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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检讨书(1 / 1)


须臾,太阳出来了,万道光芒驱走了淡淡晨雾,昨夜一场暴雨,把夏天的燥热一扫而光。

沈稚京刚睡下就被门外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

日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

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起身拉开门,视线与面前偷偷摸摸的少年相撞。

谢怀南见家里莫名出现的“雌性”,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家门,看了一圈,确实是自己家啊!这是进贼了吗?也不对啊,谁家漂亮姑娘当贼啊...

他眼睛瞪快赶得上嘴大了,随即惊呼出声,“哥!”

“你你你,你谁啊?大清早的怎么会出现在我家!”他指着沈稚京的手微微颤抖。

沈稚京也懵了。

旁边门与墙壁碰撞的声音将两人视线吸引。

少年一手握着门把手,身体倚靠在门框边,发型凌乱,他强撑着眼皮睁开眼,睡衣领口微敞开露出白中透红的锁骨。

“大清早的鬼叫什么呢?”

被强制开机的谢南斯不爽极了,眉宇间怒气横飞。

谢怀南手指着懵逼中的沈稚京,又见他哥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情,脸上挂满问号。

“你他妈偷偷带女人回来?你才多大啊!她才多大啊,你简直是....”

沈稚京见他误会,上唇触及下唇欲开口解释,却被抢先一步。

“你脑子里进水了是吧?脑袋不想要了,小爷不介意帮你把水倒上一倒!”

谢南斯话音一顿,接着说,“就算小爷真带女人回来了,那又怎样,小爷今年18!”

此话一出,沈稚京眉头直跳。

“那个,同学你误会了,我跟谢南斯只是同学,昨晚雨势太大,借住一晚而已。”

“哦~这样啊,嫂子,啊,不是,同学童言无忌,别介意。”谢怀南眸眼带着笑,目光在两人之间暧昧流转。

谢南斯舌头顶了顶口腔右侧的软肉,狠狠踹了谢怀南一脚。

谢怀南弯腰摸了把被踹的小腿,难以抑制的笑出声,有些娇嗔的意味。

沈稚京见两兄弟间熟稔的打闹,难得露出笑容。

怕被看穿,她将右手握拳挡住唇边勾起的一抹笑,只一瞬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

“行了行了,不闹了,我带了早餐,赶紧吃了去学校了,今天最后一天,我可不想还被叫到门外罚站。”

谢怀南直起身子,给了谢南斯一个眼神,示意他赶紧收拾好下楼,又对着旁边的沈稚京莞尔一笑,下楼了。

俩人收拾的不算快,早餐都凉了才收拾好下楼。

沈稚京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但也不好意思驳了人家面子,随便吃了两口。

七点半,三人准时出了门。

快进校门,谢南斯拽着谢怀南朝着另一方向走去,沈稚京心中有些疑惑,却也没说什么,自己进了学校。

——

学校拐角有一处监控死角,经常发生打架斗殴收保护费的现象。

这不,刚要进校门谢南斯就瞥见有一群人拎着一男生朝那块“宝地”去了。

领头的男的嘴里叼着根刚点上的烟,站在正中间,一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人围站在一旁。

被围着的那个男孩,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像是在求饶。

谢南斯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谢怀南则手勾着谢南斯站他身旁。

“哥,要动手了,过去吗?”

“好久没动手了,看看你功夫退步了没。”

两人抬脚走近,谢南斯双手插兜,口中嚼着口香糖,暮地抽出手捏住了那即将落在被围少年脸上的手。

他偏头将口香糖吐在脚下,单挑眉头,慵懒道:“各位好雅兴啊,上课铃都响了还在这寻乐子呢。”

围在一旁的几人见兄弟被人“拿捏”,纷纷抄家伙蠢蠢欲动。

领头的男人出声制止了几人,拉近与谢南斯兄弟俩的距离,丢掉手中的烟,吐出口中仅存的一口白烟,缓缓开口,“兄弟,劝你别多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

谢怀南与谢南斯对上眼神,得到信息,不给对面反应过来的机会,三下五除二的将众人打倒在地。

手中还拽着其中染绿头发的男人向谢南斯邀功,一脸“看哥帅吧”的样子。

谢南斯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痞气开口,“还不错。”

紧接着,他松开了手中捏着的手,又扯过男人的头发摁着他的头直直撞向墙。

男人的头上一股血顺着脸往下滴,他反手钳制住抓着自己头发的手,猛地一甩,将脸上血迹甩了几滴绽在谢南斯白色T恤上。

动作之快让谢南斯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想到对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是他小瞧对方了。

速即,他俯身躲过了男人迎面而来的一拳,一个扫腿将人放倒在地,直起腰板,踩着男人的脑袋,嫌弃的擦了擦手。

“你他妈有种放了老子,再来一场!老子不服!”男人不安分的扭动身体。

谢南斯脚下的力度紧了几分,不耐烦怒声道:“你他妈再动一下,小爷给你打残了!”

这语气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男人安分了下来。

跟随他的人当然见不得自家老大被人打成这副模样了,一个搀扶一个的重新站起来,没硬气几秒又被谢怀南打趴下。

谢南斯抬头看了眼缩在角落愣住的男孩。

“他抢你东西了吗?”

“没...嗯,有!”男孩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紧张的对上谢南斯幽深的眸子。

“抢你钱了?”

男孩用力点头,嗯了声。

谢南斯松脚,把脚下的人拎了起来。

“还钱。”

“你他妈不松手老子怎么拿钱出来!”

说罢,谢南斯放开了他,谅他也不敢玩什么花招。

男人从兜里摸出两张十块和一张五十,递给谢南斯。

“别缩在角落了,过来看看少没少,真没点出息!”他吐槽道。

男孩没说话,怯生生的点点头。

“不够,身上还有没?精神损失费赔给人家。”

“你他妈真会做生意!还精神损失费?老子的精神损失费从哪里找?!”

男人吐了口唾沫,紧接着脸上又挨了一拳。

他迫于淫威不得不又掏出一张二十丢在男孩身边。

谢南斯满意的点点头,正准备说什么却被谢怀南打断。

“我靠我靠,死了死了,保安过来了!”

几人脚下跟装了风火轮似的跑的飞快,连挨打的那位也溜得没影,一下原地就只剩谢南斯两兄弟了。

“他妈的,这群废物跑的倒是快,愣着干嘛,赶紧跑啊!”

“跑什么?哪班的给我站住!”保安手中拎着执勤棍,嗓门大的整条街的窗户玻璃都要炸掉,偏偏还死死追着兄弟俩不放。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这都能被逮到,都怪你啊,多管什么闲事,这下惨啦!”谢怀南拉着谢南斯抱怨道。

“你他妈怂什么?有我在能让你出头吗?”谢南斯皱眉甩开他的手,本来衣服上染了血就烦。

——

校长办公室。

钱进背靠椅子,翘着二郎腿,手中拿着一个泡了枸杞的保温杯,拧开盖子放置唇边轻吹口气。

他瞥了眼门口站着的两兄弟,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保温杯,语调拔高,“你俩给我滚进来!”

谢怀南嘴角扯着一抹难看至极的苦笑,讨好开口,“舅舅~”

“舅什么舅!我没你这个侄子,书,书读不好,架,架没少打,,真是要被你们气死!”钱进面上带着愠怒,指着谢怀南的手轻抖,被气得不轻。

谢南斯进门就歪着头站着,一条腿伸长,另一条微曲支撑着身体,双手环抱在胸前,嘴里还嚼着口香糖。

听着听着,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你还有脸笑!小南一个人可没这个胆子打架,肯定就靠着你这个外置器官作威作福!”

“那你可真是看不起他,人打架可不输我。”谢南斯站姿不改,痞气说道。

“舅舅,我哥为什么是外置器官?这是个啥?”

“让你读书你上树!这都不懂,他可不就是你的胆子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句话像是点了谢怀南的笑穴,他捧着肚子,笑得猖狂。

钱进被他俩气的眉毛倒竖,脸比锅底还黑,怒斥道:“看看你们一个个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叹了口气,又道:“真是慈父多败儿啊!”

“你可真会给他按头衔,还慈父呢,他那明明是眼里只有媳妇,根本不在意我们。”谢南斯翻了个白眼,讥笑道。

“你说说你俩,你爸是国家地质勘探局大队长,你妈清北高材生,现在是畅销书作者,你舅...嗯,优秀是有目共睹的就不说了,怎么偏偏你们俩兄弟就是...”

说到这,钱进放下手中的保温杯,指着门外。

“你俩门口站着去,等你们各自的班主任来接,下周一写篇一千字的检讨,开大会的时候当众反省。”

等两兄弟出门,他又喃喃道:“真是惯的!”

谢南斯出了门,依旧吊儿郎当,丝毫不在怕的,反倒是谢怀南一直嘟囔抱怨,倒真像是被他带坏的。

谢南斯低头自嘲的晃了晃脑袋。

没多久,谢怀南的班主任金银花急匆匆地赶来,揪着谢怀南的耳朵一路念叨的将人带走了。

别看她名字挺下火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易燃易爆炸,也难怪谢怀南这么害怕她。

——

“今日快报!今日快报!想听的赶紧来!”小胖子跑进教室大声吆喝道。

这是高一七班公认的“万事通”金话,也不知道他爸妈是不是能预晓后事,给人取了个这个名字。

七班几个平常最爱八卦的同学一拥而上,将金话桌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什么事什么事!”

“害,知道金银花吧,高二三班班主任。”

“知道啊,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你该不会要说的就是这个吧?”

“要真是,那可真没意思。”说罢,这同学就想走。

“哎哟喂,你别急呀,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吗?!”金话有些着急的接话。

“那你就别卖关子,赶紧说大事!”

金话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进入主题。

“金银花,是我姑姑,亲的!所以这个消息绝对可靠。”

“听说咱班的小霸王要被罚写检讨了!而且下周一开检讨会的时候要当众念出来,说是以儆效尤。”

金话说的绘声绘色,就跟亲眼见到,亲耳听到的一般。

“真的假的?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难不成又是打架?”

“除了打架斗殴还能是啥?他不就这性格吗,动不动就要人丢胳膊卸腿的。”

沈稚京无意中听到他们口中提到的人,停住了手中的笔,鬼使神差的侧耳偷听。

哐当一声,吓得众人心头一紧,金话更是差点尿裤子,本就憋着尿意在传递消息。

谢南斯黑着脸,阴沉的眸子散发着冷意。

“你们很闲吗?”

金话扶正被踢歪的桌子,其他人也自觉的散开,这阎王可不敢惹。

他干笑一声,分毫没有一点被正主抓包说坏话的感觉,从另一侧绕出去厕所。

沈稚京听见谢南斯声音时,不由自主地偷瞄了他一眼,白色T恤上的几缕红格外刺眼。

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少年已经走远。

经历一番恶战,谢南斯体力早已有些不支,强撑着身子回到座位,软若无骨的趴在桌上。

此时已接近晌午,一束光透过窗户玻璃照射在少年脸上,少年几缕发丝凌乱搭在额前,竟显得有点清冷破碎。

沈稚京摇摇脑袋,将心里这点心思甩飞。

清冷破碎?这两词跟他不沾半点边,自己简直是失心疯了。

他衣服上的血迹究竟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难道他受伤了吗?

沈稚京有些烦躁,看着桌上的题,半天静不下心。

算了,还是等中午放学没人的时候,慰问下吧。

“班长,班长?”

陈青青轻推了下正在走神的沈稚京。

“嗯?”

“怎么了?”沈稚京回过神,问道。

“不是我的事,老班叫你过去办公室一趟。”

“哦,好谢谢。”沈稚京道完谢,挑了支笔走出教室。

经过谢南斯窗边时,她想了想还是停住了,摸出衣服口袋里的便签,靠近窗台,写完字将便签折叠,手伸进窗户把便签丢教室内。

便签垂直掉落在少年鼻尖上,少年睡得沉,并未被吵醒。

沈稚京轻吐出一口气,还好还好,没醒,继而朝对面楼走去。

叩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赵文静放下手中正在批改的作业,起身将门拉开。

“稚京来啦,快进来,办公室这会儿没人,不用拘谨。”

她眉眼间尽显慈祥,笑起来眉眼弯弯,让人如沐春风。

她随手拉过隔壁的椅子,张罗着叫沈稚京坐下。

赵文静,沈稚京很敬重她,每次面对她时都无比放松,她是唯一一个会如此亲昵对她的人,就好像“母亲”。

“赵老师,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哎呀,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下周咱班要来个转学生,到时候还得你帮帮赵老师,带他熟悉熟悉校园环境。”

这都开学快两月了,怎么还有转学生?

沈稚京揣着疑惑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赵文静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稚京呀,这个同学吧,他家庭不是很好,不过他脾气很好乖的!到时候你尽量别跟他提起他家里的事。”

“好。”

赵文静拉着沈稚京闲聊了一会儿,关心了下班里的近况,就让她先走,继续批改作业了。

沈稚京出了办公室,转了下方向,没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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