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射山脚下。
徐溪和书生张平昌刚从山上下来。
“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徐溪低声说道。
“没关系的,我先送你到家再走吧。”张平昌说道。
“真的不用,我自己认识路。”
“可是,天色已晚,我有点不放心。”
“没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徐溪坚持道:“如果你非要送我回家,那我就真的要生气了。”
“。。。”
徐溪扭头就走。
张平昌只好在远处默默的跟着,直到徐溪走进家门。
张平昌孤身一人站在徐溪家门外,呆呆站着,久久不肯离去,他不明白徐溪为何会这样。其实,最近一阵子,他早就感觉到了徐溪对他态度的转变。
屋里传来一位老妇的声音:“不是说了不再和他来往了,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妈,我都说了,我和他没什么。”徐溪委屈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他送你回家?”
“没有啊,我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你自己看,门外的书生不是他是谁?”
“妈,这真的是他自己非要跟过来的。”
两人的声音越吵越大。
又过了一会。
房门打开,徐溪的妈妈走了出来,对张平昌冷冷的说道:“你一直在我家门口杵着干什么?一点读书人样子都没有。”
书生张平昌并没生气,当然也不敢生气,反而恭敬的说道:“伯母好,小生张平昌有礼了。我只是有点担心徐溪,既然她已经安全到家,我也就放心了。我这就离开,这就离开。”
书生张平昌说完,转身离去。
背后传来老妇人的声音:“你以后也别再来找她了,我是不会答应的。”
书生停步,转身想问一下为什么?
砰的一声!大门已关。
书生呆了半响,不明白为何会这样,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颤颤悠悠一路往回走,一阵北风吹过,身上的棉袄虽然并不算单薄,但也感到格外的寒冷。
寒鸦点点,流水绕孤村。或许,又要下雪了吧。
房屋内,两人相对无言。
徐溪低头哭泣,很是委屈。
老妇人浑身发颤,或许是被气的。
突然,徐溪抬头,说道:“妈,我想问个事。”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答应的。”
“不,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徐溪说道:“妈,我爸是不是还活着?”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他早就死了。”老妇人一怔,说道:“我不是说过么,在你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能告诉我,我爸是怎么去世的么?”
“问那么多干什么?死了就是死了。”
“妈,为什么不能和我直说呢?我已经长大了。”徐溪盯着老妇人的眼睛,说道:“是不是,我爸还活着?”
“不,他已经死了。”老妇人看向窗外。
“妈,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徐溪说道:“我有一种感觉,爸爸一定还活着。”
“有点困了,我想,你也累了。今晚早点休息吧。”老妇人颤颤巍巍起身,向自己的房间内走去。
“我见过我爸年轻时候的照片,就在你的抽屉里。”徐溪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大声说道:“我觉得,有一个人很像他。”
“你一定是认错人了,天底下相似的人多着呢。”
“可是,那种亲人的感觉,应该不会错。”
“那他认你么?”
“没有,不过…”
“我都说了,他确实早就已经死了。溪儿,别再多想了,还是早点睡吧。”老妇人形如槁木,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