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殺显然听出了云战话里的意思。
于是他先是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一定好好表现。
云战冷哼一声说道：“但凡是你知道的，哪怕只是道听途说，没有确凿的证据，也要事无巨细的给本帅说出来。”
杜殺在振宇集团的位置已经不低了。
像他这个层面的，固然能知道一些核心机密，但更多的却是各种各样的，关于组织内部的小道传闻。
而事实上，这些小道传闻，才是云战真正感兴趣的。因为一些突破性的线索，重要的情报，往往都是出自这些小道传闻之中。
说完这句，云战给了蓝玉和杜松一个眼色，示意他们可以确定了。
蓝玉面色狰狞，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到了杜莎面前。
而杜松再一次收起了斩马刀，架起了手机准备拍摄。
另一边，杜殺也已经总结好了语言，开始招供：“说起这资敌的买卖，大约在五十多年前就有了苗头。
刚开始牵头做这买卖的，是隐退八大家。他们最初的时候，只是像异族输送粮食铁料。
到后来生意面儿越来越大，衍生出无数条产业链，就比如有的家族专门向异族倒卖兵器铠甲；再比如有的隐世家族专门向异族倒卖军事情报；还比如……而这些产业链分别被一些强大的隐世家族所垄断……”
杜殺这边开启了招供模式。
而云战则是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闭目倾听。
资敌，确实是一个非常笼统的罪名。
而云战还知道一些杜殺没有列举出来的产业链——
就比如一些隐世家族专门为北境异族提供精良的兵器铠甲。
就比如还有一些隐世家族专门向异族倒卖各种药品，打熬筋骨，强身健体的；治疗内外双伤的；短时间爆气，提升实力的，不一而足。
更有甚者，一些丧尽天良的隐世家族，竟还将会向北京一族那边输送自己的家族子弟。而这些家族子弟，有些会成为辅助生产的劳动力，有些会经过一些严格训练之后成为异族的战兵。
这些充满罪恶和血腥的产业链，有的云战已经查出了一些眉目，并且掌握了证据，追溯到了罪恶的源头；有的通过盘高耀北及其爪牙，也锁定了嫌疑人并得到了确凿的证据；但是很大一部分，却只是刚被云战发现了一些苗头，产生了一些怀疑。
虽然云战已经安排了人手着手暗中调查，但由于线索太少，仅凭一些苗头和怀疑，调查迟迟不能打开局面，进展堪忧说是举步维艰都不过分。
当然，这并不是说云战派出的这些手下都不给力。
关键就在于这隐世家族实在是太多了。
一百多家呢！
就比如说两年前，云战察觉异族战兵的伤兵阵亡比例大幅度降低；而异族的战阵医疗水平突然提升，让云战怀疑对方的到了额外的的医药支持，并且做出这种无耻资敌行为的，很可能是某个隐世家族。
然而要让云战从一百多个隐世家族中，确定嫌疑目标，再到着手调查，再到查出结果——这得花费多少功夫，浪费多少人力资源，又要走多少弯路，担当多少风险？毕竟那些隐世家族可不是什么猫猫狗狗，他们是实打实的猛虎豺狼；稍微感觉苗头不对，他们是会拼死反抗，并且他们的反抗是极具杀伤力的。
所以这个时候，就能体现出杜殺供词的珍贵之处了。
因为杜殺的供词，应征了云战不少的怀疑，并且很大程度缩小了嫌疑范围，确定了调查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