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能想到的，穆歌也能想到。
一家技术实力最强的大品牌忽然推出自家领域的产品，的确能吸引不少人。
到底好不好谁也不能保证，但冲着品牌，大家下意识相信肯定不差。
懂电脑的人又没那么多，所以，IBM的销量真的好像会不错。
穆歌被陈时说服了。
“那系统呢？”
穆歌继续问道：
“你提出的软件咱们在辛辛苦苦做，系统的前景总是比软件好吧？为什么咱们不自己做系统？”
“老美不自由竞争我知道！”
穆歌又打断陈时道：
“就算我们的系统无法进去，但只要我们做出来的是最先进的，这个过程要积攒多少专利，专利权都能售卖吧？”
“人力不足啊！”
陈时摇头叹息道。
“别说这些借口！”
穆歌没好气道：
“马男先生等人都那么看好那份系统，我们目前是不足，但钱财方面，你对我们几人的身份也有认知，真的那么好，我们动用家庭关系还搞不来贷款吗？再说了，还有廖主任和傅局长那边的保证，说实话。”
“怎么像是在哄孩子。”
陈时笑道。
穆歌哼了一声，盯着陈时。
“满满来吧。”
陈时道：
“IBM肯定能最快做出系统，到时候我们这两款软件就能在IBM上测试了，现在就我们自己搭个底层测试的，也不知道在个人电脑系统上效果好不好，为了咱们的软件能尽快成熟，眼下这个选择也不错了不是？”
“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还不说实话！”
穆歌真的生气了。
陈时笑笑，朝苏灿和任航道：
“我和穆姐说点悄悄话？”
“坐下！”
穆歌没好气道：
“都是自己人，有啥不能让人知道的？”
“是真的不能知道！”
陈时无比诚恳道：
“你们先委屈一下，等事后我再解释，但眼下真的不能知道。”
“穆姐别劝了。”
苏灿站起来笑道：
“事后能知道就足够了，我和任航过去喝一杯。”
两人离开，穆歌冷冷看着陈时。
“我个人的想法呢，是故意让老美研究出来先进的系统。”
“比苹果的还先进？”
穆歌嗤之以鼻。
“或许吧。”
陈时笑笑：
“穆姐你想，咱们拿出来的这个系统领先时代五六年，那么五六年内，老美电脑系统都是这一套，我们就有五六年的追赶时间了啊！”
“你怎么就觉得你的系统领先时代了？”
穆歌无语的看着陈时：
“再说了，即便领先又如何，人家不会继续研究吗？老美能有今天的成就，是靠着一成不变的技术做到的吗？人家自一战以来一直领先，按照你说的，岂不是如虎添翼了？”
“总之是添个乱吧。”
陈时道：
“老美下大力气的是军工和航天领域，我们这套系统拿出来，说不定就能吓别的公司一大跳，一些本该出现的产品不能出现了，没了一步步研究的扎实路子，我们后发说不定就能先至呢！”
瞄准的就是微软。
微软是Windows95和98之后才有大成之作的XP。
现在XP能面世的话，微软的95和98就没面世的必要了，就没了这一路的研究成果了。
“当然，说不定真的如穆姐所说，人家如虎添翼了，一下子继续领先个几十年，这种事，谁也没办法不是？”
如果XP面世了，微软还能成长为巨无霸。
那只能说，该是人家的就是人家的。
“人家一步步走来领先了这么多年，你觉得这种伎俩有用？”
穆歌不屑的看了一眼陈时，跳过这个话题道：
“IBM果真会大卖，乔布斯果真被开除的话，你觉得我们能不能……”
陈时笑着摇头：
“穆姐，这种人是不可能给别人打工的。”
“也对。”
穆歌讪讪一笑：
“人家的个人身家都比咱们公司值钱多少倍。”
而且，不仅仅是个人身家的问题。
乔布斯和马斯克这种人，都是少年成才的天才，想着的都是作一番自己的事业，真配得上活着就是为了改变世界这个美誉。
想要让这种人卖命，钱财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
国内产业逐渐成熟，歌航公司从贸工技走到技术的那一步，陈时靠着重生优势，拿出几个比较先进的技忆，说不定还能忽悠一波。
至于现在，连贸工技的第一步都没站稳，就像勾搭乔布斯这种天才，就是瞎想。
“我过几天就回去。”
陈时道：
“穆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小心点。”
穆歌道：
“放高利贷的人，冲着的就不是利息，本意就是为了吃绝户。”
“穆姐看事明白。”
陈时拍马屁道。
能放高利贷的人，已经有了有钱和有权这两个巨大优势了。
这种情况下，还做高利贷这种生意的人，基本都没啥良心。
说古往今来都有这种生意来辩护，实际上不过是，古往今来都有没良心的人罢了。
有钱有权，或许脑子不行，或许不想动脑子做来钱慢的生意看准了高利贷。
但无论哪种，既然最终决定做高利贷了，那么，这样的人就是冲着吃绝户去的。
利息？
利息算个屁啊！
穆歌没好气的看了陈时一眼：
“你们东北的情况你也熟悉，我就不多说了，你要闯就闯吧，要是闯不过关，真到了绝户的那一步别鱼死网破，来沪省我还是能保全你的。”
“记住了。”
陈时道：
“真到了那一步，我会主动退让的，不会因为钱财让自己涉险的。”
“别的也没什么了。”
穆歌道：
“走的时候我就不送你了，接下来几天要商议具体合同，还要招人去别的地方设立办事处……”
“知道穆姐忙。”
陈时笑道：
“等我下次过来再聚，不就是不送吗，没必要说这么多理由。”
穆歌白了陈时一眼：
“知道就好，行了，都累了一天了，我也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我送送穆姐。”
陈时笑着起身。
穆歌点点头，和陈时一起出去。
苏灿和任航已经在开车等着了。
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几辆车在夜色下很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