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资格参加这场宴会的大臣并不多,文臣武将也就十几位。
见到这样的场景,有心想要站出来说上几句话。
可是他们虽然没有呕血,却发现情绪越激动,行动便越难以自控,别说站起来,此时就连说话都成问题。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枉费我对你寄予厚望。”
华纯渊见状,满脸不屑且愤恨,因而声音显得高亢而尖利。
“我的好父王,没有想到吧,你素来看不上眼的儿子,竟然也能做这样的事,有没有惊喜呢?
事到如今,何必做出这幅样子?王叔,还不快出来,藏着掖着干什么?”
这时,宗亲中好好端坐的一个人站起身来,所有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看起来很是忠厚,只是一双鹰钩鼻,一下子增加了几分奸诈。
“德昭君,你,怎么会和这个孽障一同造反?”
此人正是幽王较为亲近的堂弟,素日来都是忠厚可信的面目,出现在众人面前。
幽王满脸震惊,想要质问,却体力不支,只能依靠着身后的椅子,勉励维持着坐着的姿势。
被质问的人并不回答,反而是大步走到殿中,与华纯渊站在一起。
“主上,微臣不想混吃等死下去,天下纷乱,自当一展身手才是。”
说话时,还微微躬身,行礼如仪,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显得颇为讽刺。
一句话,什么都说了,幽王只是看着他那充满了得意与狡诈的眼神,就知道他存心不良。
幽王嘴角血渍未干,气息不稳的说道:“纯儿呢?你,你做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他原本尚存的一丝期待瞬间消散,轻笑出声,笑声说不出的阴冷。
“父王,她不过是个女儿,我,才是你的儿子,为何偏偏这般宠爱她,甚至连这幽州都要交给她?
原本我并不打算与她相争的,可是她害死了我母后,又让紫竹无辜惨死,连我身边的大臣都要一一铲除,您却包庇她这么多年。
既然如此,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过一会儿,你就会看到她—的尸体。”
最后几个字,他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的,似乎是恨极了口中这个有血缘关系的人。
幽王已经撑不住,在贴身太监的服侍下,歪躺在王位上,不停的叹息道:“何至于此啊?”
看着眼前叫嚣的儿子和明显心怀不轨的宗室,又想起皇朝那若有所思的眼神,看来,幽州是要毁于他手了。
可惜了他苦心营造的大好局面,一朝散尽。
“父王,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还请您交出玄墨令。
本州之事,儿子会代劳,日后您便可以修身养性,颐养天年了。”
一句话说完,就看见他父王满眼的冷冽,而后突然神色大变,惊呼出声:“小心——”
话尚未说完,他只感觉心口一阵剧痛,一个刀刃自他胸口处穿透,不敢置信的回头望去,那双握在刀柄处的手,竟然是他贴身的内侍。
想要问问原因,却只是喷出一口血,便软倒在地上,双目圆睁,似乎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
幽王眼睛一下子红了,华纯渊即便是个孽障,可他仍旧老泪纵横,双眼死死地看着他的堂弟,恨不能食肉寝皮。
德昭君不再装模作样,冷笑道:
“华纯然一个女子,干涉朝政,连堂堂王后都受她所害,逼得世子与你离心,如今更是不惜将祖宗基业拱手送与外人。
若非你这般倒行逆施,我未必有机会成功,如今你还有什么遗言,若可以办到,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你本就是野心勃勃之辈,殿中人想必非你一党的都活不了,何必在此时还虚伪矫饰。似你这般志大才疏的蠢货掌了幽州,恐怕难逃破灭,何必多言,动手吧!”
说罢,努力的想要如往常一般端坐上位,却浑身无力,只能闭目待死。
果然,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似乎心脏受到重创都碎裂了。
只是在濒死之时,恍惚间看到了一个锦衣华服的女子,高分呼喊着,向他跑过来,那模样,似乎是—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