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是被带到了一位管事的面前。
此人虽为男子,却生了一双极为好看的丹凤眼。尾端上挑,颇有几分上位者的姿态。他的长相并不十分年轻,有几分方觉夏她爹的影子。
“先交钱,后入住。”
他声音低沉,将一块扁平的金盘推到两人的面前。
方觉夏拿出储物袋,源源不断的玉灵石被倒出,一会儿功夫就消失不见,金盘全数收尽,表面光滑无损。
“可以了,数目一致。”
中年修士说道,又吩咐那几位侍女将他们带去房间。
刚一出门,方觉夏就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里面那人不知道是什么修为,但释放出的威压极重,一直到方觉夏交完钱,才卸了一点力。
在她思虑的同时,那人也起身,开启一道暗门走了进去。
方觉夏和银粟终于到了传说中的至尊席,侍女一人一侧,为他们开门。低调奢华的包厢顷刻间映入眼帘,设计典雅,所用材料俱是珍贵。
其中一个蓝衣侍女介绍道:“这里是看台区域,左侧的帘后是房间,右侧设有温泉浴室,有疗伤养灵之效。”
“好。”
方觉夏应下后,见侍女们半天没有离开,于是又说:“这里没什么事,你们可以走了。”
蓝衣侍女微微笑道:“伺候房间的主子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您需要现在疗伤吗?”
方觉夏意识到自己现在还满身血污,认真考虑起了她的建议。
她看了看银粟,对侍女说道:“有男浴室吗?”
“当然,这边配备的很齐全,完全不用担心。”蓝衣侍女勾勾手,让她身后的两个白衣女子站到了银粟的身边。
“师姐,我不需要侍女。”
银粟摇头,满脸的拒绝之意。
蓝衣侍女玩味地问道:“没碰过吗?试试呀。”
银粟的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厌恶。
方觉夏看了看,对侍女说道:“给他配两个个侍从,你们这有吗?”
“当然。”
面对方觉夏时,蓝衣侍女的态度就极为恭敬了。
这是真正给钱的人,要好好服务。
他们所在包厢的几门之隔,掌事人来到了叶先生的住处。
他先是行礼,随后恭敬地看着地面说道:“我观那女子年纪不大,有灵力波动,但看不出境界。或许身藏秘宝,能遮掩修为。”
叶先生听了汇报后,捋了捋胡须,神色难辨喜怒:“这世上若真有这种秘宝,修真界为争它必会大乱。”
“我在凡界曾听说过,常乐郡主体质特殊,无法聚出灵核,境界低微,难有上升空间。这人出手阔绰,长相极美,应该就是她了。”
叶先生一边说,一边伸手,示意掌事人将金盘呈上来。
“不管怎样,先让公子核对好账目。你暗中观察,若是体质特殊为假,事实是她身怀秘宝,记得做事干净一点。”
掌事人点头。
那边暗流涌动,但这边的方觉夏却十分自在地泡在池子里。
侍女问了她的灵根后,灌入了雷属性的元素灵汤。不知道这东西是从哪里而来,看上去非常稀有。
方觉夏打心底认为这钱花的很值。
休整好后,她走入房内,因为提前说好了的缘故,侍女们都已一一退下。
她用一支碧玉发簪轻松绾起还有些发潮的乌发,简单披了一件外衫后就坐在窗前看起了阵法古籍。
今日对战獏秽,她隐隐有了些感悟,准备再好好回顾一下之前学习的内容。
银粟就住在她的隔壁,方觉夏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动,明白他也回到房间了。
这才安下心,耐着性子读起那些晦涩的句子。
突然一阵清风拂过,窗扇被打开,方觉夏抬眼望去,似乎听见了细密的雨声。
今天白天天气还可以啊?怎么晚上就下起雨来了。
外面天色过暗,她没太看清,只探着身子去关窗。
水珠滴落在她的脸上,凉嗖嗖的,方觉夏浑身都起了一层寒意,只觉得这雨诡异的很。双臂往回一拉,关紧后还嫌不够,又给它上了一层法术禁制。
叶先生就在方觉夏的楼上,他侍立在公子的身边,疑惑地问道:
“今天心情不好吗?”
“刚刚还好,但是现在不好了。”
年轻男子身形清瘦,此时站起身,默默注视着窗外。他的华服极为富贵,浅蓝色打底,外饰流金宝珠,腰间的玉佩质地温润,似乎也彰显了此人的身份不凡。
“楼下住了个姑娘?”
他问道。
“是,本想明天再和您细说的。”叶先生垂首,将方觉夏的来历娓娓道来。
“这边怀疑她藏有秘宝,准备明日拍卖会结束后试探一二。”
男子默不作声,过了一会,他摆了摆手。
“不必了,她住的至尊席位,这种客人不要招惹。”
“可是公子,老夫看她身上并无掌印魂灯的迹象,应该没人撑腰。如果只是有皇室背景,那根本不足为惧。”
男子客气地再次拒绝。
叶先生见说不动他,只好先退下了。
家主命他好好辅佐少主管事,他衷心耿耿,也不会强行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只是回去后,依旧是有些想不明白。
第二天清晨,方觉夏从房间内走出,和银粟打了个招呼后,两人一起坐到小榻上。
桌案上摆了各种灵果佳肴,方觉夏昨晚尝过几颗,感觉味道不错。
她正要伸手,银粟已经将果盘递到了她的怀中,浅笑着说:“师姐吃,我不爱吃这些。”
方觉夏正要推辞,他们面前的房门已经开始变形了。她不由得坐正,有些好奇这玲珑阁里的奇妙门道。
据传玲珑阁并不是一件静止不动的法器,拥有它的神秘世家对它进行了多年的机关修改。
因此拍卖会也在这里办的非常长久。
方觉夏眼看着木门中透出一道长型窗口,有银色气流充盈其中。这使他们观看的十分清晰,同时也会阻隔其他人向内窥探的视线。
大堂中央的水潭已经消失,圆台缓缓升起,一个身着红衣,颇有古典韵味的女子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