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亭拦住他，“我今天来，就是要你必须娶云诺，要不然，老中医那边我打招呼，你妈活不过下个月！”
靳墨寒眼神冰冷，“你威胁我？”
“我失去一个外甥女，你失去一个妈，咱们俩扯平了，你要是气不过，大可以来对付我，你以为我张仲亭活到这个年纪，是被吓大的吗？”
张海瑶过来劝架。
张仲亭怒气冲冲，“你少插嘴，他靳墨寒可以为了一个不相关的女人害得家破人亡，我为什么不能狠心？我一而再的退让，得来的就是这个结果，那我也不退了，要是你不娶云诺，把欠她的还清楚，她死了你也别想活！”
张仲亭狠起来，不是人。
靳墨寒左右衡量，终究是忍下了这口气，“张叔，事情还没有绝对到这个地步。”
“怎么了，你要开始拖延了吗？云诺显怀只剩下三个月，这三个月，你给我一个准确答案，好与不好，我都接下来，但是后果，也是你承担！”
靳墨寒劝他，“我跟云诺结婚，才是真的毁了她。”
“她能好好活着就不错了，你还跟我讲幸福。”掌中云疲倦得脸颊凹陷，但是一双眼冷冰冰的，很是渗人。
争吵到最后，没有个所以然来。
靳墨寒走了。
三个月之后，再来找张仲亭。
……
江晚乔感觉靳墨寒不对劲。
半小时前，他什么都不说跑过来，就坐在门外抽烟，烟味几乎要飘到屋子里。
她走过去看，只看到一团雾，靳墨寒埋在里面，看不清。
江晚乔挺懂事的，“今天跟云诺独处了一会，又不忍心了吗？”
靳墨寒掐了火星子，看着她，“没有。”
“那别在我家门口抽，抽死的话，我负不起责任。”
靳墨寒滚了滚喉结，荡开一丝笑意，“不心疼我？”
“我不心疼心里能装很多女人的男人。”
“不多，就那么一个。”
这话棱模两可的，江晚乔也不细问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靳墨寒倒是逮着这个话题不断的说，“我要是真的出意外了，你会怎么做？”
江晚乔脑子宕机了一下，“我觉得你不会死那么早，祸害遗千年。”
“我说假如。”
“我不太想要这个假如。”
靳墨寒心口一涩，扣着她疯狂接吻。
烟味很苦。
沾在靳墨寒的舌尖上，扫荡过江晚乔口腔里每一个角落。
她被呛得喘不过气。
靳墨寒着了魔似的，撕扯她的衣服，想发泄。
江晚乔莫名害怕，但是又兴奋，这个男人粗鲁的时候，性张力爆棚，她根本招架不住。
以往，靳墨寒都挺尊重她。
像今天这样失控，他少之又少，江晚乔唾弃自己，真的是被养熟了，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在客厅里，两人天雷勾地火，满屋子狼藉。
靳墨寒没有抽事后烟，抱着江晚乔。
江晚乔声音哑哑的，“靳墨寒，你这是跟我打最后一炮了吧？”
靳墨寒故意道，“这都算到了？”
她摸索一根烟给他，而后点燃。
黑暗一下子就亮了。
照亮江晚乔湿漉漉的脸颊，她眼睛亮晶晶的，却没有情绪，“要跟她结婚了吗？”
靳墨寒心里闷堵，“不会。”
“其实情动的时候，我想逼迫你的，你架不住我，肯定会说实话。”江晚乔灭了火机，四周又是一片黑暗，“但是我不想听你说实话，我也挺怂的，对吧？”
靳墨寒搂紧了几分。
“没多大事。”
江晚乔，“你不如现在就跟我说实话，免得像之前那样，在我托福真心的时候给我致命一击。我受不了那样，靳墨寒。”
靳墨寒细细密密的吻她。
江晚乔控制住眼泪，“我图的不只是你的身体，别费劲了。”
靳墨寒哑声道，“不会背叛你，只是最近事情多，我不一定忙得过来，你乖一点，嗯？”
江晚乔没吭声。
她想，各玩各的算了。
来感觉了，上床，没感觉，各自忙。
出什么事了，好好沟通说一声就是了，别交心，当彼此是愉悦的工具。
带着这样的想法，江晚乔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次日早上，江晚乔一身清爽，在床上醒来。
四周空荡荡。
江晚乔知道靳墨寒是为云诺的事情忙去了。
她无力又自嘲：花了那么长时间建立起来的城墙，根本不堪一击。
……
江晚乔没去打听靳墨寒在忙什么。
跟罗太太打牌的时候，她偶尔会问，江晚乔敷衍过去，而后天胡一把，赚得盆满钵满。
罗太太道，“运气来了，估计乔乔你做生意也要大赚一笔。”
江晚乔没当回事。
但没想到，后来碰见张仲亭，她才发现是坏事来了。
张仲亭找上门，一进她的办公室，就放下一把刀。
那刀尖，多少让将完全发怵。
张仲亭道，“我是来求你的，求你放过云诺，放过靳墨寒，让他们结婚。条件还是之前的条件，甚至是两倍，还有什么要求你也可以提，如果你觉得心里不舒服，你拿刀捅我，捅到你开心为止！”
江晚乔觉得他真是疯了。
拨打内线叫人送客。
张仲亭摁住她的电话，“江小姐，你救过我，我就不会对你动粗，但我也不会放弃我的外甥女，所以我会牺牲我自己。”
江晚乔由衷佩服张仲亭对云诺的爱。
她问，“难道救云诺的方式，就只有让靳墨寒娶她吗？”
“退而求其次，你们可以在一起，但是靳墨寒不能放弃云诺，就看江小姐你大不大度了。”
江晚乔笑了，“家里一个，外面一个。”
“云诺也心高气傲，但是我会劝她，但是丑话说在前头，真要这么做的话，我想也不是长久之计。”
江晚乔要的，是跟靳墨寒夫妻合心，白头偕老。
“假如我不答应呢？”江晚乔问，“如果我不肯松手呢？”
张仲亭拿起刀子，毫不犹豫的，往自己腹部捅了一刀。
那一刀乱捅，不管有没有伤到内脏。
在江晚乔的震惊中，张仲亭捂着伤口，镇定自若道，“我这一刀，算是报了你救我的恩，不管伤口好坏，都跟你无关，以后要是我们谈不拢，江小姐别怪我心狠手辣。”
江晚乔不理解这些疯子，但是在自己的公司，她不想扯上人命，叫人过来把他带去医院。
张仲亭被抬走的时候，已经脸色苍白。
江晚乔看着他，脸色冷淡，“你怎么也有一把年纪了，我没想到会用这么幼稚的手段还恩情，张叔，你迟早会明白，你做的这些，不仅帮不到云诺跟进墨迹，还会给他们造成负担。”
张仲亭嘴巴一张，就是血涌出来。
江晚乔也看得出，他出发点是好的。
她联系了医院，而后跟着张仲亭一起进入手术室。
张仲亭看见给自己主刀的医生是江晚乔，人都是麻的，眼睛瞪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