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还有谁修仙啊?”
“无情地掠夺天地灵气,为己学日增,为自道日损!”
“无疑自取灭亡!”
“打打杀杀,升级打怪的剧情只是你们的无知幻想。”
“万万年的修行智慧积累,修行怎会只停留在野蛮的杀戮里?”
“你知道天有多大,地有多广,寰宇有多浩瀚,星空有多荒芜吗?”
“修者修的是性,修的是命,修的是德,修的是遗世大同,修的是天地同源,修的是皇皇大道,燃文明之火,止蛮开智,为天地开荒。”
“真正的修行人,一言一行皆是道,一草一木皆世界,生活的智慧起源累于农民,农民才是你祖宗!”
“修道吧,路是道,道才是真正的修行路!”
这是一把锄头怼我时候说的话,你没听错,是一把锄头,真正的锄头祖宗对我说的话,它说他叫——纪元锄!
这里没有骑着扫把飞行的女巫,但是有一个骑着锄头飞的农民,我叫张生,来自大虚。
······
欢迎来到异世界的荒蓝星,这里有科技刚刚崛起几百年的平民区,有传承久远的高武富人区,也有人类探索的禁区······
几天前,入夜!
第七平民区,一所普通的大学里,我正坐在宿舍里拼命地敲打着键盘,那打字的速度都快把键盘敲冒烟了。
“哒哒······”
“哒哒哒······”
······
正在旁边睡觉的舍友俊荣无奈摇摇头,翻了一个身继续闭眼睡觉,在这个即将离开学校的最后一晚,睡不着的不止他一个。
另一边的一个舍友大鹏轻声道:“阿荣你也还没睡着呀!”
“阿生应该又和人在游戏里骂战了吧!”
“这手速单身汉都叹为观止······”
俊荣无奈叹气道:“哎!”
“不是,应该是他女朋友又和他提分手了!”
“和人互喷他会情不自禁蹲在凳子上铆足劲敲。”
“这已经不是敲击键盘的声音,而是爱情破碎声!”
大鹏一听不由惊坐起,转而化作了然。
“这该死的毕业分手季!”
“还是你了解阿生。”
“想不到阿荣你也能说出这文骚骚的话。”
俊荣感深沉道:“四年了,这是待在这里的最后一晚了!”
“人总是有感情的,伤感嘛!”
“睡得着就奇怪了!”
大鹏反驳道:“这可不见得,你看农哥不就睡着了吗!”
“微鼾声都起来了!”
俊荣自信道:“农哥别装睡了,你平时打鼾没这么小,真的睡着鼾声起伏不是这个音色!”
“四年的最后一晚了,聊聊吧,以后就再也没这个机会了。”
农哥的鼾声戛然而止。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所以我不是装睡!”
“我是真想睡!”
大鹏笑骂道:“论骚气还得是咱农哥,开口都能骚你一脸。”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从入学的新鲜感、军训的黑历史、交作业时的通宵熬夜,考试前的临时抱佛脚······一直聊到了拍毕业照······
床下快速敲击的键盘声戛然而止。
宿舍里突然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平时和我关系最铁的俊荣不由开口询问道:“阿生,怎么啦?”
“这次没挽·····”
还没等俊荣说完。
我就把游戏耳机脱下来放在桌上平静道:“拉黑了!”
“名绝招黑,情绝拉黑!”
“既然都睡不着,走吧,宵夜,喝点。”
“我请客!”
从语气里大家都能听出我的落寞,作为贫困生的我,今天突然说请客,显然情况并没有语气那般平静。
大家也都没有啰嗦,穿上人字拖,勾肩背搭地就爬出了宿舍的围墙,往校外的大排档而去。
安慰的话,无论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只要发生在自己身上都那么别扭。
四人或勾肩搭背,或双手插袋,脚踩人字拖,时不时拍拍对方的臀以示安慰,身影逐渐消失在校园门外。
银月弯钩下,四个人的影子被拉的长长。
享受着来自舍友特殊的拍臀式的安慰。
抬头望天边的银月当空,我不由苦笑:“连你也有缺,何况渺小的人呢!”
“毕业季分手,本应该毕业就实习转正的工作,因为在宿舍玩游戏忘记了时间,迟到了1分钟被解雇了,这还真是祸不单行啊!”
我轻声呢喃着······
旁边的俊荣听了不由安慰道:“工作嘛,东家不亮西家亮,爱情何处无芳草。”
“毕业才是人生的开始。”农哥继续说道:“我听过上届吴师兄的一句名言!”
“爱情,草;不是个东西!”
“工作,日;是余生每天!”
“犯得着为这两狗一样的东西烦心吗?”
我们四个不由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精辟。
深夜,在校外的江边大排档一条街上却是灯火通明,十分热闹。
大概是离别前的狂欢吧,很多应届毕业大四学生都选择了这里作为最后的告别宴。
依着江边的护栏喝着啤酒,撸着串,诉说着往事,大家笑做一团。
喝多了的农哥这个时候开始调侃道:“阿荣啊,还记得大一的时候,新生宴会回来的途中,大家玩真系话大冒险。”
“安琪输了,被你要求去路边正在接吻的情侣面前站着看五秒钟吗?”
“当时不服输的安琪脸红到了脖子根,毅然决然的去了。”
“结果第二天下课后,越想越气的安琪拿着扫把追了你半个校园。”
大家哈哈大笑,笑的都是情怀,笑的也都是回忆,只是此刻多少有点酸楚。
俊荣不由还击道:“论大胆哪有你农哥厉害。”
“我就服农哥你当年是怎么做到误入女生厕所又安然全身而退的。”
“农哥你简直就是吾辈楷模,做了我们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
农哥自己也是哈哈大笑道:“你还真别说,想起我都后怕。”
“那天下晚自习了,没啥人,刚好图书馆那边的厕所灯坏了。”
“我非常内急匆忙中,加上高度近视导致跑错了厕所。”
“当我排山倒海一泻千里完事的时候,正准备提裤子走人。”
“突然隔壁传来了敲击声。”
“喂!”
“同学,有纸不,给我点,我不太够!”
“你今天吃的是洋葱吗?”
“味真大,赶紧冲冲水。”
······
一听这话,我非但没有觉得尴尬,反而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隔壁传来的是女孩子的声音。
“更可怕的是,这个女的是隔壁班的麦霸,她可是出了名的刁蛮和泼辣,不仅唱歌声音大,说话也大声,性格泼辣,如果被她知道我跑女厕所了,那可就就惨了。”
“到时候就如黄泥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根本说不清。”
“我赶紧把用剩下的半包纸丢递过去,然后飞一般地跑出了女厕所。”
“还好路上没遇到人,不然我可能真的要被当变态色魔给开除了。”
我们三个听了不由惊道:“想不到还有这内幕,你当年可没说还有给麦霸递纸巾这事。”
“想不到农哥你还藏了这么一手。”
农哥苦笑道:“那时候还稚嫩嘛,而且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哪敢到处去说呀。”
大鹏这个时候拿起手机道:“这么大的新闻,我必须发一下说说才行。”
农哥跟上去抢手机,两个人闹成一块,农哥又是服软又是求饶,可惜他没大鹏力气大,楞是没能抢到对方的手机。
俊荣是老好人在旁边劝架,三个人闹着闹着抱成了团。
我看着这欢乐的一幕,笑着笑着,苦涩无声的爬上我的脸上,再次抬头,望着银月,跳上了江边栏杆上坐着,边喝着苦味的啤酒,不胜酒力的我早已红了脸,也红了眼。
“听着人群中的喧嚣,我却感觉到格外地孤独,这就是人群中的孤独感吗?”
“有句歌词写的好,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现在不止心痛,还心慌,呼吸都在颤抖。”
“遭受丢失工作和失恋,我却是依旧流不出眼泪。”
“难道我真的是无情人吗?”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我对你的那不是爱,可能只是一时的新鲜吧······毕竟你确实有点帅,都过去了,忘了吧!”
“她拉黑前的最后一句话不停地出现在我脑海里浮现。”
我打开偏老式的摩托罗拉手机,在智能手机刚刚出现的时期,家境不好的农村孩子,我也只用得起勉强能登录企鹅聊天软件的便宜手机。
打开企鹅空间,想到以后再也刷不到她的消息了,有的只有灰色头像还残留着以往的聊天记录,不同的是再也发不出消息了······
无聊且没有灵魂地刷着空间大家发的说说,看着大家在为毕业前的买醉发的骚话,看着半夜晒的美食,看着毕业照的各种晒图······
突然看到了弟弟发的说说:“妈妈摔断手了,怎么办······”
下一秒刷新,却看不见了!
“秒删了?”
我瞬间就酒醒了一大半,整个人瞬间坐直,心更加慌了起来,正想退出企鹅空间给弟弟打电话问清楚,却不料此刻自己正坐在江边的栏杆上,一个重心不稳,就往江里一头栽下去。
失重感使我惊恐地呼喊出声······
“啊······”
“噗通!”
“哐当······”
人已经落水,全身唯一贵重的手机却被扔上来,落在水泥地上······手机电池手机壳化作三块。
在漆黑的夜里带有惊恐情绪的声音总能第一时间引起人的注意。
“有人落水了!”
“有人跳江了!”
“快救人!”
正在打闹的宿舍三人组也愣住了, 毕竟意外来得太突然了!
“阿生他······想不开跳江了?”
农哥喃喃道!
“不可能,哪有想不开还把手机扔上来的,这是还有在乎的东西就不会想不开,即使它是个手机!”
俊荣肯定道!
由于他们宿舍几个都是旱鸭子,都不会游泳,只能扑到扶栏边喊救人!
此刻的我心慌指数飙升到了极点,脑子一片空白!
世界在这一刻突然变慢了,整条江附近包括天空都失去看所有颜色变成了灰色······
“人道有情,情荒则散,天道有情,天荒则苍。”
一个来自古老的声音突然从我脑海里响起。
我的意识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映入眼帘的是无尽的苍凉的气息和破败的灰色还有那无数无比恐怖的巨兽······残躯······还有无比深邃黑灰不见底的星空······
一头巨大如星辰的骨鲲,身上满是伤痕和岁月的残破,巨大的躯体上分布着无数巨型而破败的宫殿,它的嘴里却是死死咬住一头邪异的蛟龙,锋利的牙齿几乎将其强悍的身躯咬断······
蛟龙巨大的眼神恐怖而狰狞,我距离那巨大的眼球似乎只有咫尺之遥,恐怖的威压下,恐惧充满了我是双眼,也定住了我的双脚。
我呆呆地抬头定定地看着,心中震惊:“尼玛,这也太真实了,我是死了吗?”
这······残垣断壁,尸横星空,五步一残躯,十步一骷髅,触手大如船,断臂巨如山,陨剑斜插星宇,枯藤粉碎群星,参天大树被折断,残枝下还挂着几十个太阳······
无数的巨大尸体,无数的残星陨石,无数破败的宫殿,无数散落的神兵,无数怪异的生物植物,无数种族的残躯断肢,都悬浮在这荒芜深邃的破败的灰色世界里······还有那无尽的破败荒芜的气息,无比深邃的灰色······
“这是死亡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