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查探的袁善见的消息到手后,百合便到了桑氏居住的院子。
被丫鬟带进去的时候,两人正在腻腻歪歪的修整面容,这个时代男子一过三十便要蓄须,一来表示成熟稳重,二来世人皆以蓄须为美。
程止如今年纪不到三十,加上容貌俊美,此时和桑氏在一处,绝对是年貌相当的少年夫妻。
两人亲亲热热的时候,百合过去,自然得了三叔父程止老大的白眼。
百合也不以为意,毕竟电灯泡招人烦是肯定的,换她也不喜欢。
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件事了结,便两清了,至于以后是不是有什么纠葛,就看她的心情了。
慢慢总会好起来的,一时受制于人,不会一直如此。
“少商今日前来,是特地来请罪的。”说罢便直接跪下请罪。
程止夫妇诧异急了,连忙坐起身来,桑氏更是上前亲自扶起百合。
因为就这些日子了解,他们的这位侄女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上元节那般凶险,不过片刻便有了可行的主意,后来更是化解了程家的危机。
两次事件,都是危险中带有机遇,那些文臣武将对程家可是赞不绝口呢。
这样的机智,他们可是闻所未闻。
因此,无论是之前的救命之恩,还是为程家做的贡献,都让他们不能堂而皇之的接受百合的大礼。
百合也没有勉强,她做这些是为了表达歉意,而不是逼迫别人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今日过来,是因为一事。乔迁宴当天,有人托袁慎到家中,经我手欲传一份口信给三叔母。
因当时事态紧急,不得已之下,便同意他以安抚文臣一事作为交换,未提前与叔母商议便应允此事,是少商的不是,今日特来请罪。”
程止一听,整个人瞬间精神起来,同时悄悄看着三叔母桑氏的神情。
桑氏也只是一怔,而后诧异道:“他为何突然传信给我?”
“我又如何知道,总归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里能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程止一句话酸溜溜的,百合看得有趣。
桑氏想了想,这才想起一桩缘由,原是前些日子受了些风寒,程止大惊小怪,四处求医问药。
如今已然好了,可是音讯不通加上身份阻隔,那人自然未曾得到她痊愈的消息。
程止还是很酸,“可是你我都已经成婚数年,竟然还贼心不死。”
这一句话说完,桑氏便嗔怪的送了他一个白眼,也不纠结,直接起身去了书案处。
不多时,几个字的竹简便写好,交到了程止手中。这让他时不时张望,还有些忐忑的脸,瞬间安定了。
程止瞬间圆满了,而后将只有六个字的回信交给百合。
上面既没有抬头,也不曾有落款,百合心中疑惑,不过却没有问。
反倒是桑氏三言两语提及了一段过往之事,而百合则是记住了那人是袁慎的老师,名叫皇甫仪,如今在朝中深受皇帝重用。
不过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的样子,就知道感情是真的好,对于他们之间这份信任和默契,不由得也有些羡慕的敬佩。
旁观一切的百合感觉自己吃了一大碗狗粮,有些撑得慌。
百合看着程止的样子,心中很是不爽,立刻便有了主意。
“明日裕昌郡主生辰,邀请我们前去,我特地设计了一套绒花首饰,与您最是相配。
不若我让他们送到此处,为您装扮上试试,若是喜欢,明日便用上,也算是我莽撞行事的赔礼了,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