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珏站了起来,对着季如风哈哈大笑道:“欢迎来到铁域!”
“果然是你干的好事!”季如风愤怒道:“快让我回去!”
“回不去的,想回去就只能等下一次双月同天,时空错乱。”杨珏不慌不忙从书架上扯下一本厚厚的纸质书,书里夹藏着一个遥控器,他在遥控器上输入一串密码后,书架后的暗门打开了。
“进来吧!”杨珏邀请道。
季如风随杨珏进入密室后,映入眼帘的一堆黑板,黑板上满是用粉笔书写的公式、数据、理论知识。
这些东西对于刚从高中毕业的季如风来说太超前了,即使他是一个纯粹的理科生,也只能看懂一些简单的公式,还有一些高中常见的物理公式,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样表达,而是用上了让人头大的微积分来表示。
杨珏解释道:“你身体里本应该住着另一个季如风的灵魂,不过就在前段时间,恰巧发生双月同天的壮观景象,我趁机做了个实验,没想到果真成功了,这才让你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季如风问道:“那这个世界的我呢?”
杨珏回答道:“这个世界的你,肉体还在,就是你现在用着的这副身体,不过灵魂已经被封印在你的记忆深处了。”
“什么时候能再看到双月同天?我要回去!”
杨珏玩世不恭笑道:“不知道,这可是天机,不是我所能掌控的。”
“混蛋!”季如风冲上去一拳打在杨珏的脸,连那副绵羊面具被都打碎了下半部分。
接下这一拳的杨珏并没有还手,只是癫狂笑着,他抹了抹嘴角上的血,笑道:“我花费十多年做的实验终于成功了,虽然只成功了一次,但足矣让我骄傲一生。”
“你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季如风身上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气场。
“我跟你又不在同一时空,怎么考虑你的感受啊?”杨珏坐在地上。
“那他呢?”
“他就是一个犯人,我处理掉他有何不可?”杨珏扔掉已经碎了一半的面具,“再说了,我总不能找个普通人,普通人的身体强度根本就达不到我的实验要求,所以我只能找些有能力的人,而M监狱里的犯人大多都是能人异士,所以我就在最新押往M监狱里的那批人里找,而那批犯人里也就他符合实验条件,双月同天我不做点什么的话可能会后悔一辈子的。”
季如风看着杨珏的那张脸发呆,像,很像,分明就是另一个杨双诚,他不由问道:“你跟杨双诚是孪生兄弟?”
“我们是兄弟,不过不是孪生兄弟,我比他小14岁,我们长得很像吧?”
“看来做这件事还动用了你哥哥的关系。”
“那当然!”
“那我……回不去了?”
“目前是这样,不过放心,我会罩着你的。”
季如风在密室里来回走动了两三圈,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忽然他又问道:“现在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杨珏从地板上站了起来,答道:“不多,全公司一百多号人,知道这件事的就3个,一个是我,另外两个都是我公司的副总兼组织的副会长,这事就连我亲哥我都瞒着。”
“你的两个副总他们有没有和你一样做实验?”
“都做了,不过成没成功不知道,毕竟他们都是普通人,而我是个术士,虽然只是个丙级下阶,但是足够检验结果了。”
季如风和杨珏走出密室,当季如风站在玻璃窗前看着玻璃窗外宽广的花花世界时,他的内心不禁涌上一股寒意,一股孤独,极致的孤独。
这种孤独比在他初次进入M监狱,独自在牢房睡觉时的孤独还要孤独,这里的一切明明都很真实,却又让他感觉极度的虚假,感觉就像在玩单机游戏一样,周围没有一个真实的玩家,全都是已经填好程序的NPC。
季如风悄无声息毫无征兆地哭了。
季如风小时候常哭,因为父亲的事哭过好几次,后来就慢慢变得坚强起来了,也没再哭过,今天难得一见,他又哭了。
没有轰轰烈烈的哭声,只有润物细无声的泪水浸湿的脸庞。
杨珏听到李弦月的敲门声,把门打开。
李弦月看着已经哭了的季如风,问道:“怎么了?”
眼里打着泪光的季如风望着眼前显得格外善良且漂亮的李弦月,哭着问道:“弦月姐,我能把你当家人吗?”
“当然可以!”李弦月肯定道。
季如风一把搂住李弦月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哭吧孩子,哭出来就好了。”李弦月轻拍季如风的后背和肩膀柔声道。
李弦月不知道这个孩子为什么突然就哭了,不过她可以确定这事跟杨珏八成脱不了关系。
她自动脑补了一段孩子终于找到亲生父亲的狗血戏码,分析了一下又感觉不太对劲,一个刚满三十岁不久的男人,之前就算再怎么浪荡也不会有一个18岁的儿子吧?想着季如风问自己能不能把自己当亲人,应该是这个世上没亲人了,这个推断倒是合理许多。
听着季如风的哭声逐渐小了下来,李弦月安慰道:“没事,都会过去的,没事。”
“我们回家吧。”季如风松开了李弦月。
李弦月踩着一双高跟鞋,离开办公室前用力蹬得地板一阵响,眼中带着愤怒瞪着杨珏。
上了李弦月的车后,季如风又重新戴上他来时的那一套装备,口罩墨镜和帽子。
看副驾驶位上的季如风平静了许多,李弦月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见季如风不说话,李弦月继续说道:“刚才你不是还说要把我当家人吗?怎么?连我都不舍得说。”
季如风咳嗽了两声,哽咽道:“我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我的家人了。”
“节哀!”李弦月拐了个弯,一脚电门踩到底,朝海边驶去。
打开车窗,海风穿过两人的头发,在充满钢铁的城市里,这样和谐的自然环境相当少见。
除了蓝天白云和大海,还有盘旋在空中的各种海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