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诺一噎。
张仲亭给了云诺一个眼神。
她暂且闭嘴。
张仲亭不想聊这件事,问,“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靳墨寒开口,“一年多了。”
“怎么打算?”
“结婚。”
江晚乔心口一软。
靳墨寒知道她在意什么,所以这次实打实的给了。
张仲亭也被震了一下。
靳墨寒何等人物,战场里出来的血珠子。
为女人折腰到这个程度,可见对江晚乔的喜欢有多重。
张仲亭不客气的问,“那我外甥女那条命呢?她为你付出,你的承诺,都成狗屎了吗?”
靳墨寒反问,“叔叔,假如这件事落在你身上,你愿不愿意放弃你的家庭,离婚另娶?”
“你当初给过她承诺。”
“云诺什么性子,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我想你这次舍得回来,多少也受过她的威胁吧?在我靳墨寒这里,没有什么比命还重要。”
云诺委屈了,“阿墨,我没有!”
张仲亭怒斥,“你闭嘴,吃你的!”
几句话下来,张仲亭也算是明白了,靳墨寒心意已决,不会再改变。
他一口水没喝,起身道,“散了吧。”
气势汹汹走人。
江晚乔一动不动。
张海瑶跟云诺跟了上去,包厢里安静下来。
靳墨寒轻抚她的后脑勺,“还怕?”
江晚乔摇摇头,“比预料中要好太多了。”
她扫了一圈餐桌,“想吃狮子头。”
靳墨寒给她夹菜。
江晚乔连吃好几口,感觉有些饱了,才难为情的说,“说实话,出一身汗,都有点低血糖了。”
靳墨寒失笑,“我在这还这么怕,要是他单独找你,是不是得尿裤子?”
“不会,没那么丢人。”
“在我那丢人丢少了?”
江晚乔脸红,不准他说。
靳墨寒没脸没皮的,嗓音蛊惑,“叫声老公。”
江晚乔舔了舔唇角的汤汁,明媚娇羞的眼睛看着他,细细喊,“老公。”
靳墨寒眼眸一深,“嗯。”
他的眼神侵略她,搅乱一池春水。
江晚乔脸颊绯红,呼吸微促。
“我想吃你的给我做的小汤圆,今晚上去我家,做给我吃好不好?”江晚乔主动邀请。
她许久没开张了。
属实是想。
靳墨寒青筋凸起,“一定要晚上?”
“你叔叔回来,你不招呼吗?你还有工作,只有晚上有空。”
江晚乔为他安排。
靳墨寒不能再看她了。
再看得在这冲动一把。
“吃吧,吃饱了我送你回公司。”
“吃饱就走吗?我倒是行,你行不行?”她勾着小脑袋,瞧着他下边。
江晚乔咯咯笑了起来。
靳墨寒闷笑了一声。
下午要做的事,主要是针对张仲亭。
他东奔西走,投其所好选了一副珍藏的古玩,另外拎了一盒上等的毛尖,去拜访他。
张海瑶挺会选房子,新中式的大平层,看海,看山,安静。
靳墨寒进屋的时候没声,张仲亭正露着肚皮晒太阳,很悠闲。
“叔叔。”
张仲亭顿了一下,回头见是靳墨寒,没给好脸色,“来干什么?”
他慢慢拢上衣服。
靳墨寒看到了他腰腹部的齿印,眼里闪过一丝晦暗。
“伤口晒太阳,不怕感染了?”
张仲亭,“小伤。”
“看起来小,没江晚乔救你,也难说。”靳墨寒状似无意的问,“她怎么给你清的毒?”
张仲亭脸一黑,“手法排解的。”
靳墨寒脸色稍霁,“那她挺厉害。”
张仲亭,“没任何不清白,你也少拿女人的幌子,在外面乱传。”
靳墨寒知道他妻管严。
雨夜,受伤,女人相救。
挺暧昧的。
传到老婆耳朵里,他跪三天榴莲都是轻的。
靳墨寒稳稳坐着,递上一支烟,“我有病,拿自己的女人坏你的名声。”
张仲亭扫他一眼,“来干什么?求我放你一马?”
靳墨寒笑,“哪能呢,我妈都管不了的事,更何况是叔你。”
“就你能宠江晚乔,我不能宠我的外甥女?我这辈子命不好,夫人无法生育,云诺是我看着长大的,跟我亲女儿没区别,她为你寻死觅活,我不能袖手旁观。”
靳墨寒轻弹烟灰,“除了我这个人,什么都能给,你开个价。”
“别拿你那几个臭钱侮辱我。”
“还有其他的。”
“我缺什么?我就缺你这个人!”张仲亭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办事一点都不稳妥,为了一个外人把家里搅和这么散,你图个什么?你爱她,就保证她爱你么?到头来别被她玩够了甩了,成靳家的笑话。”
靳墨寒轻描淡写,“也是丢我老祖宗的脸,犯不着您家。”
张仲亭把桌子上的礼盒,连同那副字画一块,扫在地上。
“慢走,不送。”
靳墨寒抽完那支烟,才起身把东西捡起来。
“叔,话又说回来了,我这一生就怕我妈,她的话我或许能听一听,至于你,我尊称你一声叔,一半看在你一身清廉,一半是看在云诺的面子,如果你非要阻碍我,那我也不怕你成为我的敌人。”
“我向来不把敌人放在眼里。”
张仲亭表情冷淡,“我知道你有本事,也不会手软,但一码归一码,你欠云诺的,我一点不会让。”
靳墨寒把礼盒放桌子上。
转身,走人。
……
张仲亭挺想丢了那些礼盒的。
但是压在心里的理智,还是劝住了他:事情还是不要做太绝为好。
出来单干的靳墨寒,不再是以前那个毛头小子。
做太绝就是给把自己送上死路。
张仲亭看了看那茶叶,闻着挺香,泡了一壶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
靳墨寒前脚走,张海瑶就登门拜访了。
“大哥,谁送的茶?”
“靳墨寒。”
张海瑶端详着,“他找你是说江晚乔的事吧,你喝得这么畅快,是决定不帮我了吗?”
张仲亭不满,“说的什么话,要道德绑架我吗?云诺三番五次的用死威胁人,我看你这个当妈的就脱不了关系,以后少教那些有的没的。”
张海瑶,“单纯的女人有什么好,出去也是被欺负的,办法有效就是好办法,我总不能护着她一辈子。”
她趁热打铁,“大哥,我知道你挺为难的,所以来给你出谋划策。”
“墨寒的妈妈病了,不能治,现在他们到处找法子,你不是手里有一个很厉害的中医,你先找来吊着他妈的命,墨寒亏欠了你,剩下的就好说了。”
张仲亭问她,“你是不是对这边水土不服?”
张海瑶不解,“怎么扯那么远?”
“你要是不生病,说不出这样的话,靳墨寒那绝情坯子,真在乎情谊的话,至于让云诺这么伤心么?同样的办法用两次,你脑子没水怎么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