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的?”
张程程还在吃菜,连忙道:
“不行不行,明天要来的人……要是我出错了怎么办?”
“没啥能出错的。”
陈时握住张程程手掌鼓舞道:
“也就来客人了,坐满一桌了上酒上菜,你就随便盯一下,别让大家太手忙脚乱就行。”
听陈时这么一说,的确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但来客的身份都有点高,所以她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我就在客厅这边,有啥事小羊随时找我就行。”
张程程总算放心下来,坚定的点头道:
“行,那我就试试。”
“千万别累着!”
陈时又连忙补充了一句:
“你还怀着身子呢!”
“知道。”
张程程白了陈时一眼。
“陈大哥,你这到底是舍得还是舍不得嫂子啊?”
李小月笑着打趣道。
至于让张程程干活,李小月和李小羊都没觉得有啥不对。
农村媳妇,别说挺着大肚子干活了。
二胎三胎这种生顺了的孩子田间地头的都有。
张程程的工作又这么轻松,李小月觉得,陈时就是害怕张程程无聊才安排了个工作。
吃完饭,打发走李小月和李小羊姐妹,陈时扶着在外面走了走。
丁老头则带着老板还孙子孙女,正在外面扫雪。
度假小院每次下雪过后都会及时清扫,虽然这两天没下雪,但山风还是吹下来一层薄薄的白雪。
初四终于到来。
外面还一片漆黑,陈时小心翼翼起身,还是惊动了张程程。
“你再睡会儿,天亮了我叫你。”
陈时在张程程嘴唇上亲了一下,揶好被子轻轻拍着。
张程程一开始有点迷糊,真的就闭上了眼睛,但被陈时拍的反而清醒了,睁开亮晶晶的眼睛道:
“你当我是小孩子啊?”
“你就是小孩子啊,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小孩子,这样,我就能呵护你一辈子了。”
张程程听的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啐道:
“流氓。”
说罢裹着被子转身,懒得理会陈时了。
陈时笑着轻轻压在杯子上面,重新揶好被子后起身洗漱,然后开始检查。
从锅炉房到厨房,到每一间客房。
昨天,陈时已经带着李小月和李小羊认认真真来回检查了三遍。
但陈时还是有些不放心。
陈时自己也知道,他不是不放心工程质量,而是害怕没有来客。
毕竟,这个地方不是饭店和农贸市场,失败了还能重来。
这地方是有着特殊目的的,是陈时以自己的影响力支撑起来的。
有点类似王赫私下改造的俱乐部。
没有人来的话,陈时倒不怕被人笑话,却也就说明了另外一点,说明他在安平县没什么影响力,也没有人看好他。
接下来他想做的事情,肯定会平白生出很多掣肘。
天蒙蒙亮。
卡车喇叭声音响起。
李小月和李小羊匆匆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丁老头的孙子孙女。
“小羊去照看你嫂子。”
“陈时,我们来了,大家伙抓紧把东西卸下来开工。”
杨鲲跑到陈时面前搓了搓双手,又朝身后喊道。
看着从卡车车厢跳下来的工人,居然一个不拉。
“小月指挥大家安顿好,那这么急就开工了。”
陈时笑道:
“大家辛苦了,先带大家去吃早点。”
天大亮后,范玉柱带着自己的厨师班子和采购的食物也赶来了,依旧由李小月安排去了厨房。
再接着,李德洋和林梅老师骑着自行车,送来了今天需要的几捆韭菜,粗略算下来大概百斤上下。
陈时让李小月先记账,等月底一块结算。
李德洋连忙摆手:
“陈时,你这,哪还有收钱的啊?要不是你,咱们小岗村能家家户户都有钱吗?不能记账,这钱我们绝对不能收。”
“是啊小时。”
林梅老师也跟着道:
“这些都是我在自家大棚里面隔的,咱们村合作社的你收钱也就收了,大过年的,老师给你送点蔬菜哪能收钱呢?”
陈时笑道:
“村长,老师,咱们不争这个了,先去暖和暖和,安安,带林老师去暖和暖和。”
林梅老师还要说话,见两个小孩子抬头看着她,终究不忍小孩子在外面受冻,只能牵着小孩子离开。
“走,喝一杯?”
李德洋也不提收钱的事情了,乐呵呵道。
陈时笑着摇头:
“村长,这大清早的。”
“也对,那等你回村再说,你今天怕是有的忙了。”
“但愿。”
陈时笑着点头。
李德洋拍了拍陈时肩膀:
“行了,那小时你先忙,我还要回村看着呢,看谁敢偷咱们家大棚?”
有人偷菜?
陈时愣了一下,也就不以为意不觉得奇怪了。
大豆高粱从地里收割下来没拉到自家之前,都要有人看着的。
不然,可能过个一晚,地里捆扎好的庄稼就不见了。
粮食都是如此,大棚蔬菜能赶上肉价的经济作物怎么可能免俗?
“来人怎么也得到下午吧,你就在这里一直等着?”
张程程来到陈时身边道。
“安排的怎么样了?”
陈时笑着问道。
“哪里要我安排?”
张程程白了陈时一眼道:
“小月和杨鲲大哥就安排的妥妥当当了,你就是故意哄着我玩对不对?”
“冤枉啊!”
陈时叫屈道:
“那是你不会找问题,要不我给你示范一下啥叫鸡蛋里面挑骨头?反正现在闲着没事,咱去故意刁难他们?”
“好了好了,我看你真是闲着无聊。”
张程程拉住陈时,无奈的摇头笑道。
“走吧,回去,外面太冷了。”
陈时笑着搂住张程程,也不会当真去找李小月和杨鲲那边的麻烦。
两人刚刚迈步,喇叭声就响了起来。
丁老头愣了一下,才拿着铁锹匆匆跑过去指挥停车。
“谁这么早就来了?”
两人转身,张程程诧异道。
“多半是孙大哥他们吧。”
陈时道:
“毕竟也都是股东。”
然而,来人并不是孙庆林,也不是于世国,而是陈时根本不认识的一个中年人。
车子是老旧的华沙,但至少是轿车。
来人多半是哪个乡政府的。
可是,陈时根本没邀请过乡政府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