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乔稳了稳心神,“裴渊是裴砺的孩子吗?”
云诺下意识道,“当然是,除了他,我没有跟任何人睡过。”
“谁知道呢。”江晚乔慢悠悠道。
云诺急了,“你少造谣,你以为我像你,成天跟人不三不四的!”
“你要是羡慕,你也可以。”江晚乔启动车子,“要是你找不到合适的,跟我说,我让星鸣给你介绍几个。”
本来是讨伐的,没想到最后吃瘪的是自己。
云诺脸都绿了。
车子一踩油门离开,喷她一脸的尾气。
江晚乔慢慢开车。
她偶尔看一眼后视镜,清欢在后面熟睡,身上绑着安全带。
徐星鸣来接她。
“找到了?”他担忧的问。
“嗯。”
徐星鸣打开后车门,将小清欢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担心,是实打实的。
江晚乔心里温暖,“好了,人回来了就好,你快去休息吧,连着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寻找,累坏了吧?”
徐星鸣问,“是谁带走的她?”
“云诺。”
“就是跟靳墨寒住在一起的女人吗?”
“嗯。”
“他带走清欢,是想见你,对吗?”
江晚乔讷讷的,“不是,他只是单纯想看看孩子,云诺不懂事,用一颗糖哄走了她,以后我们加强对清欢的教育,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徐星鸣还有话要问。
但是江晚乔累了,先往屋子里走,徐星鸣的话就只能咽下去。
他眼下乌青明显,手脚都发软。
很累。
哄着小清欢的时候,他自己不知不觉也睡着了,江晚乔给他拿了薄毯子,然后点了外卖,等他们醒来饿了吃。
手机呜呜的震动了起来。
江晚乔一看,是徐星鸣的,就没有擅自去接。
电话挂断后,消息又跳了进来。
江晚乔余光瞥到屏幕上:你什么时候带她回来?
她便多看了一眼。
备注为妈妈:你那么喜欢她,我跟你爸都很期待这位姑娘。
江晚乔把手机反扣。
看向窗外。
江晚乔,你已经很幸福了,孩子健康,有人爱你。
很多人都爱你。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
徐星鸣在这里睡了一晚,醒来时下意识看向身旁,只有小清欢。
他回忆昨晚,太累了,睡懵了,没有跟江晚乔发生什么。
他呼出一口浊气。
松口气,又有点失落。
他曾经幻想过很多次跟江晚乔同居的样子,但是真的这一天来了,却是连牵手都没有。
厨房里传来细微的声音。
混着食物的清香。
小清欢依旧睡得很熟,徐星鸣拿起手机看了看,上面有很多徐妈妈的未读消息。
最后一条是:儿子,你告诉我实话,你喜欢她,是不是图她那笔钱?好几十个亿,太让人心动了。
徐星鸣皱起眉。
这时,江晚乔端着早餐出来,徐星鸣把那条信息删了,关掉手机。
……
接下来很久,江晚乔都没有跟靳墨寒碰面。
有小清欢的日子,她过得充实开心,徐星鸣事业稳定,收入不错,舍得为她花钱,经常会制造惊喜,偶尔放假,三个人还会去旅游。
徐星鸣年轻,什么都敢尝试。
他带着她去滑翔。
江晚乔第一次感受这么刺激的东西,对着镜头的时候,她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照片落在靳墨寒的手里。
他看着照片里的女人,笑得那么爽朗开心,手被徐星鸣攥着,在空中挥洒着他们的浪漫。
靳墨寒的眼眸深邃。
他曾以为,江晚乔那么爱自己,恐怕不会再爱上第二个人。
没想到小丑是自己。
靳墨寒将照片反扣。
就这样,他孤零零的坐着,直到天黑。
云诺来电,问他想吃什么。
靳墨寒毫无胃口,“你不用来了,我这边请了保姆。”
云诺,“你少逞强啊,保姆能疏通你的心情吗?”
“我不需要疏通,就这样吧。”
电话无情挂断。
云诺唉声叹气。
她知道靳墨寒是孤寂的,他需要的不是自己,是江晚乔。
真够苦的。
夜幕降临。
靳墨寒被病痛折磨得生不如死,一身汗水。
吃了药,要等半小时才能得到缓解,这半小时,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难熬。
他瘫倒在椅子里,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了。
影影绰绰,好像看到了江晚乔。
“江晚乔。”他低声呢喃。
四周安静,毫无回音。
他眼角溢出一行泪水。
苦涩不堪!
靳墨寒拿出手机,给那个熟悉的号码,拨通。
江晚乔刚忙完,接到电话的时候,她犹豫了两秒,还是接了。
“喂?”
靳墨寒沉默许久,才沙哑喊出她的名字,“江晚乔。”
“怎么了。”她平静的问。
靳墨寒没说什么事。
过了几分钟,江晚乔被人从后拥着,“在接电话吗?”
江晚乔语气如常,“嗯,一个普通人。”
她再看手机,靳墨寒已经挂断了。
她手指轻轻收紧。
晚上吃烧烤,很多人喝酒。
江晚乔口渴,不断的喝酒,喝到最后,醉得不省人事。
徐星鸣给她擦拭身体,“今晚上睡帐篷,你习惯吗?”
“你保护我吗?”江晚乔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醉醺醺的问。
徐星鸣看着她殷红的脸,滚了滚喉结,“当然,我会一直守着你。”
江晚乔看着他的眼睛。
“徐星鸣,你喜欢我吗?”
“喜欢。”
“喜欢我什么呀?”
江晚乔只是随口一问。
徐星鸣却莫名心虚,想到她是不是看到了徐妈妈的聊天记录。
他僵硬的将她放下来,“我喜欢你这个人,不关其他的任何东西,乔乔……”
江晚乔搂着他,想疯狂一把。
她想吻他!
然而,真的嘴唇碰到那一刻,江晚乔除了麻木之外,还有酒精带来的呕吐感。
她推开他,跑了出去。
折腾好一会,终于睡下了,江晚乔头疼欲裂,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在帐篷里翻来覆去。
外面还有游客狂欢。
江晚乔莫名哭了一场。
在酒精的趋势下,江晚乔回拨了那个电话。
她也什么都没说,只是哭。
靳墨寒静静听着她哭。
末了,江晚乔问,“靳墨寒,你……”
有些后悔的话,她很想问。
可是话到嘴边,不成型。
她不愿意服输。
靳墨寒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江晚乔,我都知道。”
江晚乔的哭声小了。
靳墨寒声音很遥远,“但是我们不可能了,江晚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