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但很快随风消逝。
江晚乔想到自己才答应过裴之州,不能把他跟姚雯的事说出去。
于是,她含糊道,“我感觉他很凶,是不是得罪了他,都没有好下场?”
“感觉对了,以后离他远点。”
江晚乔也觉得是,只有离远点,才能避免一切危险。
到家后,靳墨寒没由来的说,“裴之州长了一身的逆骨,家里越要他中规中矩,他就越要玩,他搞上姚雯,只是故意做给他父亲看的,这将是他以后对抗家族的一张小牌。”
江晚乔听得一愣,换鞋的动作都愣住了。
靳墨寒注视着她。
空气里,弥漫着危险的因子。
靳墨寒冷冷道,“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他也能影响到你的情绪。”
江晚乔后知后觉,这个男人好像是误会什么了。
江晚乔无奈道,“我是为姚总感到可惜,她只是裴之州的一颗棋子。”
“跟她好像也才认识。”
言外之意,是江晚乔这个借口,不足以说服人。
江晚乔也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她受过姚雯的小恩惠,同为女人,感觉她对裴之州的感情,不太一样。
靳墨寒道,“姚雯已婚,玩得不比裴之州含蓄,你心疼谁都挺离谱的。”
江晚乔,“……”
靳墨寒进了屋,江晚乔还在磨蹭,实际上在走神。
姚雯比她洒脱,可能早就知道了其中的利害关系,真到了崩裂的那一步,想必也没什么,各自好过就行。
那自己呢?
也不过是一个结婚的工具,会跟姚雯一样洒脱吗?
……
江晚乔哄了好一阵,靳墨寒才道,“我没放在心上。”
“……”
江晚乔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心里默默道:上了年纪的男人,比小年轻要小气多了。
他们各自办公。
江晚乔的工作今天都做完了,她开始补习医学,随手压在底下的一本心脏病剖析教材,她抽出来翻了翻。
靳墨寒知道她在学这个,把书盖上了。
“学点其他的。”
有点命令的强势。
江晚乔好奇,“你的朋友不是有心脏病吗?我想学一学,说不定以后可以帮到忙。”
靳墨寒的手指微微曲起。
他面不改色道,“这个难,你学点别的。”
江晚乔见他固执得有点奇怪,便收敛了。
她问道,“那位生病的朋友,是你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吗?”
靳墨寒点头,“她的血液稀有,几乎找不到合适的心脏捐献者。”
江晚乔为她可惜。
她脸上真诚的怜惜,让靳墨寒的眼底深了深。
而江晚乔没有注意到这些,她转变思路,想学学脑内科,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可以帮一帮妈妈。
靳墨寒的心里荡起涟漪。
想深造她的初衷,就只是想让她利用自己的专业,帮助郑淑文。
她却不偏不倚的,撞到了他的禁区,却又在禁区的门口,适可而止。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似乎对彼此都挺好的。
他们的关系发展过于迅速,江晚乔并不愚蠢,知道他们之间不纯粹。
但尽管如此,她也仅享受属于自己的好处,对不该过问的,绝口不谈。
靳墨寒喜欢这样的江晚乔。
他思忖了片刻,却不知道该如何奖励,最后也只是在钱财上花很大的功夫。
他私下给江晚乔办了个安全的账户,往里打了很大一笔钱。
他们迟早是要分开的。
分开之后,她如果想自己生钱,目前的资源也够她挥霍,如果不想,那笔钱会是她下半生非常优渥的保障。
……
靳墨寒又出差了。
他一出差就忙,江晚乔很久就见不到人。
她少了一项任务,每天除了工作之外,就会有大量的时间去医院看妈妈,顺便结交医院里的朋友,增加自己的知识储备。
上次跟沈曼青通过视频之后,对方就冷淡了不少,靳墨寒为了弥补这个缺口,闲下来之后,都会给她当老师,教她工作上的东西。
江晚乔学得很快,极有天赋。
她不负靳墨寒的期望,在副总的位置上越来越稳。
这天,江晚乔一个午觉睡了三个多小时,醒来的时候,天色近黄昏。
她望着雾蒙蒙的光,一股难以言喻的孤独涌上心头。
她怔怔望着窗外,呆滞了好一会。
突然想到靳墨寒,江晚乔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他。
“你看,夕阳。”
靳墨寒刚开完会,点开图片看了一眼,然后停下脚步,看向同一片天空。
不知道为什么,夕阳照在身上的那一刻,因为忙碌而逐渐空缺的心,一下子就被塞满。
他回复:我在忙,晚上找你。
江晚乔以为这是客套话。
结果晚上洗完澡时出来,还真接到了靳墨寒的视频电话。
他们一个月没见面了。
在屏幕里看见彼此,江晚乔突然有些害羞,拘束的坐在摄像头面前。
靳墨寒扫了一眼她白皙的锁骨。
“洗干净了?”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疲倦,却依旧惑人得紧。
江晚乔很自觉的问,“要我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