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砺，“你说呢？现在终于想起你来了，后劲儿来了吧估计，来晚了，没跟他碰上，不过现在进去，还能缓缓你的思念之情。”
江晚乔垂眸，遮住发红的眼睛，“没什么好缓的，走吧。”
裴砺，“真不去？”
江晚乔闭上眼睛，睡觉。
……
裴家公馆。
因为靳墨寒的到来，馆内的空气都变得高贵了起来。
裴衡都怕杨娇娇这个二婚老婆冲撞了他，让她别下楼。
杨娇娇在楼上偷看。
她被关在这里，没有怎么接触过外面的达官显贵。
靳墨寒这号人物，还是第一次见到本尊。
他长得比海报上更好看。
三十三岁，经历过的各种都已经凝在了眉眼里，五官沉稳而英俊，那双眼看人时，压迫感与生俱来。
杨娇娇年纪比他大，都想跟这样的来一次。
她收起自己浪荡的心思，回屋给江晚乔打电话。
几天时间，她们俩打成一团，像一个组织里的间谍，彼此信任。
“靳墨寒来找你了，直接找裴衡要人，气势很吓人。”杨娇娇来到门口，瞄着楼下，“看那架势，得把这屋子都给翻一遍。”
江晚乔心思波动，“现在才想起来找，我要是失踪第一天就死了，他能找到的也就是一具发臭的尸体。”
杨娇娇笑，“你瞧瞧你那醋样子。”
江晚乔不太愿意承认，自己被靳墨寒牵着鼻子走。
杨娇娇盯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已经派人开始找了，裴衡挺配合的。”
公馆内鸡飞狗跳。
靳墨寒突然看过来，精准看到打电话的杨娇娇。
杨娇娇愣住，关上门。
她心脏狂跳，“差点被发现。”
要是她被抓走，让靳墨寒严刑拷打一番，不一定把得住嘴。
她得万分小心。
靳墨寒认得杨娇娇，是姚雯的妈。
勾引裴衡上位，身世不大清白。
他打消了拷问她的念头。
喝了三杯凉茶之后，陈易过来禀告，“靳总，没有。”
靳墨寒眼眸森森。
裴衡润了润干涩的嗓子，“我说过了，人是裴砺带回来的，他已经好一阵子不着家，我找不到他在哪。”
靳墨寒薄唇一掀，“是么？今天我还看到贵公子的车进了公馆车库，他难道还有分身？”
“我几乎都在上班，不知道他的。”
一副要偏袒自己儿子，偏袒到底的样子。
靳墨寒也没有罢休的意思。
裴衡道，“靳总，你要是实在不放心，不如亲自找一找，后院儿是我儿子的卧室，他住得宽，不一定有地下室，藏着你的心爱的女人。”
靳墨寒扫了陈易一眼。
陈易隐晦道，“后院看过了，没有人，但是……有收拾过得痕迹，院子里晾着的衣服尺寸，是江小姐的。”
靳墨寒起身去看。
后院向阳，此刻阳光刺眼。
院子里，只晾了一条裙子。
那裙子随便找了个晾衣架，乱七八糟的挂着，风一吹，裙摆悠扬，好像有无形的女人穿着它在跳舞。
靳墨寒从未见江晚乔穿过这条裙子。
但是，他就莫名认定了，这是她留下来的。
靳墨寒走上去。
伸出手，裙摆就自动在他掌心划过，柔软得像水，带着洗衣液的香气。
淡淡的百合香味。
靳墨寒心脏狂跳，剧烈拉扯的，撕裂的，钝痛的。
各种各样，压迫着他。
真痛。
靳墨寒把裙子扯下来，就这么拽着，大步走到卧室门前，一脚踹坏了门锁。
卧室宽敞，家具奢华。
屋子里空荡荡，正中央的床，床单还没有整理。
上面的褶皱，变成一个少女睡觉的模样，在靳墨寒的眼前来回晃动。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住在这里。
自从江晚乔失踪，他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忙于云诺的事，他分不开身，等查到蛛丝马迹的时候，江晚乔却再次从自己的面前消失。
像几天前，他触碰余温那样。
明明就在跟前，却又差之千里。
负责管理后院的下人，被陈易抓到靳墨寒跟前。
靳墨寒睨着她，“这里住着谁？”
下人哆哆嗦嗦，全盘拖出，“是江小姐……大少爷带回来的……”
靳墨寒隐忍得手背青筋凸起，“裴砺囚禁了她？”
“除了不能出门，没有任何亏待她！”
“她现在人在哪？”
“我不知道，好几天前，大少爷就让我们不准靠近这里了，我们没有再看见他们。”
裴砺换地方了。
靳墨寒呼吸不顺，“她一个人住在这里？”
“这是大少爷的房间，大少爷每一晚都在这里过夜。”
靳墨寒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椅子。
椅子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下人直接被吓尿，浑身哆嗦。
靳墨寒气势汹汹来到外院。
却只剩下管家。
裴衡早就遁了。
靳墨寒揪住管家的领子，往日里的沉稳此刻碎成一片片火焰，“告诉裴衡，强奸和非法软禁，只是冰山一角的罪名，江晚乔如果少一根汗毛，我让裴家从沪城消失。”
管家脸色发白。
……
靳墨寒驱车回家。
对江晚乔的寻找，热度持续高涨，不少非法分子趁此机会捞油水，靳墨寒为了确保她的安全，只能转到地下，暗自搜找。
他回到靳家。
却不想，张仲亭在客厅。
他来了很久，眼里有几分担忧，“还没有找到人？”
靳墨寒半点伪装都没有了，冷着脸问，“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张仲亭，“我只是要你救云诺，不是要她死，她只是个普通女人，跟我无冤无仇，更何况她还救过我。”
靳墨寒烦躁，抽出一支烟点燃。
烟换了牌子，很烈。
张仲亭闻着都觉得上头。
他想劝一劝，又开不了口。
他咬咬牙，心想算了，反正已经做了坏人，不如做到底。
“墨寒，江晚乔跟云诺，都是你生命中很重要的女人，假如一定要舍弃一个，我希望你能保护云诺。”
“江晚乔的损失，我替你十倍还给她。”
靳墨寒没送他，直接上楼了。
他站在卧室的门口，竟然闻到了灰尘的味道。
他多久没有回来了？
江晚乔消失了十天。
短短十天，竟然如此渗人。
靳墨寒屏住呼吸推门进去，看着里面整齐安静的一切，江晚乔的一颦一笑，每一个举动，表情，都清晰得惊心。
打开衣柜，她的衣服挂在里面，底下塞了一团丝带模样的贴身衣服，他拿出来，呼吸一滞。
她从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
想起那天生日，她红着脸说想给自己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