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样的信念,范文城五人登上了生死台。
而此刻,几大家族那边也已经派出了参展人选。
让人意外的是,他们派出来参战的竟然是房家家主房书庵。
范文城皱着眉头,上下打量房书庵。
一个特别普通的小老头,身材瘦弱,甚至有点佝偻,一阵风都能吹倒的节奏。
他穿着一身洗的褪色的唐装,脚上穿着开口布鞋。这一身行头看起来比他的人还要有年头。
这副扮相,怎一个行将就木?
而最关键的是,范文成等人混迹江湖数十年,还从来没听说过这房家家主是个练家子。
更是从来没听过房家家主跟什么人比武过招的传闻。
所以,一个貌似根本不是练家子的豪门家主,且还是个快入土的老家伙,登台来干什么?
送死吗?
也别说范文城,就连宁玩我,孔有得等人,也都是一样的想法。
就在这些人的内心百般疑惑,想着是不是搞错了的时候,胖主持的声音突然响起——
“双方参战选手就位,赌斗开始!”
不是搞错了?
对方真的只派了一个糟老头子来送死?
下一刻,范文城等人的眼中,顿时多了几分猜疑和警惕。
尚可洗一声猖狂冷笑,说道:“众位,收拾一个老棺材瓤子,还用得着我们五人出手?兄弟我一人足够了!”
然而范文城却厉声打断道:“住口,结阵!”
宁玩我也是厉声道:“尚兄弟不要冲动。你也不想想,对方不疯不傻,派这么个老棺材出战,那就说明这老棺材必然有过人之处!说不定就是个隐藏很深的绝顶高……”
宁玩我的警告声突的戛然而止!
因为一个人的脖子被人掐住的时候,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多说半个字的。
宁玩我感觉一阵窒息的同时,充满惊恐的看着眼前正掐着他脖子,将他整个人都拎了起来的房家家主!
房书庵冷笑道:“小辈,你知道的太多了!”
话出口,就见房书庵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一尺二寸长的小片刀,刀光闪烁——噗!
刀锋透胸而入,直插心脏。
就听房书庵森冷的声音说道:“老夫虽然不是明粉,却也最恨汉女干!老夫听了你这数典忘祖,叛家通敌的名字,就想杀人!”
这一瞬间,宁玩我感觉自己非常的委屈!
自己的名字怎么了?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的名字这么拉仇恨。
房书庵话音落,小片刀猛地一转,将宁玩我的心脏搅的稀烂。
这一刀,终结了宁玩我的生命,同时也终结了宁玩我的委屈。
房书庵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冷笑,小片刀往外一撤,手臂一震,直接将宁玩我的尸体扔下生死台。
这一切说起来繁琐,实际上就发生在瞬息之间。
范文城等人直到此刻才清醒过来。
四个人眼珠子当场就红了,同时嘶声叫道:“老宁!”
“老东西,你敢偷袭!”
“结阵!”
“弄死这老狗!”
“给老宁报仇!”
说话间,四人仓促结阵,就如四头发狂的猛兽,对着房书庵发动猛攻。
房书庵浑然不惧,周身气势猛然暴涨,猛然一脚轰出,直接将尚可洗踹飞七八步远。
与此同时,孔有得一拳轰来;房书庵身形一侧让开对方的拳头,小片刀闪过一道寒光,噗的一声捅进了孔有得肩窝;紧接着任由小片刀插在对方身体里,抡圆了拳头如雨点一样,朝着孔有得狠狠砸落!
就听房书庵一边猛砸,一边口中爆喝道:“狗杂种,谁给你取的名字?你爸妈就不知道,明末有个大汉奸也叫孔有德?老子叫你给鞑子铸炮,叫你给鞑子铸炮!”
其实吧,房书庵嘴上说他不是明粉,但他就是个明粉。
年轻的时候听有关明末的评书,就恨透了这些投靠满清的汉奸卖国贼。
这其中他最恨的就是孔有德。
正是这个大汉奸,将火炮技术带去了满清。
房书庵知道,他要是想穿越回去弄死那个孔有德是不现实的。
但眼下,狠狠地虐死这个孔有得,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房老家主将他对某汉奸的仇恨,转嫁在这个同音不同名的倒霉蛋身上,当真是拳拳到肉,凶狠异常!
也就是片刻功夫,孔有得就被打的面目全非,胸口以上连一块完好的皮肉都没剩下。
那么说,房书庵狂虐孔有得,范文城,耿中明,尚可喜三人就这么干看着,不干点什么?
当然不是。
他们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就见这三人仿若惊弓之鸟,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目标生死台边缘,犹如三只箭簇,急射而去!
没错,他们在做的事情,就是逃命!
正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范文城这些人可都是行家中的行家。
之前房书庵第一波偷袭,或许他们还看不出什么。
但紧接着对方露出的两手,再加上爆了一波气势,瞬间让范文城三人认清了一个残酷的现实——他们五个捆在一块,再乘个二,也不是这房书庵的对手。
何况眼下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更何况房书庵这老东西,貌似还是个明粉老愤青——他范文城,尚可洗,耿中明,看字儿没什么,然而听音儿的话……妥妥的明末汉奸大荟萃!
这要是落在房书庵手中,那还能有个好?
起步就是死的很惨,更有甚者很可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这三人根本不就顾不上孔有得正被残虐,各自飞奔逃命。
眼下,也只有跳下生死台认输,才能保住一条活命。
见此情景,房书庵直接就愣了。
心想着这三人,这就跑了?
也不给兄弟报仇了,也不管正在受罪的兄弟了?
结果就是这么微微一愣的功夫,三人身形如电,已经冲到了生死台边缘,纵身一跃!
但是房书庵又怎甘心让这三人轻易走脱?
就见他出手如电,从孔有得身上拔下小片刀,脱手飞出。
刀光如电,快如流行——噗的一声,洞穿尚可喜的胸膛!
尚可洗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惊恐和不甘,尸体如断线风筝一般直挺挺坠落下去。
那最后一刻以为自己逃脱升天的喜悦,彻底的凝固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