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哭,都是无声的。
眼泪砸在靳墨寒的手上,刺痛无比,靳墨寒受不了,抽回手,“为了徐星鸣,你也得给我活下去。”
他的威胁,起了作用。
江晚乔知道靳墨寒做得出来,不敢再贸然拿生命开玩笑。
她屏住呼吸,任由靳墨寒温柔的扶着她,躺下来。
医生仔细的检查之后,告诉靳墨寒,“问题无大碍了,休养的时间长,只要慢慢把营养追上来,就能恢复如初。”
“嗯。”靳墨寒跟保姆送,“送医生走。”
保姆跟医生离开,关门声响起,偌大的卧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靳墨寒抱起她。
江晚乔的身体软绵无力,轻得让靳墨寒以为,下一秒她就会飘走。
进入浴室,里面已经放了热水。
靳墨寒给她洗澡。
江晚乔怔怔看着天花板,往日清澈的眼睛,此刻已经蒙上了灰。
靳墨寒早就习惯了她这样,只认真的洗澡。
他极其的仔细。
就像在对待自己的珍宝,每一下都是用最轻的力道,洗干净,捞出来,擦干净。
每一个程序,缓慢无比。
江晚乔隔着水雾,看着靳墨寒。
她嘴唇微动。
靳墨寒问,“怕不怕?你曾经在这里自杀过。”
江晚乔垂眸,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刀疤,还很鲜红。
她扯了下唇,“为什么要救我?”
靳墨寒抚摸她的脸,“我不可能让你离开我。”
“为什么,你又不爱我,为什么要折磨我?”
靳墨寒的眼眸闪了闪,附身亲吻她。
江晚乔想逃。
这个男人的气息,每一寸都让她厌恶。
靳墨寒品尝了她的味道之后,轻声说,“我爱你,江晚乔。”
江晚乔浑身冰冷。
“别玷污了爱。”
“我不爱你,我何必救你,你知道么?你要是死了,我也不一定会活。”
江晚乔嘲讽一笑,“你说这句话,真是实际上最大的笑话。”
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竟然说愿意跟自己一起死。
靳墨寒把她抱出去。
外面阳光正好。
江晚乔看向窗外,竟然觉得阳光刺眼,她像埋在地下的僵尸,突然受到了荼毒,不敢直视。
她想缩回被子里。
靳墨寒不肯,将她抱上轮椅,“我带你出去走走。”
这样的天气,吹风也是有点冷的,江晚乔的体质差,需要保暖,靳墨寒给她仔细的掖好没一寸缝隙,蹲在她身边,说接下来的安排,“你很久没有醒来了,外面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带你去看看,然后我把清欢接过来,陪我们一起吃饭,如何?”
江晚乔淡淡道,“我有选择的权利么?”
靳墨寒勾了勾唇,抚摸她的脑袋。
此时刚入秋。
风一吹,干燥刺鼻,有点冷,路边的树木有了枯黄的样子,在风里沙沙作响。
江晚乔喜欢秋天,可是因为靳墨寒的存在,而让她厌恶。
中午,靳墨寒亲自去接清欢。
清欢并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大家都守口如瓶,江晚乔看见她,心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清欢。”
清欢怯生生的。
眼眶发红。
江晚乔从轮椅里起来,摇摇晃晃去抱她。
就在要接触到的那一秒,靳墨寒把清欢拉入怀里。
江晚乔扑了个空。
她呆滞的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听见靳墨寒柔声说,“妈妈感冒了,你不能碰妈妈,不然会传染,等过几天再抱她,好吗?”
清欢年纪小,不懂这些,靳墨寒的气息又陌生又骇人,她便点点头。
但是一直看着江晚乔。
充满了担心。
江晚乔心里冰冷一片,知道靳墨寒为什么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让她接触清欢罢了。
他把清欢带到跟前,却不让自己碰。
让她尝一尝煎熬的滋味。
也是他的筹码。
江晚乔的心,在此刻彻底死了。
在生活方面,靳墨寒对她们母女都是用最好的。
不会亏待。
吃饭时,靳墨寒说,“清欢两岁多,已经达到了幼儿园的入院标准,我给她找了最好的学校,过两天就去体检,到时候送进去。”
江晚乔淡淡道,“嗯。”
“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没有,都听你的。”
她用力的吃了一点饭。
来适应自己很久都没有运动的胃。
接下来几天,江晚乔都很乖巧听话。
身体在慢慢好转。
靳墨寒也挺满意,“想不想买什么?我带你去商场?”
江晚乔是想出去走走。
她颔首,“那你先出去,我换套衣服。”
靳墨寒看着她。
常日不见光,江晚乔又白了几个度,脸蛋白生生的,清澈透明。
她温顺起来,就格外温柔好看。
靳墨寒爱不释手,轻抚她的脖颈,“我给你挑。”
江晚乔抗拒,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她抿唇无声。
靳墨寒挑选了一套月亚色的裙子。
长袖裙子是偏厚的蚕丝材质,里面有一层保暖柔软的薄绒,穿上身,既漂亮,又很温暖。
江晚乔瘦了些,但是这一身刚好。
洗过的,新的。
尺寸卡得这样好,怕是最近才拿过来的。
靳墨寒的手带过她的腰身,一摸全是骨头,“最近长了些,但是太慢了,我看还要在饮食上多下功夫。”
江晚乔忍着暴食的恶心。
靳墨寒从后拥着她。
江晚乔身子僵硬,很不舒服,但是没有推开,只当木偶一样,被他抱着。
靳墨寒亲吻她的脖子,“喜欢吗?这一身是我叫人定制的,你喜欢的话,以后你的的衣服都做高定。”
江晚乔看着镜子里,亲密相拥的两人。
她电梯,“好。”
靳墨寒把她转过来。
这个女人的模样无比冷漠,捧在手里像冰块。
靳墨寒却非要融化了这块冰,“江晚乔,亲我。”
江晚乔皱起眉,“我还在生病,小心把病毒传染给你。”
靳墨寒不容置喙道,“亲我。”
空气僵硬。
江晚乔踮起脚,碰了下他的嘴皮子。
靳墨寒不满足,主动亲她。
星星之火,无意间开始汹涌。
江晚乔被压在床上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裙子堆出一层又一层的褶皱,像是她破碎又腐烂的过去。
“靳墨寒……”江晚乔求助,“你不要这样。”
靳墨寒却像是着了魔。
他粗鲁又温柔的哄她,“从我病好之后,我们多久没有了?”
江晚乔热泪滚烫。
“靳墨寒,求你不要这样。”
她低声的哀求,却只换来更无情的对待。
江晚乔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
明明以前很合拍的身体,能轻而易举就能有感觉的事情。
为什么,长达一个小时的凌辱,让她生不如死?
江晚乔无力的看着天花板,身上被他掐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在告诉她,这充满折磨,又死不了的日子,还有很长,很长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