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风一边上网寻找一些可能有用的关于剑术的信息,一边思考着怎么教眼前这两位学剑。
李弦月手中的剑比起李闻的要稳上许多,两人反复练习,手酸了就休息,休息够了就继续练。
就这样一直练到晌午,季如风让两人停下来先吃饭。不过散场之前,季如风给两人展示了一番,他拾起一把剑,剑上面放着一根蜡烛,点燃,剑持得十分平稳。
这只是季如风的小试牛刀,约莫1分钟,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挑,带着火光的蜡烛便从剑上飞起,他手腕又是一转一点,带着烛光的蜡烛被切成两半,掉落在地。
李弦月是见过世面的人,觉得厉害,但还未到瞠目结舌的地步,而李闻见过了季如风昨天的御剑后对于季如风今天的操作也不感到太吃惊。
昨天季如风跟那位恶魔沟通过后,身体的任督二脉仿佛被打通了一般,一夜间他便成为武林高手。
三人一起吃午饭,吃过午饭后李闻就去学校,他还有一场试要考,李弦月则是继续待在剑道馆,开始她的修行。
下午,剑道馆里只有季如风和李弦月两人。
李弦月已经练到可以放蜡烛的地步了。
她练剑时不禁问道:“你小子是不是恢复记忆了?别装,我能看得出来。”
语气有些冰冷,如那剑上的寒光一般。
“没有。”季如风平淡道:“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这事很蹊跷我只能说,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
她继续问道:“如果让你去取碧海镇的那把剑你有把握吗?”
“有。”季如风十分肯定,“不过我觉得这毕竟是你爷爷留给你的,还得是你亲自带走。”
“说到底还是梁图老爷子留下的东西,谁拿都一样。”
“怎么?是没耐心练下去了吗?”
“我确实是没耐心了,不过不是没耐心练下去,而是没耐心等着那把剑被拔出来。”
“确定要让我来吗?”
“嗯,确定。”
两人行动很快,轻装上阵,季如风在临行前收到一个快递,是一张真正属于自己的身份证,上面赫然写着“季如风”三个字,寄件人是金浪。
对于去碧海镇的流程,季如风和李弦月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他们依旧是在琼州的星级酒店住了一晚,随后第二天便带着黄金,骑马进镇。
季如风的马术有几分长进。
他们这次没有在碧海镇上多待,直奔山上,上山拔剑。
山崖上,季如风紧握那把剑,只感觉体内有一股能量不断往剑里输送,待那股吸力消失后,季如风轻轻一拔,水到渠成。
标准的长剑模子,通体由金属打造,比普通的长剑要重上许多,很有分量感,黑色的剑体上画着五爪金龙,就是缺少了剑鞘。
季如风让李弦月脱下防晒衣,用其包裹住宝剑。
两人本以为可以这样结束任务,结果想了想还是得去找梁图老爷子问清楚剑鞘的事。
梁图老爷子这次没有下棋,而是在旁边看着,季如风把那把金龙宝剑给他看时,刚开始老爷子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才转头看向季如风手里的剑。
梁图老爷子先是震惊,而后又恢复平和道:“上次你们不是失败了吗?怎么这才几天功夫就拔出来了,还是说上次这家伙没试过?”
季如风挠头道:“这个说来话长,我们这次来还是想问剑鞘的问题。”
“剑鞘你自己做一个就好了,当年那个剑鞘被我震碎了。”梁图毫不在意地说道。
“梁老先生,请问这把宝剑有名字吗?”
“落英。”梁图给出答案。
“多谢梁老先生!”季如风给梁图鞠了一躬。
梁图摆手道:“行了行了,走吧。”
他继续呆在那棵大榕树下看着别人下棋。
两人走后,待在大榕树下的梁图老爷子也不禁感叹:“啊!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我是真的老了。”
镇长出现在梁图面前,笑嘻嘻道:“老师还不老。”
梁图叹气道:“我很多年前就知道自己已经老了,只是一直强撑着,诶!老了也好,不至于这么累了。”
白马跑得很快,扬起地面上沙子,微风和煦。
远处山头上有一匹健壮黑马,黑马驮着女孩飞奔朝季如风而来。季如风知道某个粘人精又来了,不过他对司徒南风也没什么厌恶感。
季如风不说话,马背的李弦月和司徒南风倒是先聊起来了。
“怎么司徒家的大小姐怎么不在家里好好待着,出来做起了马匪?”李弦月开玩笑道。
“我可不想半辈子都生活在家族的安排里,我还是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司徒南风给予回应。
其实她们都一样,都不喜欢被家族安排人生,都喜欢由自己闯荡出来的人生,可也正是因为她们出身名门,她们才不需要顾虑太多,可以无后顾之忧地去闯荡,赢了就是拥抱自己向往的自由,输了也无所谓,有家族托底。
而这种自由的闯荡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就是一场豪赌,赢了就是富贵人生,每天大鱼大肉,输了就是负债累累,永远喘不过来气。
“你喜欢他?”李弦月向司徒南风抛出这一敏感问题,不知道是不是她在明知故问。
“嗯。”司徒南风没有丝毫迟疑,豪爽回答道。
“等着,姐回去给你们主持婚礼。”李弦月笑道,用手指戳着季如风后背。
季如风面无表情,心底里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季如风突然问道:“南风,今天下山是算好日子的吗?”
司徒南风嬉皮笑脸,道:“早上有人看到你们去了碧海镇,我就在附近提前等着了。”
骑着马的季如风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个恶魔,只听到他说:“好哥哥,别听这位美女的,无论她说什么都不要轻易相信。”
“为什么?”季如风向恶魔发问。
“为了不再犯下罪孽,也为了不再被欺骗。”恶魔解释道。
季如风不懂恶魔的逻辑,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把另一个自己极端地定义为恶魔,那家伙真是如杨珏所说是在赎罪吗?或许只是托辞。
季如风不懂他所遭受的背叛,也不懂他的那种愤怒,可已经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惩罚过那些叛徒了。
司徒南风跟了季如风和李弦月一路,死乞白赖地跟着两人上了飞机。上了飞机后,李弦月独自坐一排,留季如风跟司徒南风一排,她要嗑瓜子看戏。
季如风突然一脸认真地向司徒南风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司徒南风瞪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坚定回答道:“可以!”
季如风两眼直视李弦月的眼睛,再次问道:“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司徒南风依旧坚定道:“嗯。”
李弦月突然回头朝季如风笑道:“那你相信我吗?”
“弦月姐,是你把我捞回来,我当然相信你了。”
李弦月偷笑道:“今晚得给你们准备一个房间了,不如你们就在酒店住下得了,反正是自家开的。”
司徒南风附和道:“我看行。”
季如风本以为李弦月是说笑的,谁曾想下飞机后,她竟狠毒地让佣人把他的行李拎了出去,把他安置到李氏接待宾客的豪华酒店,酒店离李氏庄园很近。
李弦月把宝剑落英拿回去后,就把季如风和司徒南风丢在酒店里了。
她要铸造一把同样由金属制成的剑鞘,各大家族的少爷小姐们一般不会直接进到工厂里,不过这件事对李弦月来说非常重要。她进到自家的刀具工厂,跟老师傅说了自己的要求,给老师傅口袋塞了一张10万元的支票。
工厂里的底层人只知道自己是在李氏的手下干活,最多也就是见见经理,那背后的大老板基本都是躲在背后赚钱,工人们一般一辈子都不会见到那些大老板。
直到经理屁颠屁颠地朝李弦月跑来,喊了一声:“三小姐好!”
还算灵光的老师傅才知道眼前的美女就是他们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老板,转眼变得毕恭毕敬,毕竟这年头想要在大厂子里混饭吃压力是很大,稍有不慎就会丢掉饭碗,再不圆滑的人也都变得圆滑了。
老师傅接过三小姐剑,放到工作台进行扫描,再通过对一些细节上的测量,最终得到一张图纸。
老师傅的功夫很扎实,3分钟就画出一张剑鞘的图纸。
三小姐特地交代说要用合适的金属制作,不然她也不会来这座加工各种零件的工厂,而是去木材厂。
经理把三小姐请到办公室喝茶,特地交代老师傅一定要认真干活,回头给他加工资。
李弦月也不怎么摆架子,跟这座工厂的经理随意的东扯西扯,喝几杯并不便宜的茶水。
一直到傍晚,李弦月要去观摩老师傅的战绩,经理紧随其后。
老师傅一下子做出好几种材质的剑鞘来,李弦月依依试一遍过去,剑中的剑意一直想要逃出去,最终在铜制的剑鞘中,剑意终于是安稳下来,李弦月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