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靳墨寒并没有心疼她的眼泪。
等一切结束,屋子里始终一片黑暗,江晚乔瘫软在被子里,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离开。
四周的火热,迅速退散。
江晚乔并不傻,她能感觉到,这一次靳墨寒的兴趣更浓烈,是因为黑暗中看不见彼此,他可以把她当做任何人。
上次在车里,刚才在书房里。
他都在想同一个人。
一个江晚乔完全无法想象的优秀女人。
……
次日早上,一位律师的电话打到江晚乔的手机上。
“江小姐你好,我是卓凯,请问你今天上午有空吗?我们见面谈一谈你父亲的案子。”
江晚乔当即就醒了瞌睡。
确定对方真的是闻名远外的金牌律师卓凯之后,江晚乔高兴得说不出话,一个劲的道谢。
卓凯笑道,“江小姐你不必客气,我只是拿钱办事。”
挂断电话之后,江晚乔才后知后觉,靳墨寒早就不在床上。
他刚接下家族企业,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他估计现在已经去了公司。
江晚乔怕打扰到他,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谢谢你靳先生。
靳墨寒回了个电话。
他说,“我给你安排了一辆车,车钥匙在门口放着,你换鞋的时候就能看到。”
江晚乔很快就看到了车钥匙,捏紧手指道,“靳先生,这太贵重了,我无福消受。”
“你应得的。”
这话就无情了不少。
江晚乔也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恋爱脑,像靳墨寒这样的男人,比林宴风难驾驭得多,她很清醒。
天亮了,他们的交易结束,江晚乔不要礼物,是不想以后有扯不清的瓜葛。
江晚乔收拾好自己,开门出去。
她突然看到了林宴风。
真相对他来说打击不小,连伪装都没有了,满脸的怨恨。
从知道他阴谋诡计的那一刻,江晚乔对他除了恐惧之外,一无所有,警惕的朝后退了一步。
江晚乔的防备,让林宴风冷笑出声,“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至于为了你这么个垃圾货摊上人命?”
江晚乔被他这样骂,稍稍松口气。
讨厌她才好,他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纠缠下去没有好处。
江晚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刚走两步,林宴风突然就跟失了控一样,一把将她摁在了车子上。
江晚乔这才看到,他眼底一片猩红。
“你给他睡一次,他送你一辆车,你就以为自己得到真爱了吗?这种量产车全球数不胜数,不过是男人的座椅而已,用一次他就会把你丢了,你信不信?”
江晚乔被他吼得几乎耳聋。
她也不挣扎,平静的看着他,“这不用你来告诉我,我心里清楚,跟他上床我心甘情愿。”
林宴风本就疯魔了,一眼扫到她脖子上的吻痕,就越发的震怒。
“下贱。”他骂道。
江晚乔毫不在意道,“现在我是你舅舅的人了,此刻你也在他的地盘上,林宴风,我劝你还是冷静点,他可没有我爸爸那么好欺负!”
这话起了作用。
但是林宴风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意思。
昨晚上跟过来,亲眼目睹了她被自家舅舅疼爱的模样,他咽不下这口恶气。
林宴风把她拖到了自己车上。
只要离开了靳墨寒的地盘,那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不是?
就在这时,林宴风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懒得看,江晚乔用力扣住车门,大声提醒,“你知道江月是什么人,要是被她知道你还对我不死心,她能闹到你妈那儿去,你信不信?”
林宴风一愣,一看果然是江月打来的。
他质疑的看着江晚乔,目露凶光。
江晚乔没辩驳,抽出手嘲讽道,“先处理好你那些破事再来招惹别人吧,人心不自蛇吞象,小心别被撑死了。”
她说完,体面的离开。
……
别墅院子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被传达到靳墨寒的耳中。
靳墨寒坐在椅子上,问道,“车没要?”
秘书颔首,“是的,车钥匙还在原位。”
靳墨寒,“林宴风碰她,她也没给我打电话。”
秘书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如实道,“是给她妹妹江月打的,江月的性子刁蛮,林少爷多少有点怕她。”
靳墨寒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出去吧。”
……
江晚乔一路赶到医院,脸还是煞白的。
怕被妈妈看见了担心,她抹去冷汗,揉了揉脸,等到稍微红润正常了,才敢去病房。
郑淑文没看出什么端倪。
江晚乔说个好消息,“我已经找到律师了,是大名鼎鼎的卓凯,有他出手,我们肯定会赢的。”
郑淑文却高兴不起来,母女的心脉想通,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受了很大的委屈,才能请到卓凯。
她抓住江晚乔的手,低声道,“我听江月说,你跟林宴风已经分手了,那是谁帮你找的律师?”
江晚乔眼眸微闪,“也是林宴风圈子里的人,只是之前我们关系比较好,我就拜托了他。”
郑淑文越发的难过。
一个圈子里的能有什么好人。
她心疼,却又因为自己的无能说不上话,动气伤神躺下了。
江晚乔守着她睡着之后,才离开医院,赴卓凯律师的约。
谈话很成功。
毕竟靳墨寒都已经安排好了,他们见面不过是走个过场。
想到林宴风的精神状态,江晚乔好心提醒,“卓律师,我爸妈的离婚案,恐怕会牵扯到林宴风的赌场。林家在沪城的地位不容小觑,您要小心。”
卓凯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别担心,林家当年能起来,也多亏了靳先生的照拂,只要有他压着,一个晚辈折腾不起来。”
江晚乔很是诧异。
诧异过后,是难以言喻的感觉。
她还以为靳墨寒出手帮她,只是私下打点好,没想到是拿自己的身份压制。
他都不顾亲情了吗?
女人真是吃偏爱这一套,江晚乔再清醒,此刻也忍不住为他动容。
送走卓凯之后,江晚乔散步回医院,路过一家男装店。
她买了一件外套,等傍晚时分,亲自给靳墨寒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