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知道，靳墨寒是有点实力的。
他的手伸不到白道上来，但是太有钱，整个沪城的经济，全靠他拉着走，很多人都会给他一点面子。
而且这几十年，他一直都遵纪守法。
至少明面上是。
老周都还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犯法的存在。
老周说，“其实你完全可以买点关系，把徐冰冰私下处理掉，她本来就对社会没有什么奉献了，一个人渣败类，你不会有什么损失。”
靳墨寒想抽支烟，想到这里是医院，又控制住了，“我现在有家庭，不碰那些。”
“你可以处理得很好，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不会冒这个险。”
法治社会，浩瀚宇宙。
靳墨寒的成就，比起磅礴的世界来说，只是一粒尘埃。
可站在靳墨寒的世界里。
他最渴望，最想保护好的，就是两个孩子，和江晚乔。
以前因为违法，江晚乔替他坐过牢。
这是靳墨寒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一点。
靳墨寒说，“你是警察，应该很清楚一个道理，只要这件事做过，痕迹就会一辈子存在，不可能完全消失得干干净净。”
老周摸了摸鼻子。
对于靳墨寒的谨慎，他除了佩服，没有其他的想法。
话聊到这里，老周知道了靳墨寒的心意，很快道别离开。
江晚乔开门进来。
靳墨寒不知道在想什么，安静的躺在那，手里捏着一本书，手指轻微的摩擦着。
动作很轻。
但是江晚乔感觉到了他的烦躁，像是某种瘾犯了，无法得到排泄。
江晚乔问，“烟瘾犯了吗？”
靳墨寒一顿，没有否认，“有点。”
“按理说你不能抽烟。”
江晚乔走过来，解开他的衣服。
涂了药，疹子逐渐好了。
她便松口，“你陪我出去走一走吧。”
这个点，风霜中。
可是跟爱人在一起，外面即使是下雪，出去走一走也是浪漫的。
靳墨寒披上外套，跟江晚乔走在楼下的院子里。
路灯漂亮，将黑夜烫出一个一个微小，发黄的洞。
江晚乔递给他一支烟。
“只能抽一支。”
靳墨寒笑着接过。
江晚乔还替他点燃。
“我什么时候，能有这种殊荣了？”
靳墨寒咬着烟，微微弯腰，配合着江晚乔点火。
他平时都抽味道清淡，却很冷冽的烟。
烟味很好闻。
不刺鼻，后调很醉人。
江晚乔看着他吞云吐雾的样子，眉眼风流蛊惑。
真是巧，浑身都是疹子，唯独脸上不长，老天爷都觉得这张脸完美到了极致，不能毁掉。
哪怕只有半点痕迹，都不行。
江晚乔看着他好看的下巴，喉结，再到锁骨。
心不在焉的说，“烟是刺激性的，你抽了明天会不会加重？”
靳墨寒笑，“明天复发，我能熬，现在你叫我停，我会死。”
江晚乔眼皮一跳。
这话，好混蛋。
她在走路，耳边是轻微的风，仿佛裹挟着靳墨寒的喘息声。
一下重，一下轻。
搅乱了一池春水。
靳墨寒一只手拿烟，一只手牵住了她。
江晚乔一激灵。
靳墨寒看她，“怎么了？”
江晚乔掌心很快就溢出一层汗水，“没什么。”
向来，都是他主动。
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就格外想，可是羞于启齿，人又在外面，江晚乔觉得还是不要说为好。
说了也得不到纾解。
毕竟靳墨寒现在这身子，生着病，免疫力下降，搞不尽兴。
靳墨寒停下，将她掌心的汗水擦干净，“你很紧张？”
江晚乔不想承认，“你不觉得很热吗？”
靳墨寒的指尖冰冷，“是么？我还穿着外套，觉得风往我的心窝子钻，还有点冷。”
江晚乔心里也拔凉拔凉的。
他都虚成这样了。
而且才做过那个手术，多少有点有心无力的。
还是不要说出来强求她。
只是这男人，即使牵个手也不老实，肌肤贴着肌肤，纹路相互贴合。
江晚乔在这一刻，要了命似的，很想跟他亲近。
可她得克制。
“回去了吧。”江晚乔突然说，“我有点累了，你也得早点休息。”
靳墨寒感觉她确实有点不舒服。
“你一个人开车来的？”
“嗯。”
“我让司机过来，你再陪我一会。”
江晚乔马上拒绝，“不要，不要司机过来。”
她声音尖锐了一点，靳墨寒眼神幽幽的，“你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他没有往那方面想，摸了摸她的额头，“不舒服？”
江晚乔忙拨开他的手。
后退一步。
靳墨寒眼神一暗，有点受伤，“嫌弃我抽了烟，不想靠近我？”
江晚乔拨了一下头发，“不是，就是累了，特别想回去，我就不上去了，我看着你上去。”
靳墨寒垂眸，“确实是嫌弃我了。”
江晚乔，“……”
不是，上去了再抱一会亲一会，得要人命啊。
“那我送你吧。”江晚乔只得妥协，“我明天还要上班，今天不能陪你太久。”
“嗯。”
到病房，靳墨寒果真要索吻。
江晚乔避之不及，“我要走了。”
她拿上包就往外走。
可越是如此，靳墨寒就越觉得不对劲，“我去刷个牙？”
她应该是嫌弃烟味了。
最近一直都叫他戒烟。
江晚乔晕乎乎的，“我觉得你抽烟更帅，我喜欢你嘴里的烟味儿，但是，今天真的好累。”
“亲嘴也累吗？”
“……”
江晚乔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依依不舍的看着他，“亲完就放我走，好吗？”
靳墨寒扣着她的腰肢，“是急着跟别人有约吗？”
“不是，我想回去睡觉。”
“你这样，我很难相信你是一个人睡觉。”
“……”
“是约了上次那个男保姆吗？我记得前几天，他还给你公司寄了礼物。”
“我没收。”江晚乔哭笑不得，“而且我已经把他的联系方式都删掉了。”
“那你多陪我会。”
“……”
拗不过这个幼稚的男人，江晚乔只好答应再陪他半个小时。
靠在温热的男人身边，江晚乔的呼吸都是急促的。
她想跟他亲亲。
又不能亲。
好不容易等着靳墨寒有点睡意了，江晚乔马上就拿上东西走人。
回到家，孩子们已经睡着了，江晚乔洗个澡冷静一下，躺回床上，思绪飘远。
靳墨寒生病之后，他们就一直没有独处，加上做手术之前，也没有亲近。
她闭上眼，想着靳墨寒……
楼下，大门静悄悄的被人打开。
客厅里一片漆黑，男人熟练的摸上楼，来到卧室门口。
他轻轻打开，床上的女人曲起膝盖躺着，被子下，有轻微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