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
陈时笑着举杯:
“曹教授。”
重大宴会没人图喝酒来的,但手里拿个酒杯就是很方便。
不然一群人聚在一间大房子里面,两手空空乱晃,尴尬的都能抠出三室一厅。
虽然是仓促举办的宴会,陈时都不知道到底邀请了哪些沪省本地来宾。
但,这也是一场政商界非常高规格的宴会了。
曹光远这样一位教授,和这些人没多少共同话题,就过来找陈时来了。
毕竟,陈时描绘的前程实在太过远大了,每每想起来一次,曹光远都会忍不住心动,都觉得是假的。
而现在,IBM的人当真出现了,还是一场正式的宴会,曹光远忽然觉得,陈时口中那种很远大的愿景说不定真的能够实现。
实际上,柳某人就是用愿景忽悠来倪老带着团队加盟的。
当然,也不能说是忽悠,毕竟没人知道柳某人心中的真实想法。
柳某人一直口口声声都是说要走自己国家的科研路子。
大约91年左右,柳某人忽然背叛了革命。
那一年,正式贸工技路子基本成熟,走入技术这个领域的时候。
“陈总,事情能成吗?”
曹光远站在陈时身边小声问道。
“不成咱就自己搞。”
陈时笑着说道。
曹光远有点被噎住了。
自己拿啥搞?
人才和产业是相辅相成的,产业起来了,这个行业有赚钱的机会,自然会有更多人学习这个行业,进入这个行业。
基数一多,大浪淘沙下来,自然会出现人才。
而国内在这方面的产业……就一个计研所在闭门搞研究,根本没专门培养的人才,白手起家,好大的口气。
曹光远笑笑:
“还是期望能成功吧。”
陈时笑着点点头。
“你就是陈时?”
穿着燕尾服,梳着油背头的青年就没拿酒杯笑吟吟看着陈时,却一点都不突兀,因为他的两侧挂着两个很漂亮的少女。
“同志你是?”
陈时举了举酒杯,笑着问道。
“你不必知道!”
青年盯着陈时,有点怒火了:
“你手里的股份报个数,我全部收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大家都习惯称呼同志,但青年这一身都是高贵的洋大人装束,青年觉得陈时叫他同志就是在讽刺他。
青年两边很好看的女孩子顿时朝陈时露出不屑的,讥笑的表情。
可以说和青年的配合天衣无缝。
不是吧?
陈时一时间有点呆。
重生以来,他还没遇见过这样横冲直撞的二代呢。
想当初,王公子想要他的饭店,也拿出了厂子的铁饭碗来做交换。
陈时只觉得无聊,一点也不想争锋,图啥?
“你爸呢?”
青年愣了一下,旁边的两个美女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这么大的事情你做不了主,想谈的话让家长来。”
陈时笑着朝青年举了举杯子,转身走开。
青年这会儿总算明白了。
这是在说他还是臭小子!
沪省谁敢这么下他面子?
青年抛下女郎,上前几步,一把抓住陈时肩膀。
陈时转身,平静的看着对方:
“还有事?”
青年咬牙切齿,凑近陈时耳朵道:
“臭小子,把你的股份让出来,不然老子不会放过你!”
陈时无心吐槽,这都跟谁学的。
凑到耳边说情话是情调,威胁人也来这套到底搞啥?
“你打算怎么做?”
陈时笑着问道。
青年越发愤怒,尤其是看到陈时脸上的笑容就更加愤怒了。
“老子打算怎么做还要告诉你不成?”
“不然呢?”
陈时反问道:
“我得先知道你的手段,才能搞清楚怎么应对啊,如果你啥都做不了,我为啥把自己的东西给你?”
好像有道理……个屁!
陈时越冷静,青年便越愤怒,直接举起拳头就朝陈时脸上招呼。
陈时闪身躲过,看着青年,有点生气了。
青年迎上陈时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居然有点害怕,但紧接着就更加愤怒了。
他已经打听过了,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让他丢人,他要是不把场子找回来以后怎么混?
青年想弄死陈时的心都有了,但也就挥了一拳,闹的不大,就惊动了身边看到的一些人。
一些人立马避的远了一些。
陈时和青年年纪差不多,却能出现在这个宴会,两人说不定都是二代,别人自然不愿意招惹上。
但也有不少人凑了过来,立刻关切道:
“方少,怎么了?”
奥援青年的同时,全都冷冷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陈时。
反观陈时身边,一直都只有一个曹光远。
曹光远倒不是不帮忙,只是他一直都搞研究做学问,对这种事情很不熟悉,这会儿都没搞清楚到底咋回事。
青年得到了不少人的援助,狞笑一下,得意的看着陈时。
“闹够了没有?”
陈时道:
“家里丢人也就罢了,还要丢到国外不成?”
这……帮忙的众人都有点懵。
陈时这话语,怎么感觉像长辈在教训晚辈。
难道,陈时真是这位方少的长辈或者哥哥之类?
没听过方少有哥哥啊。
“方少,这位是?”
大家也不敢故意用眼神鄙视陈时了,要真的是家事,他们可不敢插手。
青年咬牙切齿,生吞活剥了陈时的心都有。
双拳紧握,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对着陈时拳打脚踢。
但陈时刚才的一句话,还是让他冷静了不少。
这是市政厅在接待外宾,廖主任和傅局长都亲自出面了。
如果他在宴会厅闹事,廖主任和傅局长不满意了,那不满意就要落到他老爸身上。
他老爸也是沪省的一号人物,但还无法和廖主任傅局长这些人比拟。
“有本事去外面说!”
青年咬牙切齿道。
“先去玩,宴会结束了再说。”
陈时说罢,也不管那些人是不是奥援了青年,朝众人举举杯子转身走了。
这些人更摸不着头脑了。
难道,真的是方少的长辈不成?
青年一直怒视着陈时,偏偏他在市政厅啥都不能做,怒火在心中不断燃烧着。
陈时越是当没事发生他就越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