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咱们在实验室待了多久了?”
林恩看着收拾乐谱和画稿的赫蒂,地上散落的废纸团和不远处铺了四层毛织软垫的简易睡床,发出了询问。
子职业的副作用之一——过分投入实验研究。
“六天,准确说是五天和一个上午。”
赫蒂整理了一下散落的乐器,林恩才反应过来。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乐器?”
“你的命令下达之后,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赐予力量的作用,我只要听到你的愿望和需求,我就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获得这些知识,但如果不使用就会遗忘。”
执行力……
林恩立刻明白了赫蒂获得英雄模板后得到的超脱特征是什么了。
因为以前都是他想吃什么了,或者想要书架整齐些才无意和赫蒂说,所以他一直以为赫蒂能做到的程度完全是女仆这个职业带来的。
“那如果是协助炼金实验呢?”
“我只能完成辅助,但不能主导实验。我是女仆……主人。”
似乎是不带敬称说话非常费力,赫蒂最后忍了忍还是说出了那个全城堡只有她能说的称谓。
“女仆的责任是在职业限度内最大完成主人的要求。”
“明白了。”
林恩点了点头,让赫蒂去主导实验或是作为行政官的可能破灭了。
“我先去准备午饭了。”赫蒂将画稿整齐地码在桌角,又将乐器放在角落,看向熟睡的海伦。“海伦小姐是个不错的人,您可以不用那么在意她的头发和瞳孔,那是长期接触空间魔力导致的。”
“嗯,她确实很不错,就是太兴趣使然了些,要不是游戏吸引她恐怕很难叫她来帮忙。”
对于赫蒂的评价,林恩有他自己的看法。
“还是你好,总能给我最大的帮助。”
“……”
林恩起身抻了个懒腰,完全没注意到要离开的赫蒂停了下脚步,耳尖粉红。
“主人……”
“怎么了?”
“翻转节那天的烟花为什么会有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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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琳娜最近有些心不在焉,她穿着冬绒果衣走在大街上。
今天是周末,学校休息。
她现在用林恩的话说是一位光荣的人民教师,但她没有丝毫开心,起因还是科林的来访。
“你自由了。”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以及一张写了前因后果的字条,科林就再次消失在阴影里。
这让一直生活在阴影中,生活在队友牺牲和家人羁绊中寻求自由的猫耳娘毫无真实感。
“二皇子在谋划皇位,他想用兽人刺杀政要!”
在无人的山林中,瑟琳娜对着一个树洞内大喊,等待着阴影摧毁自己的心脏,但迎接她的只有一只被打扰了睡眠的松鼠丢下的坚果壳。
没人在意她的努力和挣扎,就这么轻飘飘的结束了。
回家吗?
还是继续待在白石领?
瑟琳娜第一次有了迷茫,
曾经她是兽尾密探优秀的队员之一,为了王国的稳定和边境的祥和努力着。但是她失败了,边缘军团突袭了她所在的村庄,将村庄焚毁,村民抓走成为奴隶。
后来她是二皇子的尖刀,立下了只要在未来杀死帝国贵族,用兽尾密探和联合王国士兵的身份挑起两国争端,她和她的弟弟妹妹就能自由。
现在似乎也失败了。
“喂,那个兽人!你的主人在哪儿!”
隐约间,她银白的耳朵动了动,浅红的眼眸看过去,猫瞳猛地一缩。
四五个人围着一个枯瘦的老人,但老人身上的魔力波动深沉地像是古井,不是完全没有魔力,而是过分庞大难以感知,这种情况她只在赫蒂身上见过。
大师级……
她看了看左右,装作害怕地走上前,指了指远处的商业街。
帝国有规定,奴隶不能在没有主人许可的情况下离开主人500米。通常奴隶都是兽人的代称。
“那个谁,你闭嘴。”
中间的老者眯着眼睛,看向瑟琳娜的目光充满兴趣。
“嗯,很好,很强壮的身体。你去帮我们通知白石城的守卫,我们需要见这里的领主。”
莱昂指了指身后的城墙。
“很神奇的修补方式,但驻守的守卫不知道去了哪里。”
“明白了……冕下。”
瑟琳娜咽了口唾沫,转身冲向白石饭店,现在是午餐时间,两个站岗的守卫肯定在那里!
“莱昂导师,你为什么要对一个奴隶这么……那是!”
“哈伦学弟!”
“杀人了!”
当时赫蒂只是随手把哈伦挂在了城墙上,并没有关注是内外,现在几人回头寻找守卫才看到城墙内被吊死的哈伦。
此刻的哈伦脖颈已经超出了常人两倍的长度,枯瘦的颈部僵硬,在皮肤有着大量因为寒风而被冻裂的血管,让皮下呈现大片的暗紫色。
“哈伦?谁啊?”
莱昂转头看了看城墙,原本眯着的双眼一下子瞪大,其中一只黄铜铸造的义眼不断转动,甚至伸出了类似望远镜的构造看向城墙上的哈伦尸体。
“快!那个谁,快把尸体取下来!要小心!”
莱昂挥舞着自己的手杖,甚至过于急切想要自己走向城墙。
几个机灵的学徒立马明白了导师的意思,快步冲到城墙下,身后的金属部件在魔力的连接下自动组装形成四条细长尖锐的蜘蛛腿,带着学徒攀上了城墙。
在能够触及哈伦的尸身后,领头的一人掏出怀中的小刀就打算割断绞索。
“混蛋!我让你小心绞索!快把尸体丢下来,别让绞索承受尸体的重量!”
学徒们:???
导师,梅洛·哈伦是您的学生。
虽然他们很像这样提醒,但他们早就习惯了莱昂导师这种记不清楚自己学生的情况,他们大概明白了导师为什么执着于这根绞索,估计是什么没见过的材料。
不过奇怪的是,这根绞索似乎没有终端,卡在狭缝的阴影中不论怎么拔绞索都纹丝不动,
学徒们对视了一眼,只好用身体挡着取出小刀尝试割断绞索。
“快点!磨磨蹭蹭的!”
莱昂在下面等得不耐烦了,但城墙上的学徒却发现自己的特制刀具似乎割不断这个白色的绞索。
“是莱昂大师吗?”
正当莱昂一行人保持一种奇怪的割据战不能自拔时,一个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