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暮色中,景一弦木着一张脸,顶着各种各样或羡慕、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拉着一竹排的女孩子回到了营地。
然后,女孩们不由分说,每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以表示对她真诚的感谢和爱。
其实,大可不必,她真没有这方面的爱好。
幸好,这是军训,她们没有涂口红,否则......她没由来的打个冷颤,不敢再想下去了。
花木兰一瘸一拐的回到房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脱了鞋子扔到一边,再扯袜子时,却觉一阵钻心的疼。
掰起来一看,脚底竟然一片红。原来,竟是因为久未运动,脚底打出来的血泡破了,血肉和袜子沾在了一起。
她咬了咬牙,正要咬扯下来,肩膀却突然被人按住:“别动!”抬起正是景一弦。
“都跟血肉粘一起了,硬扯是不行的。你坐着别动,我去给你弄些热水来,将袜子润下来再说。”
“好!”
贝然拿了个盆,去浴室打了些热水来,蹲下身,抬起她的一只脚搁在自己的膝盖上。
先是拿温热的毛巾,将粘在伤口上的袜子润了下来,之后拿银针将剩余的血泡挑破,用简易的外伤修复仪修复好。
给她处理另一只脚的时候,景一弦感到有水珠滴在了自己的手上。抬头一看,这姑娘竟然哭了。
她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以为自己的手太重了。:“抱歉,弄疼你了吗?”
花木兰眼泪汪汪道:“不是,我不疼。我哭是因为,从未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景一弦不解的拧了眉:“你,不应该是你家的宝贝吗?”毕竟,星际时代的女孩子这么少。
花木兰摇了摇头:“我爸爸虽然喜欢我,但是他更爱他的权势,甚至一度想拿我同其他家族联姻。
至于我妈妈,她有八个丈夫,十一个孩子。我和我爸只是其中之一,她并不喜欢我,也不爱我爸爸。所以,从出生起我就是由保姆机器人带大的。
你是唯一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景一弦突然觉得这娃确实挺可怜的。
她虽然很小就没有了父母,可是有疼她如命的祖父母和师父,还有伯父伯母哥哥和一众老怪师傅们。所以,她从来不缺爱。
给花木兰处理好伤口,景一弦抱了抱她以作安慰,从空间里摸出一个自己制作的小蛋糕来放进她手里。
安慰道:“好了,吃完就去洗漱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继续训练呢。”
这姑娘于是抽了抽鼻子,破涕为笑,拿着小蛋糕幸福的啃上了。
还怪好哄的。
经过前几天的适应,姑娘们的状态明显要好得多了,景一弦仍然是表现最亮眼的一个。
不过没人嫉妒她。世人都有慕强的心理,男生们把她当成偶像崇拜,女生们则视她为真爱,完全嫉妒不起来。
尽管如此,可一天下来,大家还是累的够呛。
教官们见士气低迷,于是提前半个星时吹了哨,让大家席地而坐。随后竟然邀请贝然上前来,给大家弹个曲子,鼓舞一下士气。
学生们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叫得嗷嗷的。景大师的现场演奏,可不是谁都能看见的,这会儿必须给教官点赞。
众目睽睽之下,景一弦没办法,只好起身上前。
她从空间里摸了个巴掌大小的东西来,对众人展示了一下:“这件乐器叫陶笛,今天我用它给大家吹一曲吧!”
学生们认识的古乐器,也就是景一弦之前弹过的那几样。这陶笛还是第一次见,虽然相比其他的乐器说来,有些其貌不扬人,但这不妨碍他们对它的喜欢。
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只要是乐器就没有景大师不会的。
景一弦先给大家吹了一曲《森林狂想曲》,引来了一片雷鸣般的掌声,之后又在学生们的一再要求下吹一首十分抒情的经典曲目《故乡的原风景》。
又一曲毕,无论是学生还是教官们都听得如痴如醉
眼瞅着这点放松时间,就要变成演奏会了,景一弦连忙起身打算开溜。学生们意犹未尽,哪里肯干,一致要求她再来几曲。
景一弦无奈的同学生们商量:“曲子下次再听了吧,吹这个太费力了,让我也休息下如何。”
学生们哈哈大笑,一个男生大喊道:“景教授,你觉得我们会信吗?不吹曲子也行,您给我们讲的别的呗?”
这些家伙都喊她教授了,被逼着现在就上任景教授能怎么办,只能答应。
她生无可恋道:“算我怕了你们了,问吧。只要不涉及个人隐私,联盟机密之类的,但凡我知道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个男生遂即正了正嗓子问道:“今年靳园的开放日,我有幸进去参观过。里面每座院子,每个景点都详细的作了注解。
唯有靳元帅居住的院子‘封狼居’只是一个名字。景教授,你能给我们讲讲,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男生问的问题,引得学生们一并好奇。
在座的有小部分学生有幸实地参观过靳园,即使没去的,学生们也通过星网意识沉浸式参观过。
所以对全民偶像的靳战元帅居所的名字都不陌生。他们此时也特别想知道这三个字的含义。不仅仅是学生们,就连场边教官们也都竖起了耳朵。
景一弦笑道:“今年的游园会是我负责的。也是我的疏忽,独漏了这一处。在讲这三个字的含义前,我先给大家讲一位历史传奇人物。
他的名字叫作霍去病,是距今一万八千多年前,也就是古地球历公元前两千多年前,东方华夏西汉时期的一位名将。
他的出生并不好。母亲卫少儿是当时一户大贵族家的女奴,也就是奴隶。”她的话一出口,底下立即一片议论之声:“珍贵的女性给别人家奴隶,怎么可能?”
“就是,景教授你是不是搞错了?”等等诸多质疑声。
景一弦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你们没听错,我也没有说错。就是女奴隶。
女性给人当奴隶,在你们今天看来,这很不可思议,但是在那个时代却是很正常很普遍的一件事情。
因为,那时男女性人口几乎是一样多的,所以有男奴隶也有女奴隶。
关于那个时代的一些制度和社会问题,军训结束后我会写一篇专门的文章,贴在我的星博上,有兴趣的可以去翻翻看。现在我们接着讲霍去病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