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故意道,“整那么隆重做什么,要的是江晚乔有心。”
“她有拒绝的心,但是没有扫宴风的面子。”
“谁知道呢?这种事情突然,她或许是懵了,等宴风再表示一下,她答应是迟早的事。”
靳墨寒冷嗤。
“异想天开。”
林母并不是很喜欢江晚乔。
她确实优秀,也漂亮,但不至于说宝贵得很,她纯粹是争一口恶气,为自己儿子扳回一局。
她走近,“弟弟,那你说我怎么帮宴风?”
“是学你一样,对人家死缠烂打,在公司楼底下赖着不走?”
“我觉得没有必要吧,宴风一约她就出来了,其实也没那么难。”
靳墨寒冷冷看着她。
林母抬头挺胸,笑盈盈的,“要是求婚成功了,订婚那天,你当舅舅的可要准备一份大礼。”
靳墨寒,“成不了,你死了这份心。”
“嘿,那有什么关系?至少宴风能把她约出来,你能吗?”
摸了老虎屁股,林母就赶紧走了。
她不由得想,原来看高高在上的人跌落神坛这么爽啊,以后得多爽几次。
……
靳墨寒接了电话,说最近公司波动大,让他速回。
最近他颓靡,很多事都交给陈易,他没有威严,董事会动荡,要闹事。
靳墨寒咬着烟蒂,“他们想干什么就去干,不怕死的,我靳墨寒奉陪到底。”
挂断电话,靳墨寒去找江晚乔。
他步履很快。
拍卖会的后台很大,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没有江晚乔的身影。
最后是门口的保安,告诉他,“早就走了,姑娘上了林少的车,两人有说有笑。”
靳墨寒一脚油门,踩到林家门口。
家里热闹非凡。
大晚上的,大家都在准备休息,家里却热闹得像天宫开盛宴,恨不得把所有的厨子和乐队都请到家里来做客。
靳墨寒进入大门。
管家见状,马上迎接,“先生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客厅里,欢声笑语。
靳墨寒的突然出现,让声音消失了一瞬。
江晚乔看过来,见他注视自己两秒,就恢复如常,抖掉身上的大衣,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
林宴风适时挡在她前头,笑着迎接,“舅舅,怎么这么晚才来?”
靳墨寒冷眼看他,“这么希望我来?”
“当然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最该见证。”
呵呵,答应了?
不可能。
林宴风转身牵起江晚乔的手,秀恩爱给他看,“舅舅,你来得是时候,正好吃饭,你跟我爸坐一起!”
靳墨寒能屈能伸,林宴风的客气,他都接着。
餐桌上,林宴风给江晚乔不断夹菜,蛋糕鲜花,红酒美景。
浪漫得让人抠脚指头。
他们都在笑,仿佛在谈论喜事,但没有一个字,准确的透露信息:江晚乔到底有没有接受林宴风的求婚?
靳墨寒吃了好几块牛排。
胃不好,生硬的东西下肚,开始起反应。
他都忍下来了。
耳边,是林宴风对江晚乔的承诺,“婚后你要是想单独住,我明天就带你去挑房子,什么类型的都有,你专情一幢,或者一周一换,都可以,我名下房子不少。”
“你不想生孩子,专心搞事业,我全力支持,钱,权,尽我所能的给你。”
“感情到位想生了,你想要什么,我都配合你,孩子可以跟你姓。”
“彩礼多少,婚礼怎么办,你提意见我来做。”
林宴风暂时说这些,剩下的再补充。
然后拿出一份遗嘱,给江晚乔看。
靳墨寒扫了一眼,喝进嘴里的酒,辣得他神经狂跳。
假,太假了。
林宴风这个花花公子,二世祖,怎么舍得为江晚乔付出这么多。
当舅舅的太了解他。
江晚乔把遗嘱推到一旁,“别说这些晦气话。”
林宴风笑,风流倜傥,“你关心我,我肯定高兴,但我说出来的承诺就是绝对真诚的,不会有半点变更,我不像别人,说一套做一套。”
靳墨寒终于忍不住,问道,“求婚成功了?”
江晚乔抿了一口红酒。
林宴风,“是的舅舅,我们不着急结婚,慢慢来,乔乔还没有适应我家的环境。”
靳墨寒盯着江晚乔。
江晚乔坦然自若,“舅舅。”
这一声称呼,简直是重击。
靳墨寒像是活到梦里,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之前不是听说你有恋人,怎么一眨眼就又吃上回头草了?”
林母:够不要脸。
林父:呵呵,也有今天。
林宴风:这问得太水了。
江晚乔道,“感情就跟运气一样,来了挡都挡不住,舅舅不要在乎那么多细节。”
靳墨寒,“细节我不在乎,而是在乎你的决定,不要因为冲动而毁了自己。”
“怎么会呢,我跟宴风认识很多年了,他浪子回头,我该珍惜才对。”
“浪子回头,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是为了人。”
“那不是更好了,我们以后是夫妻,他得到的利益有我的一半。”江晚乔问得温温柔柔的,“舅舅你怎么了?我记得你寡欲,一向不爱管闲事,今天怎么处处刁难宴风?”
林宴风剥了一块很完美的蟹肉,放在江晚乔的盘子里。
他轻轻一笑,“舅舅是长辈,操心我们是正常的。”
两人配合起来,要把靳墨寒往死路上逼。
他的胃疼得不行了。
一层密密的汗水,渗透发缝。
江晚乔没什么情绪的喝了一口酒,林宴风端过酒杯,就在她留下唇印的地方下口,把酒一饮而尽。
“我给你再倒一杯。”他凑近她的脸颊。
靳墨寒突然起身。
带起来的寒风,小小惊动整张餐桌。
靳墨寒不失风度,放下刀叉道,“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林母挑眉,“才吃这么一点,是吃饱的吗?”
靳墨寒看着她,“姐,我很久没有在这里过夜了,我最近忙,想好好休息,正好,外甥这么大的喜事,给我也沾一沾,今天我就在这里过夜吧。”
林母收起笑容。
答应的话,自己不乐意,拒绝的话,又破坏感情。
林宴风胆子大,微讶道,“舅舅,这样不大好吧,家里的隔音不怎么样,我怕打扰到你。”
“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你不用担心吵到我。”
“但是年纪大了睡眠质量也不行,我跟乔乔都生龙活虎,容易失控,我真怕你会怪罪。”
“不会,当舅舅的哪有那么小气。”
靳墨寒感觉自己都要疼麻木了。
不知道是怎么上的楼。
他一走,这晚餐就没什么好吃的了,林母插了一块生菜,细嚼慢咽,“发现了吗?刚才他的脸白得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