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耳光重吗?
并不重。
但就是这并不重的耳光,却抽的杨芳直接就怀疑了人生。
杨芳跟郑家的关系,其实是非常奇妙的。
非要打一个比方,那就好像斗兽棋:大象吃老虎,老虎吃猫,猫吃老鼠,老鼠吃大象。
郑艾国两口子是猫,郑同恩是老虎,郑虎作为小孙子万千宠溺就是那头战力顶端的大象;而她杨芳,就是那只肮脏卑劣,却能反杀大象的老鼠。
杨芳想不明白,为什么一旦涉及到自己的事情,郑虎就会变成一条舔狗,而且是一条智商清零的舔狗。但这并不妨碍杨芳抓住并利用这个优势。
控制住郑虎,就等于控制住了郑家。如此一来,不管她在郑家怎么作妖,都是无往而不利,所向披靡。
只是杨芳做梦都想不到,这个她屡试不爽的套路,竟然会突然失效。
悲剧来的是那么突然,突然到杨芳根本就猝不及防。
相比杨芳的悲催郁闷,郑家一众人的脸上却是洋溢着惊喜和振奋!
之前云战甩郑虎耳光的时候,他们还以为云战是被郑虎说急眼了,所以才动手打人。
却是万万没想到,云战这一巴掌,竟然将郑虎给抽的正常了。这当真是意外之喜——
“姐夫,你这治病的方式虽然古怪,但真的好厉害!姐夫最棒了!这混账如此辱骂姐夫,姐夫还给他治病,这就是以德报怨!”
“没错,咱姐夫就是大气!”
郑琪和结巴先后开口,一个兴奋的称赞,一个毫无底线的吹捧;随着他们开口说话,瞬间点燃了全场。
“云战啊,你果然是个儿宽容大气的好孩子,爷爷没看错你。”
“姥爷您谬赞了。其实治病的方法分好多种,归结起来就是文治还是武治。我选择的方式,是武治里比较粗暴的。主要是能出气。”
“干什么用比较粗暴的?下回你用最粗暴的!这小狗日的就是欠揍——你姥爷我说的!”
“爸!你说什么呢?还想有下回啊?”
“对对对,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吐口水——呸呸呸!”
“不过云战这治病的法子还是真管用,小虎子一下就正常了。不怕实话告诉你,二舅妈早就想抽那个白金表了!”
“你小姑也是!”
一时间,一家人七嘴八舌的就是一阵议论。
或许讨论的话题,以及在意的重点不一样;但是每一个人的言谈之中,都透出一股念头通达的味道。
郑虎听了这些议论,感觉非常困惑。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问道:“爷爷,舅妈,小姑,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呢?我生病了?我生什么病了,我怎么不知道?”
冯丽赶忙说道:“就是,就是,你们别乱说,我家小虎没有病,好得很!”
当妈的就是这样,心疼儿子,不忍心吓着儿子。
冯丽一边否认‘有病说’,一边朝着周围猛打眼色,示意大家换个话题。
却不想这个时候,杨芳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悲愤和委屈的叫嚣道:“郑虎!你还敢说你没病?你竟敢打我?信不信我跟你……”
杨芳一边委屈的诉说,一边抓住郑虎的手臂,拼命的摇晃。
天地良心,一向对她俯首贴耳的郑虎突然朝他甩巴掌,杨芳是真的感觉郑虎是有病了。
她相信那只是一个意外,一个巧合;再加上这帮可恶的郑家人,就差将打得好这三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总之这些原因加在一起,杨芳终于忍受不住,大声的叫嚣起来。
然而她只来及叫嚣了一半,郑虎那只被她抱着的胳膊猛的就抽了出来,紧接着抡圆了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触不及防的耳光,彻底撕碎了杨芳愚蠢的猜想,让她意识到一个残酷的现实:第一把掌,不是什么巧合。
就算杨芳怎么不情愿,也得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她习惯的那只舔狗,已经在毫无征兆的前提下,变成了一头狮子!
这一耳光,让郑家众人再度精神振奋。
之前他们还对云战的治疗手段,以及这立竿见影的疗效,心生好奇;若是,而现在,什么好奇,什么疑惑,通通的见鬼去吧。有什么能比目睹渣女被人甩耳光来的有意义和吸引人?所以众人一脸的兴奋准备观赏虐渣,就差来一波瓜子和爆米花以助庆兴。
于是,郑家人一个个幸灾乐祸,坐看好戏的模样,再次刺激了杨芳的玻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