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卫生,厉泽辰闲得无聊,干脆跑到市场买花盆去了。
嘴上说着再也不去市场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过去了。
昨天去买菜的时候,他老婆买了个砂锅,他在卖砂锅的店铺里看到过有花盆卖。
直接开车就过去了。
大大小小买了十几个花盆,兴致勃勃搬回家才发现没有土,给御景山庄的管家打了个电话,不多时,管家已经带着土壤过来打救他了。
花盆装上土之后,管家问他,“少爷,花呢?”
“不种花,种……”
种什么来着?
厉泽辰想了一下才想齐,“种葱姜蒜,还有小米辣。”
管家那是八脸懵逼,他们家大少爷什么时候这么接地气了?!居然知道葱姜蒜和小米辣,看来,他们的大少奶奶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这结婚才多久,大少爷居然会干这种事了!
管家屁颠颠给大少爷置办齐了,除了大少爷点名的葱姜蒜和小米辣之外,还懂事地额外帮大少爷种了迷迭香和紫苏等调料。
厉泽辰看着偌大的阳台上,空荡荡地放着几盆调料,略显孤单,跟他的管家商量,“你看,是不是差点什么?”
如此平易近人的大少爷简直让人受宠若惊,管家赶紧出谋划策。
“少爷,您可以再种点花草,那生活比较有生机。”
少爷看了一眼桌子上他老婆昨天从菜市场买来的花束,给了他的管家一个肯定的眼神。
管家又跑回御景山庄给少爷搬花花草草去了,这次连御景山庄的园林设计师都被叫来了,设计师大手一挥,半边阳台已经被布置得很有格调了。
“少爷,您看看现在怎么样了?”
厉泽辰双手抱着膀子,倚在阳台的玻璃门上,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看了一次,并不是很满意,“我看着,怎么还是觉得欠缺点什么……”
设计师打了个响指,“是没有坐的地方呀少爷,您可以放上桌子和椅子、吊床或者秋千,这样,您和少奶奶就可以在这个阳台一边小歇一边欣赏阳台的花花草草了。”
原来如此。
大少爷挑了一套桌椅,又觉得年轻人比较喜欢躺着,需求里又加多了一张吊床。
这样,一群人又去买桌椅、买吊床。
奔波三四次,大少爷总算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众人功成身退。
大少爷优哉游哉地躺在他新买的吊床上看着他新布置的阳台,死党许墨彦给他打了个电话,“大少爷,起来没有?一起出去吃午饭。”
怎么叫起了没有?他已经忙活大半天了好吧?
厉泽辰突然发现,以前的他,在别人眼里居然是这么一副懒惰样。
不过以前是一个人,工作之余,那不就是休息么?
好像这想法也合理。
“在哪里?”
厉泽辰问道。
许墨彦报了个地址。
厉泽辰洗澡,换了套衣服,刚准备收门,又收到了他老婆的电话。
“什么事?”
问话之余,又看了一眼他新布置的阳台,真是越看越满意。
“问一下你中午有没有地方吃饭。要不要过来我们奶茶店吃?刚忙活完,我准备去做饭了,你来的话,我多放一把米。”
“不去了,我有地方吃饭。”
厉泽辰都不等他老婆再回话,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李星儿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盲音,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
去小厨房里炒了两个菜,和沈楠一人半碗饭吃着,她们的奶茶店是商铺,因此不能做饭,她们便租了商铺尽头的一个小厨房自己做饭吃。
大学城外面吃的东西倒是很多,只是李星儿喜欢自己做饭,一是自己做饭更干净卫生,二是自己做饭更省钱,现在的外卖,随随便便一份冷藏食品加热,都敢收三十几,也不知道谁给这些黑心商人的勇气。
沈楠当然喜欢闺蜜做饭了,李星儿的厨艺很好,每次都能将她的馋虫治得服服贴贴。
就是李星儿不爱洗碗,她煮了饭,沈楠便主动承担起了这个责任,两姐妹默契无间,一直生活得很愉快。
两人吃完饭,沈楠拿着碗筷回小厨房去洗了,洗完回来,在店门口碰到了一个熟人。
“阮航?!”
沈楠一惊,这一喊在店里的李星儿也听到了,扭头跟站在门口的阮航来了个对视。
“楠姐,星儿姐。”
阮航轻抿唇瓣,勉强在脸上挤出几分笑意,跟两人打了个招呼。
那晚尴尬表白被李星儿拒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突然到来,自然让两位女士惊讶。
“来了?”
李星儿大方打了个招呼,仿佛那晚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进来坐吧,想喝点什么?”
沈楠也招呼着,“对对对,进去坐嘛,站着干什么?”
阮航摇了摇头,“不了。”
又问李星儿,“星儿姐,你有空吗?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
李星儿想了想,点头道,“可以。”
“那……我出去避避?”
沈楠从柜台扯了两张纸巾擦手,正准备走,被阮航叫住了,“楠姐,你留下吧,我跟星儿姐出去,店里还要做生意,别影响你们了。”
李星儿问道,“你想去哪里?”
阮航笑到,“你放心,去人多的地方,我只想确认清楚一些事。”
“行吧!”
李星儿拿了自己的手袋,跟着阮航一起出了门。
自从阮爸爸宣布交棒家族事业给阮航之后,阮航便一改原先的学生气,出门都是西装革履。
李星儿跟在他的身后,觉得他那一身,并没有厉泽辰穿着好看。
阮航是清秀的男生,而厉泽辰更像一个成熟的男人,他比阮航高,肩也更宽,因此那西装就像是悍死在了他身上一样,牢固又贴身,不像阮航这样,显得有些空荡,单薄的身形撑不起这一身衣服。
李星儿不自觉地在心底将两人作了对比。
“星儿姐,这边。”
阮航停在一辆玛莎拉蒂跑车前,贴心地为李星儿打开了车门。
今非昔比,如今他恢复了阮家大少爷的真身,座驾自然要跟他身份相匹配的。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阮航想在李星儿面前秀一把优越,让李星儿知道他真实的财力,这样,星儿姐就不会再轻易拒绝他了。
他始终认为李星儿说的结婚,只是为了打发他的借口。
今天约李星儿出来,就是为了确定这件事。
李星儿坐进那个扁扁的、像虫子一样的跑车里并没有阮航想象中的开心,这车太矮了,李星儿腿长,坐在里面整个人像被折叠起来了一样。
尤其那个发动机一响,嗡嗡的声音像是要贯穿她的耳膜。
最该死的是,车是敞篷的!
烈日在她头顶张牙舞爪,疾风在她脸上疯狂切割。
这让李星儿觉得她连续贴半个月面膜都补救不回来她那张脸了。
十多分钟的折磨过后,阮航将车子停在了时代广场。
李星儿披头散发、面色铁青地从跑车上下来,整张脸又麻又辣。
麻是被风吹的,辣是被太阳晒的。
车子一停下,就引来了无数羡慕的目光,一个帅气的男人开了一辆漂亮的跑车,自然能引起少女们驻足观看。
李星儿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议论声便变成了指点。
她长得不差,可惜穿得太朴素了,跟别人的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香车配美女,哪个有钱人的副驾坐的不是超短裙和高跟鞋?
这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人们习惯了用衣着打扮来判断一个人。
至少现在看来,这个穿着简单T恤牛仔裤的女人是显然配不上旁边的高富帅的。
厉泽辰这会儿跟许墨彦正在时代广场二楼的西餐厅里就餐。
许墨彦隔着玻璃见楼下急驰而来的跑车,定睛看清楚下来的人是阮航,切着盘子里的牛排笑道,“阮航这小子,听说那天接棒就闹了个笑话。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竟然学那些电视剧的幼稚情节,搞什么当场表白的戏码,最后搞到自己那么难堪。对了,当天你不是在现场吗?现场情况到底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