚了隐退局。
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要在隐退局手下做事,以求将功补过。
所以,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要看隐退局眼色行事。
要想日子过的好,就必须学会敬畏之心。
哪怕不习惯,哪怕只是临时抱佛脚,也得学会它!”
杜金落到隐退局手中之后没多久,就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所以说有些时候,晕晕乎乎也是挺好的。
省心。
省劳神。
并且还能免受很多的心灵创伤。
就好比眼下的杜金,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
杜金愣了老半天,才禁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会这样?爷爷!为什么要跟隐退局同流合污?
你难道忘了,是隐退局那帮杀才害死了我爹!
我们现在向他们投诚,难道我爹的仇就不报了?
还有云战那个杂种!我爹的死,他也有一份责任!
本少这些天,在东岳县刻苦练功,
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宰了云战那杂……”
啪!!!!!
杜金这番话还没来及说完,杜殺就忍无可忍的,一记响亮的耳光的耳光抽在了他的脸上。
在了云战那杂种?
要不要你爷爷我跟你剧透一下:其实云战就是九天云帅?
想要弄死九天云帅,你哪来的这份自信!
为了将自己宝贝孙儿这可怕的想法扼杀在萌芽状态之中,杜殺这一耳光抽的格外的用力。
杜金原本就受了重伤,结果差一点点就被这一巴掌直接给送走了。
杜金悲愤委屈,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叫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难道我们不要给我爹报仇吗?爷爷,你之前不也经常发誓说,弄死云战那杂种给我爹报仇吗?”
杜殺额头上青筋爆跳。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孙子有病,得治。
只是他这次并没有打杜金,而是再次捂住了他的嘴巴。
终究是亲孙子,伤成这样,真下不去手!
就听杜殺森然开口,一字一顿的说道:“害死你爹的,不是云战!
云战只是揍了你爹,并且拿出了一份免征令。
你爹出招害人,人家接招还击,这原本无可厚非。
害死你爹的,更加不是隐退局。
隐退局只是为云战主持了一次公道。
自始至终,只是公事公办,不存在半点刁难。
害死你爹的,甚至都不是那该死的吕大人。
就算他攀咬你爹,将走私军需的事情说出来,又能将你爹如之奈何?
以龙振宇的能量,帮你爹洗白,摆脱嫌疑,虽然有些难度,但绝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出了一点小错,一点小马脚,你爹就被龙振宇安排的死士给干掉了!
要知道,你爹曾经为公司立下过汗马功劳!但就这样被轻易地放弃了,说杀就杀!”
杜殺一口气说了很多,越是说到最后,就越是义愤填膺!
说到这的时候,杜殺稍微缓了一口气,仿佛是特地想要稳定情绪;之后才冷笑说道:“堂堂杜家,嫡系少家主,在龙振宇眼中竟不如一只夜壶,用的时候拿起来,不用的就直接一脚踢开!
没错,爷爷之前的确经常将云战挂在嘴边上。但那是因为我杜家还要跟着主子混下去,纵然心中怨念滔天,却也必须压抑内心的欲望和冲动,不能跟主子撕破脸皮。所以就需要一个出气筒,发泄仇恨!”
“但是现在,咱们杜家已经脱离了公司的掌控。所以,往日恩怨,眼下有必要好好梳理一下——谁才是我杜家悲剧的源头,谁才该是你我祖孙应该痛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