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手你不管了吗?”他故意举起手,“上次在你家,我替你挡下的口子,现在都还有疤,那是你欠我的。”
江晚乔蹙眉。
林宴风乘胜追击,“如果你不想陪我去医院也可以,我可以去你家,我知道你搬出去了,跟我舅舅分了手,清清白白的身份,在家里为我疗伤,没有问题吧?”
江晚乔很想打他。
林宴风追人的手段一向如此,当年追她也是这样。
死缠烂打,不眠不休。
他真的敢跟回去,当着靳墨寒的面,给她难堪。
江晚乔只得妥协,“我可以送你去医院,但是送到地方我就走。”
林宴风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大家都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林宴风不会得寸进尺,到时候什么都捞不到。
到医院之后,江晚乔给他撑伞,送他去急诊。
雨伞就那么大一点,她的身上很快就被淋湿了。
林宴风推开,“我不要,你自己打。”
江晚乔也不客气,随便他。
到换药室,江晚乔把他交到医生手里就走,林宴风看着她湿透的身体,眼神灼热,“你等会,身上干点了再走吧,这样出去,很容易出事。”
江晚乔表情凝重,“不用管我。”
医生正在查看伤口,扒开清理里面的灰尘。
林宴风疼得屏住了呼吸,“我知道你担心舅舅的病,我帮你叫个医生过去就是了,不会伤害到他。”
他嘴巴说个不停,“还有,我舅舅的前女友回来了,你们想必也见面了吧,别把自己弄得那么廉价。”
江晚乔被重重一击。
她在别人面前,清醒得跟什么一样,“我从傍上你舅舅那天开始,我就已经廉价了,你没必要劝我回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搬出去?你去跟云诺争啊?为什么不去?”林宴风冷笑,捏紧拳头道,“我知道我舅舅优秀,你不可避免的爱上了他,但是你们不是一路人,我劝你早点放弃吧。”
江晚乔沉默了功夫,不过几分钟。
林宴风就叫了上门的医生,让江晚乔提供地址。
江晚乔推开手机,“我走了。”
她在医院借了一套无菌服,就这么披在身上离开。
林宴风的伤口还没有缝完,就追了出去。
他没想到江晚乔的性子这么倔!
也低估了她跟舅舅的感情。
林宴风败下阵来,赖在她的车上,非要一起回去。
“你送我回家吧,我的车撞坏了,我总不能这个样子去打车。”
“你觉得麻烦,先给我舅舅把药松了再说。”
江晚乔没有再跟他浪费时间了。
车子开到楼下,江晚乔看见雨幕里,站着一个人。
定睛一看,居然是靳墨寒。
他撑着伞,但是身上还是淋湿了,江晚乔错愕的看着,两人很快就对视上。
林宴风也滑下了车窗,故意叫他看见自己。
靳墨寒的视线,就这么穿过雨幕,如刀片一样锋利。那瞬间,空气都是冰冻的。
江晚乔拿着药,泰然自若的下车朝他走去。
靳墨寒的眼底,没有一丝温度,比这雨里的风还要冷。
他把伞撑在她的头顶,雨很快就淋湿了他,江晚乔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还在发烧,别淋着了,走吧,上去吃药。”
她没有跟他解释林宴风。
没有必要。
等吃了药,退了烧,就各回各家。
靳墨寒没走,只是把伞交到她的手里,两人的手指碰到一起,冷得江晚乔打颤。
可见,他在这等了多久。
明明是心疼的,但是江晚乔却有一股莫名的快感,那天他抱着云诺站在电梯里,她就是这样的心情。
互相伤害有什么不妥?
靳墨寒哑声开口,“药我就不吃了,你上去吧,我该走了。”
江晚乔意外他的大度。
她扯了下唇,“你这样的情况,开车恐怕成问题,叫你的外甥跟你一起吧,好歹是一条宝贵的生命,丢了可惜。”
靳墨寒冷笑,“他不跟你上去么?”
江晚乔顺着他的话往下走,“即使真的要上去,也不着急这么一时半会,送你回去而已,用不着多少时间。”
正说着,林宴风就下车走来。
“舅舅!”他喊得从未如此高兴,站在他们俩的面前,“怎么都在这里淋雨?有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说吗?”
靳墨寒连眼神都没有给一个。
只看着江晚乔。
江晚乔无情道,“你舅舅发烧了,赶紧送回去吧,别死在我家门口了。”
林宴风有点是时间,爽快答应了,“行,舅舅的车一向不喜欢别人开,我眼馋你那限量版的车子好久了,今天正好过个瘾。”
他满口的荤话。
江晚乔把伞丢给靳墨寒,转身走了。
一大一小,分别上车。
靳墨寒虽然现在还没有退烧,但是发生这样的事,烧不烧都无所谓了。
他跟正常人一样,拿毛巾给自己擦干净,微润的手抽出一支烟,咬在嘴里。
林宴风也要了一支。
伤口没缝好,刚才又沾了水,看起来有点狰狞。
靳墨寒静静瞧着,“苦肉计,不管什么时候都用都不过时。”
林宴风哪里听不出他的嘲讽,反问,“那舅舅你呢?难道你发高烧就不是苦肉计?”
他挺得意的说,“虽说我们俩的招数都不怎么样,但总归是我赢了。乔乔给你买的药,怕是已经被打湿了吧,吃嘴里还有效果吗?”
“舅舅,既然分手了,就不要再想着吃回头草了,乔乔当初是怎么抛弃我投奔的你,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她有洁癖的,不可能做第三者。”
靳墨寒吸了一口烟,倾吐烟雾,“她不是第三者。”
林宴风冷笑,“当初我跟江月上床,我还是被算计呢,你是么?”
靳墨寒的眼眸冷了几分。
林宴风继续道,“舅舅,你有你的事业,你的未来,你压力这么大,就别跟小辈争这些了,你没有来得及宠爱她的,你外甥我替你去。”
靳墨寒看着他那张狂的侧脸,漫不经心来了一句,“怕是不行。”
林宴风没当回事。
结果就听见靳墨寒继续说,“有件事一直忘了说,她不是江晚乔,也不是被我分手的女朋友,她是你的舅妈,小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