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离了那儿,却又亲手将我的儿子送到了那儿。”
“世上不是所有的战争都是为了争权夺势,但皇宫里的战争,不可避免的。”
“是啊!”
不久后,除夕到来。又迎来了新的一年,皇宫里热闹的很。
开春后,慕紫菀等人,便启程回玉京。
临行前,楚君迁与楚御琛深夜来此,为了见她一面。
慕紫菀见了楚御琛,却没有见他。她说过,后会无期,她绝不会食言。
楚君迁站在院外,站了许久许久。
屋内,楚御琛也为楚君迁说了好话,“母亲真的不能见父皇一面吗?”
“母亲说过,后会无期,不想食言。母亲从前,食过言,如今不想再食言了。”
楚御琛劝过后,便不再劝什么,“孩儿知道了。”
“别忘了,你答应过母亲什么,做一个好皇帝。”
“母亲放心,孩儿一定会做到。”
楚御琛出来时,看到父皇依旧站在外面,心有不忍,“父皇……”
“回宫吧!”
“好!”
楚君迁没有逼她,他不想再逼她了。
两个月赶路,到达了玉京城。回来后,慕紫菀先去了皇陵,拜见父皇母后,皇兄皇嫂。
皇陵的不远处,乃是大燕皇室其他人的墓地。
慕紫菀跪在慕羽涅与楚栀柔的陵前,与他们说了好些话。
“琬茹就要嫁人了,那孩子是个不错的。痴情琬茹多年,一直都不曾放弃。”
“我原以为琬茹这辈子都不会有男女之情,幸而他出现在了琬茹生命中。皇兄皇嫂,你们便放心吧!”
“我跟他的儿子,越泽已经顺利坐上了太子之位。我能做的都做了,这天下我们大燕终究还是占了一半。”
“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外面游历,看遍了这大好河山。去过很多地方,可最终还是要回到玉京。落叶归根,从哪里来,便要回到哪里去。”
“十五年了!竟过去了这么久了。”
慕紫菀的眼眶泛起泪光,眼泪滴落在手背上,“也不知何时,我便能去陪你们了。”
“但我会好好活着,活着看到越泽坐上那个位子。”
“如今,我死后,定然不会生生世世不入轮回,更不会永享孤独了。”
“你们安息了。”
慕紫菀的日子,又回到了五年前那般。
上京城,开春后,信王一家,沈家同时动身,离开了上京城。
而洛瑞霖,也随信王离开了上京。但这一路上,为不让人起疑,并未与慕紫菀等人同行。
紫宸殿
楚御琛与楚君迁商议完政事后,楚君迁问道:“瑞霖他们到玉京了吧。”
楚御琛清楚他问的并非是洛瑞霖,说道:“回父皇,已平安抵达玉京。”
“那便好。”
楚御琛离开后,回东宫的路上,遇到了楚御宏与楚御宣。
自楚御宁死后,这两位倒是低调了很多。
二人本就不是高调之人,但这几个月来,他们两个就像是隐身了一样。
“参见太子殿下。”
“两位皇兄不必多礼。”
“谢太子殿下。”
楚御琛问道:“今日两位皇兄怎么一起入宫了?”
“今日是来拜见母妃,凑巧而已。”
“两位皇兄是要去紫宸殿?”
“正是!”
“两位皇兄请。”
“谢太子殿下。”
楚御琛与他二人擦肩而过,随后又转身,望着这二人的背影。
楚御琛绝不会相信,他们已经对太子之位没有了非分之想。
但他们如今,甚是小心谨慎,怕是要韬光养晦,以待将来。
紫宸殿
高展进去,向楚君迁禀报,“陛下!裕王殿下与烨王殿下来给陛下请安。”
“让他们进来。”
“诺!”
“儿臣给父皇请安。”
“起来吧。”
“谢父皇。”
“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
楚御宣拱手说道:“父皇,儿臣与三哥商量了,想恳请父皇恩准我们离京,前往封地。”
楚君迁听到这话,这才抬眼看向他们,“离京?”随后合上奏折。
两人被楚君迁这眼神所震慑到,吓的身子一颤。
“回父皇,正是。”
“好端端的,怎么想着离京了?”
“儿臣想带着母妃,妻儿离开上京城。父皇与太子殿下,也可安枕无忧。”
“安枕无忧?好一个安枕无忧!”
两人立马跪下来,楚御宁死后,两人也意识到,如今不是硬碰硬的时候。他们留在上京,已经不能为他带去什么助力,倒不如前往封地,或许还有机会争。
“求父皇成全!”
“成全?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收起你们的那些心思,你们一个个的都想谋逆,你们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儿臣不敢,求父皇明鉴。儿臣只是想离开上京,太子之位已定,儿臣留下也只会成为太子的眼中钉。父皇!儿臣也是您的儿子,现在儿臣真的只想安稳度日,还请父皇成全我们。”
楚君迁没那么容易答应他们,一旦他们去了封地,今后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御宏,你也是这么想的?”
“回父皇,是!恳请父皇成全。”
“你们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朕都奉劝你们一句,太子之位已定,谁若是胆敢动摇国之根本,朕绝不轻饶。你们两个,都是聪明人,有些话用不着朕说的那么明白。”
“儿臣谨记在心。”
楚君迁一直冷着那张脸,不曾有过不舍,说道:“既如此,朕便答应你们。不过去了封地,没有朕的命令,你们绝不能离开封地半步,若是私自回京,便视同谋逆,可明白?”
“儿臣明白。”
“退下吧!朕会下旨,回去等着吧。”
“谢父皇!儿臣告退。”
二人心惊胆战的离开了紫宸殿,随后出了宫门。
两人这心,这才松下来。
“三哥!父皇对我们,是没有一丝不舍啊!你说,在父皇心里,我们究竟算什么?”
“我不知道。五弟被贬蜀地,二哥被赐自尽。好像只有六弟,那位太子殿下才是他的儿子。”
楚御宣却一脸不服气,怒道:“他到底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他得到了父皇的宠爱,我们便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