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被一阵吵闹声惊醒了,从窗户看了看,发现时间尚早,天色还是一片昏暗,根据经验,最多不超过卯时。
“来人,外面发生了何事?”
“郡主,门外是郝嬷嬷,奉国公夫人之命,前来取喜帕。”
“喜帕?这个时间?”
百合闻言,心中一笑,这位平宁郡主可真是个人才,正愁没有借口,这下好了。
“既然是母亲要,取来给她便是。只是嘱咐一声,昨夜郡马累了,睡得不是很好,所有人都小声些。”
“诺。”
郝嬷嬷接过装有喜帕的锦盒,便离开了此处,倒是没有多做纠缠。至于百合话语中的暗示,她自然听懂了,准备和平宁郡主一一禀告。
不提百合让人误会的话,还有平宁郡主看见一片雪白的喜帕,是何种心情。
齐衡却在郝嬷嬷走后不久,便苏醒过来。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耳聪目明,丝毫没有醉酒之后的难受。
看着合衣趴在床头的百合,眼中满是关爱和怜惜。
翻身下床,正准备将她抱起,放在床上,却只听‘嘤咛’一声,百合醒了过来。
百合看着他,先是脸色一红,然后便用手推开他,转过身去。
齐衡看着她的态度,满心的欢快突然有些萎靡,就像是一只大狗狗,被最爱的主人训斥惩罚了一样。
百合自然明白,只是有的事情,过犹不及,须得一步一步慢慢来,男人,是需要调教的。
“齐,齐公,齐衡,时间不早了,咱们先洗漱吧,去给郡主和公爷请安。”
百合的一番话,无论是称呼还是语气,都是极为客气和生疏的。
“好,百合,以后叫我元若便好。至于父亲,母亲,你自然要随我一同称呼,郡主,公爷,是外人叫的。”
齐衡温柔的看着百合,即便有些受伤,可是眼中的情意并没有任何变化。
“好。”百合轻轻说道,然后就在秋雁等人的伺候下,在偏房换了衣裳,梳妆打扮。
看着床头遗落的一根玉簪,知道那是百合之物,想来是昨日守着他的时候,无意中滑落的。
不过一晚上萦绕在鼻尖的馨香,如今想起来,倒是让他心旌摇曳,某处不受控制的发硬了。
不过此时已经天色大亮,强迫自己把心思转到别处。
继而又想到,这样的天之骄女,竟然在新婚之夜合衣照顾了他整晚,实在是让他感动不已又愧疚难当。
毕竟新婚之夜未圆房,无论是什么原因,传出去始终会对女子有影响的。
所以她表现的如此疏离,想来是误会了什么。
对于齐衡的心理活动,百合虽然不是十分清楚,可是见得男人多了,自然知道一些,特别是齐衡这样的端方公子。
想起今天挖的两个坑,正好试一试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真的适合她。
正院
百合和齐衡联袂而来,两人都是身着红衣,很是喜庆。
百合梳着凌云髻,头戴着一顶红珊瑚的红莲发冠,额头一朵红莲相映成趣,看起来高贵华丽,又不失妩媚。
齐国公看着两人,金童玉女的一对璧人,很是满意。
只是平宁郡主一脸平静,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眼中似乎有无限的风暴在酝酿。
“儿子/儿媳,拜见父亲,母亲,祝二老松鹤延龄,长乐无极。”两人大礼参拜。
国公便是一惊,毕竟皇帝太后都不受百合的大礼,自己这样说来是有些僭越的。
作为有封地的郡主,位比郡王,远比平宁郡主这种只有名头的郡主,尊贵多了。
而且两人细论起来,辈分其实是相同的。所以按理,这两人是真的受不起百合的大礼。
百合自然不会傻到这种地步,只是以家礼说事,说晚辈参拜长辈是应该的,合理合法。
国公爷想起百合的能耐和她背后的势力,看她如此知理,自然老怀大慰。
“好,好,好,衡儿,娶妻之后便是大人了,要好生待郡主啊。”
“儿子知道,郡主是儿子心爱之人,自然不会让她不虞的。”
“那就好,百合,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你且——”
国公话未说完,便被平宁郡主打断了。
“且慢,郡主,不知昨日你们可曾圆房?”
平宁郡主原本并不打算在父子二人面前说这件事的,可是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对另一个女人如此的呵护备至,心中的抑郁立刻就压制不住。
“这——”百合装作一副羞涩的样子,低着头不肯说话。
齐衡见状,看着母亲的面色,一副要算账的样子。
皱着眉,轻声的说道:“昨夜儿子被几个朋友灌得酩酊大醉,百合合衣在床边照看了儿子一夜,所以并未圆房。”
原本还皱着眉,说道圆房的时候,脸上也不自觉的有些害羞,在自己父亲调侃的目光下,只能偏过头,看着一旁的百合,眼中的深情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