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宴,你就这么想跟着朕出去?”
“那是当然了,能出宫多好啊!”
“好啊!朕给你一个机会。”
“多谢父皇。”
“先别着急,听朕说完。你若是真想跟朕南巡,你回去将《盐铁论》背过,当着朕的面默写下来,朕就答应让你去。”
楚御宴一头雾水,都没听过这东西。“《盐铁论》?那是什么?”
楚御宣一拍额头,这个傻子,连《盐铁论》都不知道是什么,还敢跟父皇在这儿讨价还价。
“《盐铁论》你不用知道是什么,全书六万字,你能背下来?那是痴人说梦。”
楚御宴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比《道德经》多了五万多字,这不是故意为难他吗?
“父皇,您这不是故意为难儿臣吗?”
“不为难你一下,你怎么会知难而退呢?还有你们三个,只要背下来,在朕面前默写下来,朕就让你们跟着南巡。”
这根本就不可能,就是能背下来,但默写下来,那手不就给废了。
楚御宴都要哭了,这也太难为人了。“父皇,您这也太过分了,六万字,写完手都要废了。”
“父皇,要不然让我默写《道德经》,求求父皇了。”
这《道德经》他都抄了多少遍了,早就能背下来了,但楚君迁又不傻,怎么可能同意?
“你跟朕讨价还价?《道德经》你从小到大抄了多少遍,若是还不能背下来,你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朕就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背不下来,就别去了,都赶紧滚吧!”
“不是!父皇,再商量商量啊!就是给儿臣一年,儿臣也背不下来,更别说默写了。”
楚君迁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你们三个,这一点可要好好跟御宴学学。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千万别不自量力,要懂得量力而行。行了!退下吧!”
楚御宴还不甘心,不肯走,硬是被楚御宣拽走的。
出了紫宸殿,楚御宴甩开楚御宣,“四哥,你拽我干什么?你不想去吗?”
“想啊!但父皇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
“那《盐铁论》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多字,这哪个闲的没事干的人写的?没事写那么多东西干什么,没事找事。”
“就算没有《盐铁论》,那还有别的书籍,父皇不想让我们去,总会想出法子为难我们的。”
“那就这么算了,多好的机会啊!南巡啊!每天待在宫里,除了读书就是练剑,骑马射箭,无聊死了。你们也想想办法好不好?我们齐心协力,总能打动父皇的。”楚御宴满脑子想的,都是要跟着去南巡,然后一路游山玩水,那真是太好了。
他们三个,心里肯定也是想的,可是楚君迁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毕竟《盐铁论》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背下来的。
“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的,赶紧回宫吧!”
“不是,你们就不能试一试吗?”
“好啊!那你就回去背《盐铁论》吧!你背过了,就能跟着父皇去南巡了。”楚御宁笑道。
这话直接激怒了楚御宴,“行啊!背就背,我若是背过了,我自然就能跟父皇去南巡,你们就留在这宫里,继续读你们的书,练你们的剑吧!”
楚御宴扬长而去,还吩咐身边的宫人,说道:“赶紧去给我找本《盐铁论》来,我现在就开始背。”
“奴才遵旨。”
楚御宣连连摇头,他太了解楚御宴了,他一看到书就犯困,怎么可能背的下来?
楚御宁嘲讽道:“蠢货!就他这脑子,能背下《盐铁论》?那真是天下奇闻了。”
楚御宁前脚刚走,楚御宏便跟了上去。楚御宣看着二人的背影,笑道:“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紫宸殿
高展奉上一盏茶,刚刚殿内的话,他都听的一清二楚,说道:“陛下也真是的,明知道五皇子不喜欢读书,那背书更是要了他的命,还让他背《盐铁论》,您这不是故意为难他吗?”
“就是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好磨一磨他这性子。别总是不自量力,整日胡作非为。现在这个宫里,他就是一个混世魔王,每天就知道给朕闯祸。再这样下去,等他出宫分了府,没了约束,那整个上京城都要被他搞得乌烟瘴气,弹劾他的奏折,岂不要堆成山了。”
“陛下是为了皇子们好,可也不能这般严厉。奴才刚刚听到五皇子让人去找《盐铁论》,说现在就开始背。”
“那正好啊!正好让朕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毅力,能不能做到?”
“陛下!哪有这么戏弄自己儿子的?”
这些年,楚君迁看着几个儿子一天天长大,他们都有像自己的地方。可他们,都不是合适的继承人。因为这事,楚君迁一直都犯愁。
前朝也一直在提立储一事,楚君迁迟迟下不了决心。他这四个儿子,各有优点,也各有缺点,就是没一个能继承大统的。
楚君迁甚至考虑过楚君遥,可是他高傲了一辈子,最后竟选了自己的弟弟做储君,他可不想丢这个人。
只能继续培养这几个儿子,甚至盼着自己再多活几十年,儿子不行,孙子也好。在他死之前,总要为大楚培养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来,他才能安心的离开。
“朕对他们,依旧是寄予厚望。一定要好好磨磨他们的性子,不然他们守不住这大楚的天下,朕有何颜面去见大楚的列祖列宗?”
“陛下做的已经够好了,这十年,陛下一刻不停歇。天下在陛下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国库充盈,盛世繁荣景象再现,这是几百年都没有过的盛世了。天下百姓,谁不称赞陛下一声明君?”
“朕做的这些还不够,作为皇帝,朕还不够格。朕要为大楚,培养出一个优秀的储君,只有这样盛世才能延续下去。这天下,才能继续太平,仅凭朕自己,天下安定不了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