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他才感觉自己的心,好疼!
事实上,任何一个人,当他的心脏被别人用菜刀劈成两半,他都会感觉心疼的。
“啊!!!!!”
这保镖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惨叫声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但这惨叫却是渐渐的衰弱了下去。
最终没了半点生息。
而他却始终梗着脖子,那双通红肿胀的眼睛充满绝望的盯着胸前狂喷的鲜血。
终于,随着身体中最后的一丝血液流淌干净,他再也没有力量维持梗脖子的姿势;脑袋一软,歪垂在了一边;紧接着整个人如一滩烂泥软在地上,再也没有半点生命的气息。
死了!
一刀毙命!
这一刻,楚江王和龙啸东只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说起抡刀子砍人,楚江王和龙啸东可都是行家。
他们很清楚这保镖的伤势有多重——他的心脏怕已经被这一刀劈成了两半!
他们更加清楚,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普通人,是很难依靠蛮力做到一刀分心的!
所以,这该死的疯婆子,这才几天没见,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事实上,也别说楚江王和龙啸东,就连郑梅自己,此刻也是沉浸在的无比震惊之中。
因为刚才那一刀,她并没有下死手。
她的初衷只是想让对方丧失行动的能力。
却不料一刀下去竟然将对方给劈死了!
当然,郑梅倒不觉得劈死一个上门闹事的恶棍,有多大的心理负担。
她的震惊单纯在于,那剧本里所记录的刀法竟然是如此的神奇!
认识到了那看似简单的刀法绝对并不简单之后,郑梅开始飞速回忆那篇刀法,想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一些克敌制胜的招数。
而现场中的气氛,竟然在这一刻陷入了诡异的僵持之中。
便在这诡异僵持之下,天空中两根纸筒儿从高处飘然而落,在冬日寒风的裹挟中,忽高忽低,时起时落,方向不定。
隔壁三层别墅的天台上,苏六儿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之前嘴里叼着的纸筒儿早就不知所踪。
胡子男田七凑了上来,十分贴心的伸出一只手,帮着苏六儿将嘴巴合住。
旋即,就听田七发出一声感叹:“老老大的丈母娘,可是真猛!讲真的,前些天总看她偷偷去树林里练刀,我只当老太太闲得无聊,自己跟自己玩呢,没想到……真没想到这才几天……”
而这时,苏六显然也已经恢复了思考和说话的能力。
就听苏六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老太太练的是北境军新兵格斗入门刀法。”
“这套刀法最大的特点就是见效快,能速成。”
“从前的时候,老太太力气是有的,只是欠缺技巧。”
“现在技巧补上了,自然就变的厉害了。”
“不过眼下只是砍死几只猫猫狗狗小杂碎,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所以,看看你那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同样的事情,你六哥我也看到了。”
“然而我吃惊了吗?很显然并没有!”
田七粗犷的脸上,肌肉使劲儿的抽了几下。
他十分耿直的问了一句:“你没吃惊的话,你叼着的那两根纸筒,咋就给掉了呢?”
说着,田七伸手指了指远处空中飘飘悠悠的两张半卷的纸片,说道:“看,还搁那飘着呢!”
苏六儿那张俊雅文静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片恼羞成怒的红色。
这一刻的苏六儿很想做一个试验——将身边这狗一样的田七也扔出去,看一看任何纸片,是否同时落地。
只可惜,这个念头他也只能在心中想一想了事了。
因为那两张纸片,已经落地了。
不,准确的说,其中之一落地了。
另外那个,啪的一下落在了楚江王的脸上。
楚江王只觉得脸上被风吹过来的什么东西给刮了一下,很痒,略微还有点湿漉漉的感觉。
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楚江王浑身一个激灵,猛的从震惊的愣怔中回过神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那个被开膛破肚,气绝身亡的保镖。
紧接着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给我上!这一刀不过是阴谋诡计的侥幸而已!”
“这老东西的真正实力才没有那么可怕!”
“上啊!只要不给她施展阴招的机会,这疯婆子就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声怒吼对那两名劫后余生,心有余悸,早已后怕的呆立当场的保镖,无意识当头棒喝。
但是他们却有些踟蹰不前。
现如今在地上躺尸的那名保镖,他的身手可是很厉害的,至少要比他们两个厉害一些。
所以,厉害都被人一刀被劈死了,他们这些不太厉害的冲上去,得是怎么死?
纠结之中,两人禁不住相互对视了一眼。
那一瞬间眼神的交错,都从彼此方的眼中得到了答案:
不往上冲,就是违背家主的命令,一定会死。
冲上去,小心点,没准能能弄死和老疯婆子,既能立功又不一定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