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墨寒一时间，竟然回答不上来。
什么时候？
爱意如缠丝，一点点的，占据他的心。
是完全占据了之后才算爱，还是第一根丝产生的时候，就是爱了？
靳墨寒说不清，道不明。
只能庸俗的说，“从我爱上你这副身体的时候。”
江晚乔娇笑。
完事之后，两人去洗了个澡，回主卧了。
相拥而眠。
江晚乔说，“靳墨寒，没几年你就要四十了。”
靳墨寒轻滚喉结，笑了一下，“依旧年轻。”
“你不要脸，四十岁的男人哪还有什么魅力？都开始油腻了。”
靳墨寒困倦，抱着怀里的娇俏美人，沉沉睡去。
徐冰冰那边，有了老周的人盯着，接下来的日子就安分很多。
靳墨寒在公司留的时间也逐渐多了起来。
时代在变迁，项目也要跟随年轻人的审美，所以公司送走一批退休的老员工之后，靳墨寒就注入了一批新鲜血液，开始着重培养九零后作为公司的骨干。
但是最近的一批晋升者里，全都是九五后，甚至是零零后。
靳墨寒反复翻阅。
他们的战绩，个个都很精彩。
如果不是因为有人盯着，他甚至以为有人作假。
靳墨寒问陈易，“现在市场上的年轻人都那么容易割的么，随随便便一个方案，就可以吸引这么多流量和利益。”
陈易摸了摸鼻子，“靳总，如果你不明白的话，晚上有一场酒会，到时候我们一起探索一下，年轻人的世界？”
靳墨寒，“……”
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
听起来就跟犯罪一样。
晚上那场酒会，靳墨寒约了江晚乔。
但是江晚乔忙，没有空。
“都是年轻人，我就不去了，我感觉跟年轻人聊不到一块，下次像颁奖之类的，我必须出席的活动，你再叫我。”
靳墨寒没有强求。
晚上一群人见面，定的地方不是什么高档餐厅，而是在一个幽暗的聚会场所里。
一进去，黑白无常镇守门口，吐出两米长的舌头，给靳墨寒打招呼。
靳墨寒隐忍着，“下次再这样，打骨折了我不负责。”
黑白无常嘻嘻一笑，“靳总，里边请。”
他们俩脱了假发和衣服，才发现是公司的员工，在cospy。
靳墨寒更生气了。
他往里走，发现一群人早就到了，正在玩谁是卧底。
陈易放下手里的剧本，站起来道，“靳总。”
一群人才安静下来。
靳墨寒冷着脸，坐下，“不是吃饭么？怎么搞这些？”
陈易是他们之间的老大，只有他说的话，在靳墨寒面前才有点分量，“大家平时都这么玩儿，习惯了，靳总你不要在意。”
靳墨寒蹙眉。
四周一片胭脂水粉味儿。
一群人都是年轻的面孔，但是穿得极其古怪，崇尚现在的穿衣自由，还有女孩只穿内衣，也有男人穿粉色裤子的。
怎么讲呢。
靳墨寒有一种，乱入了黑涩会的感觉。
难道时尚真的是个轮回？
靳墨寒的到来，让他们还是安分了不少，都争取往这位总裁的喜好上边靠，把桌子收拾了，然后摆上正儿八经的饭菜。
还叫了一个乐队，演奏。
靳墨寒觉得很吵，但是没有说，只淡然的吃饭。
他以前不会忍的，但是现在有了家庭，孩子老婆在身边，感化了他不少，所以脾气也跟着好了。
一个财务总监过来给靳墨寒敬酒。
靳墨寒扫了眼他的牌子，再看了看他的脸。
那唇钉，很耀眼。
靳墨寒问，“你多大了？”
总监笑道，“二十五。”
“二十五，毕业差不多四年，四年的时间你可以坐到这个位置，能力不错。”靳墨寒跟他碰了一杯。
总监道，“都是实力允许。”
靳墨寒咽下那口酒，皱眉，“怎么这么甜？”
男人连忙说，“是这样的，我喜欢这个口味，所以我单独点了一瓶这个牌子，要是靳总你不喜欢，我给你换别的。”
“换吧。”
倒上白酒。
靳墨寒余光扫到不远处，一个其他部门的女人，正在疯狂往嘴里炫甜品。
冰淇淋蛋糕，各种肉，油……
怎么说呢。
吃得不多。
但是靳墨寒看着，就是觉得很腻人。
靳墨寒也有点食欲，但是自己真的尝一口，发现两口就腻了，难以下咽。
一顿饭，除了各个卧龙凤雏的表演之后，靳墨寒没有任何情绪价值上的收获。
中途好几次，靳墨寒都给江晚乔发消息，“你什么时候结束？我等会过去接你，我需要跟你到倒苦水。”
一想到接下来公司里都会是这些人。
靳墨寒就有点想去死一死。
两个小时之后，饭局结束。
靳墨寒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碰见陈易，他也挺累的。
陈易说，“靳总，你既然这么难受，为什么不直接走？当初我记得你的性子，不可能在乎别人的想法。”
靳墨寒淡淡道，“都是些自己人，不耍大牌。”
“啊？”
靳墨寒没跟他说实话。
其实他也想看看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流行些什么。
毕竟那天晚上江晚乔那句，再过几年你就四十了，这句话想起来，越来越不是滋味。
他老了？
看向镜子，靳墨寒发现自己容颜依旧，没看出什么瑕疵来。
照旧帅的一批，好吧。
洗干净手出来，几个员工喝得有点醉了，你推我搡的边笑边聊天。
看见靳墨寒，他们俩都立正身体，给靳墨寒问好。
依旧是有规矩的，但是不像以前那些老油条了，一个个虚伪得跟狐狸似的。
靳墨寒颔首，“路上开车小心。”
员工笑了笑，“靳总你也是。”
靳墨寒来到外面，看见江晚乔的车。
一行人认出了她，都在弯腰问号，江晚乔微笑挥手，朝着靳墨寒款款走来。
这一刻，靳墨寒心里才有归属感。
有一个这么优秀，耀眼的老婆，谁不虚荣呢？
靳墨寒站得笔直，那些人羡慕，仰望的目光，多少让他有点合不拢嘴。
江晚乔看出了他的小心机，翻了个白眼，“喝点酒喝进脑子了吗？”
靳墨寒皱眉，“今晚上的酒不好喝，太甜了。”
“难怪，看起来你好像得了恋爱脑，原来是甜酒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