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手之后，便将手搭在他的手腕处，静静听脉。
突然，面色一变，然后更加细致了，却面色变幻不停，一看便知是有缘故。
升王心中一跳，不知究竟有什么变故，心里跳个不停。
看她结束了听脉，咽了咽口水，声音沙哑的问道：“萧贤弟，我身体可有什么不好？”
“殿下可是已经有了近身侍奉的女眷？”百合毫不委婉的问道。
升王略带一丝尴尬，自己这都十五了，养母和生母都关心着，便一边收了一个。
顾不得尴尬，立刻就说到：“不错，子嗣之事，岂能不上心，只是这有什么关系吗？”
“殿下身体本就不及一般人，看似强健，其实如同土地中敢长出穗的麦子，尚且未长好，此时收割，又怎么可能有好的收成？”
这样的一通比喻，虽然有些俗气，不过却很是生动，他一听就懂了。不过之前看她面色沉重，想必还有其他问题。
“想必不止于此吧？”
“殿下明鉴，殿下身体中还有一种金属毒素，之前因为其他的病症掩盖，如今因为，所以显现出来的。”
“金属毒素？何为金属毒素？”
“金属毒素很多，但是常见的殿下应该听说过，便是方士的丹药，或者朱砂，内含极为大量的铅汞之物。
殿下，自八年前起，是否感觉不时头痛头晕，焦虑，情绪不稳定，后来甚至是眼睛逐渐看不清远处的东西？”
“不错，这边是那金属毒素引起的？”
“正是，时间再长些，会导致肾脏衰竭，影响子嗣 。”
百合的这句话说完，让他险些跳起来，眼中极为震惊，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如果损伤到了肾脏，是否还有救？”
“史书上的记录历历在目，何曾有过例外呢？”百合委婉的回答道。
“那我的身体——”话没有说完，就直接停下，百合面有难色。
“若能积极治疗，并且修身养性，最后只会子嗣艰难些，却不会断绝。”
听了百合的话，虽然满腔愤懑，不过却也松了口气，对于她的医术还是认可的，毕竟庞四身体真的好了，功力甚至有所精进。
这可是太医院的御医都没有诊断出来的。
而且自己的肾脏有损，皇帝是否知情，究竟是何人下的手？心中的疑虑一桩接着一桩，心绪起伏，难以平复下来。
百合很是知趣的坐在一旁，没有出言打扰他的沉思。
等他回过神来，看着百合静静的坐在那里，姿态娴静优雅，侧身看去，面部轮廓柔和，若是肤色更加白皙些，恐怕比之前女子更美些。
“不妨今日看到贤弟竟然面若好女，若是肌肤白皙些，换上了女装比女子更加动人了。”
百合一听这种调侃，倒也不生气，反将一军，即便如此，也比不上王爷的好相貌。
一句话还回去，既不示弱，也没有失礼，还让他抓不到话柄。
其实刚说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不过看百合立刻反击回来，心中倒是痛快了些。
“贤弟对为兄坦诚，为兄心领了，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在外泄露只字片语，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多谢殿下，在下明白。”
看百合一脸慎重，他也随之放下心来。
“你带着一堆女眷初到京城，虽然有些积蓄，不过东京米贵，居大不易，若有难处，直接上门吧。”
赵受益此时一脸诚恳，说的是掏心掏肺。
“倒是还好，不过我那义姐想开间茶楼，虽然比不得樊楼，不过却风格独具，若是殿下有暇，开业时还请您拨冗一顾？”
百合立刻打蛇随棍上，准备接着他的虎皮扯大旗，目前她还人微言轻，在权贵云集的东京汴梁，连个小虾米都算不上。
有大腿不抱就是傻，不过好处费自然也是要交的，相比起这点儿支出，被人恶性竞争更加麻烦，损失也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