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山,气温骤然下降,我们俩带着两个小家伙往家走去,送完了梓墨,送果果,送完果果回自己家。回到家里,妈妈正在等我开饭,问我怎么回来晚了。我跟妈妈说了下午去见梓墨的事,也说了梓墨想多照顾弟弟几年的事。妈妈听了想了想,“不怪梓墨,她那样的家庭,能考虑的这么全面,真的是你的福气。我们在商量商量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我想着,一步步走吧,实在不行,就按照现代人的思路,谈几年再结婚,我能接受就是现如今的人们可能接受不了。妈妈姐姐,还有院子里的人,厂子里的人。我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可是家人的想法还是要照顾到的吧,也只能劝慰着她们了。不过房子该修还是要修的,就算暂时结不了婚,那也住的舒服些不是。我想着怎么装修房子的事,妈妈看我不说话,还以为我在为结婚的事发愁,就安慰说“二儿,想开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再好的家庭也有难的事,你既然认可了人家,就要接受人家的家事。我回头再和你许伯母商量商量吧。”我还没想着怎么去安慰她,她却安慰起我来,我上前搂住妈妈的肩头,说“你别生气就好,我还怕你不愿意,对梓墨有意见呢?”妈妈轻轻的拍了拍我“不可能所有事都依着你的想法来,所以就要考量事情的好坏,是否出于你的本心来做决定。”
这番话一说出来,我给妈妈比了一个大大的赞,妈妈还不好意思,这个年代的妇女,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绝对是家庭妇女中的佼佼者,她本来没有多少文化,也没接受过高等教育,就是普通一个女人,相夫教子,丈夫牺牲了,也不怨天尤人的哭天喊地,也不找组织诉苦说难,就算是父亲的老战友找上门来给点帮助,也被她一一婉拒。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这个年代,好像很多人都是这样。我的家就是这种情况,爷爷当时在县某局工作,父亲高中毕业,上大学需要推荐去不了,可是工作可以,但是爷爷就是不管,当兵政审都通过了,家访时爷爷却给否了,入党也是,各种的遭遇让父亲早早的承担起来全家的重任,自始至终都没离开农村。我的一个女人,听她说起她家的事,她爷爷在那十年里被打倒了,她父亲背井离乡来到了外地,一个人打拼,承受着许多人不能承受的磨难。后期重返工作岗位后,官至副厅级退休,就是这样,她父亲一直也是一个工人。曾经她爷爷的很多老同事,都在同一行业,系统内也是比较高的岗位,相互扶持一下,也不至于是一个工人,可是他们老一辈人就是这样的想法,有能力你就去做,不要想其他的捷径。
周末的时候,修房的师傅如约而至,师傅姓那,应该是满清后人,来到院子,见到我妈,还连连的拱手,嘴里不停的说着谢谢王主任,我妈说不要乱叫,没影的事。我疑惑的看着俩人,那师傅一看就知道回到家还没有跟家人说,就说道“怎么就没影了,就差宣布了。”妈妈才轻声的跟我说,前几天组织谈过话了,让她接手她们街道办主任一职,就差宣布了。我一听,还打趣妈妈说道“呦,那我也是干部子弟了,以后提笼架鸟,獒鹰遛犬”,还没等我说完,妈妈的巴掌就打了过来,我让你干部子弟,我让你提笼架鸟,一通乱打,让一旁的那师傅不住的偷笑。我不住的告饶才让妈妈解了气,不再理我,就跟那师傅说道,你们商量吧!我也不懂这些,多少钱跟我说就行了。那师傅忙点头同意,我带着那师傅每个屋子走了一遍,那师傅说道“主家,房子是好房子,可是都该大修了,顶棚要重新换了,不然再过几年就要麻烦了。”我其实也不太懂,就跟他说“那师傅,那就听你的,房顶重新挑了,吊顶给重新做了,墙面刷大白,地板重新铺,窗户门也重新做,一切以安全稳固为主,还有做到翻新如旧。”那师傅愣了一下,明白是什么意思,就说道“主家,活不少,工期大概要一个月,咱们开春了就开始?”我点头同意道“我们院子里还有一家也想收拾,我家弄完给他那里弄,咱们也过去看看?你算算需要备多少料,到时一起进。”
我和那师傅来到傻柱的屋子,这家伙还迷糊着呢,看来周末也没事,我上前踢了他屁股一脚,把他弄醒。他看到来人,赶紧爬了起来,问我说“昨天跟着我爸去做了顿饭,他喝多了就没回来,我又腿着回来的,好不容易赶上休息,寻思多睡会呢?”我赶紧介绍,傻柱也连忙说那师傅受累了。那师傅转了转,问傻柱怎么收拾,傻柱看了看我,说国兴怎么弄我就怎么弄。那师傅合计了一下,说道“那我回去列个单子,回头再来给你们看看,同意的话我就备料。”我和傻柱说请那师傅喝点茶,吃顿饭,那师傅说道,那可不行,还没开始干活呢,怎么能吃主家的饭呢。我们也没留住,就把那师傅送出院子。回到院子时,三大爷赶紧把我俩拦住,问道“国兴,傻柱,什么情况?刚才那人是干什么的?你们还送出门外?”我和傻柱对视一眼,也寻思这事也瞒不住,就跟三大爷说道“三大爷,我想把房子收拾收拾,好好的房子,破破烂烂的住着,怎么也不舒服,这不柱子哥看到了也想跟着一起弄。”三大爷说道“这倒是好事,需要三大爷不?需要的话,三大爷过去给你们帮忙。”我摇了摇头,说道“哪就用你来干活啊,我们这不都请人来的吗,等修好了我家请三大爷喝酒,”三大爷点头同意道“那可好,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