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叹了口气,“本来这样的病就需要小心修养,而且药物没法根治,病人情绪激动的时候,会做傻事,极端,都是很正常的,太太,你绝望地时候,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江晚乔面色凝重,“发生什么事,会让他极端?”
“在意什么,失去什么。”
“他在意的东西,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还用说么,是你啊!”医生还是会向着靳墨寒说话的。
但他不知道,靳墨寒私下里都做了些什么事。
医生还说,“他忘事,忘的都是自己很在意,不想面对的,会想起来越来越多,他曾经美好的时刻。”
江晚乔冷不丁问了句,“假如,我跟他在近段时间离婚了呢?”
医生愣住。
江晚乔也不怕他知道,只想询问一个结果。
医生如实道,“我不好判断,靳总那样的性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江晚乔离开时,看见了靳墨寒。
他过来拿药。
两人碰面时,他正拿着药往袋子里装,那些中成药,西药,一包接一包的,好几斤重。
他拧眉,“你生病了?”
江晚乔别开脸,“没有,例行检查而已。”
“正常么?”
“正常。”
难得的,两人能正常对对话。
江晚乔走过去,“我看看你开的药。”
靳墨寒没什么表情,对这些药不喜欢,但是也不厌恶。
江晚乔大致看了一下,要想副作用小,就得吃中成药,这药吃起来没完没了的,久而久之,嘴巴里都没有味儿,人也会很暴躁。
她最近不常在家。
靳墨寒把这些药都吃掉了?
“这是几个疗程的?吃多久?”江晚乔问。
靳墨寒,“一周。”
“吃这么快?”
“不关心,何必做出这幅样子。”
“……”
正常不过三秒。
江晚乔把药还给他。
两人恰好都往外走,江晚乔开车门时,不远处一个男司机不断按喇叭,弹窗道,“你快点啊。”
江晚乔闻言,干脆站在原地,“你有什么事?”
“我停车啊,我还有什么事?你快点出来,我还有急事呢。”
医院的停车位永远是最缺的,江晚乔可以理解,但是这态度是怎么回事?
她坐上车,慢悠悠的打开了音乐。
打开镜子,开始补妆。
那男人等不了,气急败坏的下车过来敲车窗,“我让你快点走,我要停车,你有病是不是?”
江晚乔当做没听见。
男人开始疯狂摇车门。
摇了没一会,人就被一股力量给拽走了。
江晚乔看过去,就见靳墨寒三两下,就把那人给摁在地上摩擦。
打了一顿,男人骂骂咧咧的跑了。
靳墨寒眉眼冷峻,敲车窗。
江晚乔这才打开,“有事?”
靳墨寒冷冷的问,“你刚才那是什么处理方式?以为男人打不开你这破车门么?”
江晚乔心说,你不在这,我敢这么嚣张么?
她算定了,靳墨寒会出手。
江晚乔道,“他就是欺软怕硬,我跟你一块出来的,我们车也在一起,为什么他找我不找你?放心吧,就算你没在,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靳墨寒站直了一些。
神色古怪的说,“你这意思,是觉得我刚才多管闲事了?”
江晚乔干笑,“倒也不是,有空我请你吃饭?”
靳墨寒问,“你是觉得家里的饭我吃不饱吗?”
“那你想要什么?”
靳墨寒突然凑了过来,在两人的嘴唇只有一公分的位置处停下,“亲我一口。”
江晚乔脑子宕机了一下。
风一吹,属于靳墨寒的气息,浓烈而熟悉,江晚乔的心仿佛被什么攥着,不容得他呼吸。
他病好了不少。
眼神也温柔了。
像抓住自己在意的东西,可又很倔强得不愿意服输。
江晚乔不由自主的,凑上了自己的脸颊,像敷衍,又像是逃避,亲了一口就转开了脸。
江晚乔看见,不远处有一对情侣路过,正掩着唇窃窃私语,笑着走开了。
江晚乔有些难为情,赶紧发动车子离开。
她回去的路上,不断地问自己,爱情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恨的时候,恨到将对方千刀万剐。
可氛围一到,就好像什么都忘记了,反而是曾经的美好时刻,让她记忆深刻。
当天晚上,江晚乔洗完澡,浑身抹了清香的护肤乳,出来看见靳墨寒在脱衣服。
她顿了顿,“今天睡在这里吗?”
靳墨寒脱得只剩下一件衬衫。
布料下的身体,依旧是健硕的。
最近没少健身。
从一个病恹恹的细狗,变成了完美身材男神。
江晚乔挪开视线,拿起一瓶精油护理头发。
靳墨寒走过来,“又要把我赶去哪里睡?”
江晚乔坐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什么都没说,这是你的房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靳墨寒很是自然的拿起梳子,给她梳理按摩。
他道,“你出去开公司,赚那么多钱,不过是为了逃避我,这里的房子是我的又如何,你说不回家,我也没有话语权。”
江晚乔觉得好笑,“怎么突然这么通透了?”
“我一直都很通透。”他低声说,“只是最近,才有了些理智。”
“嗯。”
江晚乔跟他说起珠宝的事情,“还记得罗太太吗?”
“她再婚了?”
江晚乔吐槽,这些倒是记得很清楚,当初对自己那么差劲,一个字都不提。
她说,“罗太太最近也在搞珠宝,压制我的价格,总的来说就是垄断了市场的低价,但是我去看了货物,一个个都是最好的,她亏本买卖,我觉得是在搞我。”
靳墨寒蹙眉,“这好说,我出面去解决。”
江晚乔看着镜子,“她当初孩子没了,是云诺搞的鬼,你忘记了?”
靳墨寒还真的忘记了。
“是云诺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是不是,她那个宝贝孩子的离开,对她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所以她恨你,恨我,都是理所应当的,现在她一个人住,身边没有任何可以信任依靠的人,自然就见不得我们好。”
“冤有头债有主,这不是她胡作非为的理由。”
江晚乔,“我跟你说这些,就是通知你,我准备对罗太太反击,你处理一下你跟老罗之间的关系。”
“嗯,你不用顾虑我。”
突然,头皮上传来一阵刺痛。
江晚乔一看,才发现他竟然把自己的头发给绑起来了,“你干嘛?”
她打开他的手,把头发重新披散下来,“晚上绑头发做什么?”
靳墨寒后知后觉,面无表情道,“哦,我刚才跟你说话走神,没注意。”
“……”
晚上,两人同床共枕。
他们有一阵没有这样了,而且最近靳墨寒在变好,性格脾气奇奇怪怪的,江晚乔竟然有了一种换人的感觉。
有点生分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