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每刀纸要五钱银子？这个价格有些昂贵啊，一般学子怕是用不起。”皇帝果然是皇帝，百合不过是演示了一下，他立刻就想到了最为关键的用途上。
“陛下，想要所有人都用得起，并非难事，只要扩大规模，在原材料也就是棉麻或是竹子的产地设置作坊，便可砍去大部分成本。”
看所有人仍旧不是十分明白的样子，立刻道：
“原产地建立作坊，节省了材料的运送费用，
至于扩大规模，比如制作一百刀纸需要十车燃料，可是生产一千刀，还是只需要同样多的耗费。
因为在生产过程中，燃料是必须有的，但是却并未充分使用，因此是损耗的。
但是一旦增加产量，那么充分利用起来，有了增加的纸被生产出来，自然就是收益而不是耗费了。”
简单的解释了两句，在座的基本都明白了这种后世的规模产业的基本意义。
皇帝看着百合，微笑着道：
“这东西确实是好，可是向来却绝非是你所看重的关键，毕竟这东西即便再好，用的人也就是这些，不用的仍旧还是不用。
若是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只要不过分，朕答应了。”
百合脸上浮现出一个略带着窘迫的笑意，然后走到殿内正中的地方，道：
“臣女自幼身体虚弱，还请陛下准允臣女婚嫁自由，只要臣女不愿，任何人不得干涉——包括陛下。”
一句话让程始夫妻二人先是双目圆睁，心中愤怒，直到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冷汗唰得就落下来了。
两人看向皇帝，果然就看到皇帝脸上的笑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厉的面孔。
“哦，程少商你的胆子倒是真大，竟然敢如此的出言不逊？”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是臣夫妻二人未曾管教好女儿，让她胡言乱语——”
“程四娘子年纪太小，只是有口无心，还请陛下宽恕——”
“陛下，臣妾见她只是年纪小，说错了话，还请陛下海涵——”
四个人同时为百合求情，皇帝看着百合满脸认真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做包括他，他是那种喜欢拉郎配的人吗？
不就是喜欢她，想让她做子晟或者老三的新妇——
不对，皇帝心中终于回过味来了，这程四娘子看来已经猜到今日他的用意了，未曾想到竟然让她先堵住了嘴。
只是她到底是在拒绝谁呢？
心中想着的时候，又看了看神色略有些紧张，眼中满是着急的子晟，心中的恼怒平复了些。
“程少商，你看这些人为你求情，你可有什么想说的？”脸上满是冷冽，似乎下一秒就要着人把她拖出去弄死。
程始夫妻二人自不必多说，皇后和凌不疑也很着急，只是百合却不紧不慢的行了个大礼，而后才说道：
“臣女承蒙陛下恩典，有了如今的身份，自然想报效陛下。
只是年岁渐长，婚姻之事自然要提上日程，往日虽然也有宾客来往，可是却并无如今这般，官媒将门槛儿都快踏破了。
归根究底，无非是如今的身份，亦或是背后其他的东西罢了。
其次，嫁为人妇，自当该履行一家主母职责，人的时间和精力自然是有限的，若是消耗在这些上面，其他的自然就没有精力去管了。自古讲究门当户对，嫁高娶低。又加之夫妻一体，若果真邀天之幸有所得，如何献给陛下，能否献给陛下，都有可能存在问题。
若是日后真的有了喜爱的人，陛下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是所有子民的父母一般，定然也是要来给您过目的。
只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因此，并非是牵扯陛下，只是怕之后陛下不堪其扰，先有个借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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