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原本还有些害怕,但是此时反到不害怕了。
“殿下,您失礼了。”
拓跋浚却全然没有理会,一把抓住她挣扎的手臂,厉声喝道:“说,他是谁?”
说话间,不止没有挣脱,反而两个人越靠越近,生怕这人失控,然后便是“啪——”的一声脆响,显然是有人被打了。
游丝担心百合吃亏,连忙闯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便是承安。
不过一看现在这种略带暧昧的样子,百合衣衫不整,高阳王捂着脸,任谁来都难免想歪。
百合自然不愿意被人看到,立刻喊到:“游丝,守在外面。”
拓跋浚一听,也立刻吩咐到:“承安,不许别人过来。”
百合听见脚步声往外走去,这才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只是少了几颗珍珠扣,只能虚挂上,然后用手按住,权做遮掩。
这才看着仍旧盯着她的拓跋浚,无奈的苦笑。
“高阳王殿下,我与你既无私情,也并未缔结婚盟,愿意如何,与你有何相干?
不说你能不能管,便是你之前所为,与他又有什么区别。”
拓跋浚一腔怒气瞬间语塞,转瞬就明白了,留下这个印记不是别人,正是拓跋余。
滑台之中,胆敢如此对待一位公主的,除他之外,便只有这一位了。
而伤口这么尚且还在渗血,显然就是刚才发生的。
不过,明知道百合下一步必然是与向他道谢,那么这是在向他示威吗?
心念电转,脸上神色收敛起来,勉强露出了笑意。
“这是皇叔做的,他可还对你做了什么……”
百合十分尴尬,羞恼的说道:“没有,他虽然很是卑鄙,不过却终究还是皇子,不会让自己担上这样的恶名。”
拓跋浚双手抓住她的胳膊,不容回绝的看着她的眼睛,认真且郑重的问道:
“我自初次相见,便对你倾心。
后来的见面,却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你。
赈济灾民之时,温和亲切,足智多谋。
被人逼迫时,却能坚持本心,不为外物所扰。
我看着在殿上侃侃而谈,轻描淡写便拿出良种,解决了可能颠覆朝纲的隐患。
后来更是愿意以一己之身,解我大魏困局。
如此又怎么能不让我惊叹敬仰?
可是,这些都不是真正的你,或者说不是全部的你。
心怀大义,但是却又因为所处的环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得不小心翼翼。
百合,我只是个毫无根基的皇孙,但是我愿意竭尽所能的爱护你,呵护你,不因为其他,只因为你是你,给我个机会,好吗?”
俊朗的面容,柔情款款的双目,还有无比真诚的恳求,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这个男人是真心的,起码这一刻是如此。
百合缓缓抽出手,转过身去,无情的说道:
“殿下,我并非良配。
正如殿下所说,那些事情不过是事到临头做的抉择而已。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
当我主动踏出那一步的时候,就知道日后面对的便是权利斗争的漩涡。
深入其中,便再无退路,权利之争,本身并无对错,只有胜负。
我不过是颗棋子,又如何能决定自己的命运?无非也就是随波逐流罢了。”
拓跋浚已然明白百合的意思了。
最终只留下了句:“等我三年,届时你便是我的妻!”
百合并未回头,让他有些失望。
只是未曾想到在要离开院子的时候,听到她微不可查的说了声:“好!”
脸上再度浮现笑意,让早已等候的坐立不安的承安,暗自摇头不已。
自家殿下,真的是中了情毒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