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路边摊，依旧如火如荼。
李弦月带着季如风来到一家自己常吃的路边摊，主要还是帮这个没有多少存款，正准备打拼的年轻人省点钱。
“这家大排档挺好吃的。”
“那就多点几个菜，今晚我买单。”季如风把菜单递给李弦月，“对了，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李弦月。”
“那我以后叫你弦月姐。”
“行。”李弦月微笑道。
季如风看到隔壁来了一桌满头大汗，浑身脏兮兮的工人。为什么明明很多工作都能用机器代替，可依旧有很多工人，季如风曾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他认为原因无非几个，一个是某些工作机器目前还无法胜任，只能暂时靠人力去做；二是某些工作虽然能用机器去做，但成本太高，不如用人工来得划算；三是某些东西消费者认为机器不如人工，于是老板下了机器用人工。
李弦月对季如风说道：“别看人家干苦力的又脏又累，赚的钱是真多，晚上干4个小时的活就赚600块。像我这种也就是看上去体面，实际上口袋空空，不如人家充实。”
季如风笑道：“确实，不过不是什么人都能吃这碗饭的。”
李弦月问道：“能喝酒吗？”
季如风磨蹭道：“嗯……应该能喝一点，我以前还没怎么喝过酒。”
朝着老板的方向，李弦月喊道：“老板，来一箱啤酒！”
老板端来一箱啤酒，12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不一会儿，点的烧烤也上来了，除了烧烤外还有一只烤鱼和两碟干炒牛河。
这么些年来，干炒牛河已然成了季如风的夜宵首选。
“你是一个人跑出来中城区打拼的吗？”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李弦月对于这个回答很是疑惑。
“我参加了高考，本来考上个普普通通的大学我觉得应该不成问题，不过我觉得我现在应该上不了大学了。”
“为什么？”
季如风犹豫了一下，道：“考砸了。”
“也是，现在铁域压力这么大，还是在申州这个一号城市群，考上个大学是真不容易。整个铁域的大学一共就32所，而每年的考生那么多，哪有这么位置啊！现在考生真是内卷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李弦月看到季如风神情有些失落，又牙齿开了两支啤酒，一支递给季如风，两瓶啤酒相碰，“不提这些伤心事，来，干杯！”
季如风一大口喝下去三分之一的啤酒，不过他对面的李弦月是真猛，一口气直接干掉一支啤酒。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而脸颊一点变化都没有的李弦月笑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季如风的话语已经开始不清晰了，脸颊红得想个成熟的苹果。
两人聊着些家长里短，啤酒一支一支喝下去。
“还行不行了，就剩最后两支了。”
“我没醉呢，放心吧！”
“不行就别喝了。”
“我真没醉。”
……
第二天早上，阳光穿过窗户，打在一袭粉色系被子上，被子里的人醒了，摸了摸自己的头，头上多了个包。
观察整个房间，季如风不难猜出这是李弦月的卧室。
“醒了啊，来喝口水。”李弦月端着一杯温水进到卧室里。
“我头怎么了？”季如风摸着头问道：“还有，我怎么在你家里？”
“昨晚你喝醉不小心撞到头。”李弦月捂嘴笑道：“昨晚我看你醉成那个鬼样子，网吧太窄了，我怕你睡得不舒服，就想着把你弄到我家里来。”
双眼还是有些朦胧的季如风接过水喝了一口，道：“谢谢！”
李弦月给季如风准备了洗漱用品，还给他准备了一套中性的旧衣服让他去洗澡。
季如风有些不好意思，李弦月笑骂道：“我都没觉得你有什么，你个大男人这么矫情，叫你换上就换上，等回了网吧你再换自己那套衣服。”
在单人浴间里洗了两次澡，季如风觉得那地方还不如监狱的大澡堂来得舒服，这突然有机会用上正常的浴室，对他来说真是莫大的幸福。
结果就是季如风在浴室里洗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季如风出来的时候早餐已经凉了，不过现在是夏天，凉了就凉了。早餐很丰盛，包子油条豆浆，瘦肉粥小米粥，面包牛奶鸡蛋。
李弦月所住的这套房子可不小，100多平，在铁域这个地方，哪一座城市不是寸土寸金？100多平在中城区少说也得千万级别，甚至更高。
季如风已经察觉到了这个细节，感觉面前这位姐姐可不简单，年纪轻轻就能拥有这么一套房子。
洗完澡的季如风坐下跟李弦月一起吃早餐。
“你说我以后该叫你季海还是季如风呢？”李弦月突然妩媚问道。
“都行，看你喜欢。”季如风心里一震，又迅速让自己强行镇定下去，继续吃着包子，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昨晚你喝醉自己说的。”
“我没说什么胡话吧？”季如风紧张得心脏砰砰乱跳。
“说了！”
“我说了什么？”
李弦月水灵眸子打转，思索片刻笑道：“秘密。”
“能不能别暴露我的真实身份。”
“怎么？是怕仇家还是东家？”
“欠了杨典狱长一个人情。”
“杨双诚？”
“嗯，典狱长说不想被审察院找麻烦。”
“那你怎么不回组织去？”
“看来你查过我了。”季如风叹了口气，思考片刻，“实话跟你说了吧！前段时间我不小心撞到头了，好多事情都记不起来，所以你估计比我还要了解我。”
“我昨晚确实从黑市里搞到了不少跟你有关的资料。”
“我能看看吗？”季如风又给自己盛了碗凉掉的瘦肉粥。
李弦月从包里拿出一张内存卡摆到桌子上，轻轻推到季如风面前，道：“你可以选择回到从前，也可以选择开始新的生活，忘掉过去的一切。”
季如风收下了内存卡，笑道：“我为什么不能都选呢？以前的东西我要，新生活我也要。”
“随便你。”恍惚的李弦月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据可靠消息，海风组织那边已经派人出来找你了，要是不想回去最近就别露头了，住我家里就行，你睡刚才那间客房，我的电脑可以借你用，我先去上班了，你的东西我会帮你拿回来的。”
季如风还在做心理斗争，而李弦月直接扔下门去上班了，季如风一阵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