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颜侧目看他。
他好像消瘦了不少,下颌骨线条清晰可见,使得刀斧般的面容更加凌厉,让人生畏。
也有可能是做了族长,威严自身而立。
渡战捕捉到小雌性遗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怎么?”
“没,没什么!”
沈夕颜收回想要关心他的冲动。
相敬如宾是现下最好的结果。
那晚的梦,让她清晰知道,她不属于这里。
或许有一天她的魂魄会回到原来的身体。
渡战蹇起眉,原本以为这么些天不见,她多少会说些话问候他,结果一句没有。
他暗嘲,还能有什么奢求,求她在他身边就够了!
渡战给雌性幼崽们分配好住所,正准备带沈夕颜回洞府。
一大帮单身雄性唉呼道,“族长,我们想要像尧那样拥有雌性。”
七嘴八舌的浑厚声:“对,我想要那个山洞的雌性。”
“我们也想要雌性。”
“......”
沈夕颜好笑看着这群单身兽。
他们当渡战是分配伴侣的月老吗?
就算是月老,也没有包分配的权利。
渡战当即冷下脸,不怒自威。
“你们当雌性是什么?你们得到她们的肯允了吗?”
“管好你们的兽欲。”
雄性们下半身一凉,蔫了吧唧收好不该有的念想。
族长大人太恐怖了!
他们也不敢再待下去,借口离开。
沈夕颜觉得他这番话说得在理,相爱是两个人的事,其他人无权干涉。
“饿了没?”沈夕颜瞧着天色不早了,想着大锅饭食早已准备好。
因她的话,渡战面色柔和了点。
“嗯!”
两人一同前往聚集地,远远的就已经闻到香味。
耳东一见来人是沈夕颜,藏不住的开心道,“夕颜,你帮我尝尝,这味道如何?”
沈夕颜用木勺子抿了口汤汁,“很好,很鲜。”
耳东憨憨笑道,“真的吗?多亏了你的细心教导。”
沈夕颜客套说着,“你也有做菜的天赋。”
渡战隐隐蓄起醋意,想忽视又忽视不了这刺眼的一幕。
两人流畅的交谈如同一根刺刺在他心口上。
他艰难撇开眼,找了个靠边的角落坐下。
朵丽注意到渡战,捧着肉食坐他对面。
渡战一副生人勿近的气息,冷眼看朵丽推过来的肉食。
“阿哥,我特意给你拿来的肉食。”
她尽管心里发怵,还是冲他甜甜一笑。
渡战没有动,他在等。
“阿哥,你试试看嘛,这很好吃的。耳东的厨艺多亏有了夕颜的指点才突飞猛进。”她意有所指往灶台处看,“他们经常交流厨艺,我们有口福了!”
从渡战的视角,他刚好看到两人挨得很近,脸上似乎都带着笑意。
“他们这些天一起做的吃食?”
朵丽猛地点头!
渡战握了握拳头,咔吱作响!
朵丽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害怕他打人!
好久之前被丟的那一幕重新在脑海中闪现。
渡战直起身躯。
沈夕颜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顿时感到莫名其妙。
不是说饿了吗?
手里一整碗肉还散发着热气,新鲜出炉的。
她特意给他做的,补补身子。
她跟着小跑了上去,一眨眼,“人呢?”
哪还有他的身影?
拦住过路的雄性问道,“你们族长人呢?”
“刚刚看他黑沉着脸出了部落,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吧!”
沈夕颜有些失望捧着肉食回到洞府。
门口放有皂荚豆,还有几块生剥下来的兽皮。
东西是渡战吩咐雄性送到门口的。
芝岚闻着肉香味而来,“乖崽,做什么好吃的啦?”
沈夕颜没了胃口,把肉给芝岚。
芝岚笑眯眯接过去,问道,“怎么木崽没跟你一起回来?”
“他又出部落了!”
芝岚惊讶道,“啊?不应该啊!这兽皮都猎回来了!”
沈夕颜胸口有些堵的慌,情绪不高,把皂荚豆搬进里屋。
剩下几块兽皮,芝岚说她会处理。
是因为答应渡战要做几件漂亮的兽皮裙给她。
沈夕颜在蛇窝里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不知熬夜到几时,传来一阵有节奏却很轻的脚步声。
更深露重,一身寒意的渡战坐在蛇窝边,如炬墨眸盯着她。
沈夕颜感觉身上都要被他盯出个窟窿,受不住了,猛地坐了起来!
却被他身上夹带的冷冽寒气,身体不由自主哆嗦一下。
渡战拉开距离,淡漠询问,“我吵醒你了?”
在外杀了几只变异兽,发泄完,他的情绪可以勉强控制住。
原定不回来过夜,却始终舍不下她。
“没。”她挪了点位置,“很晚了,上来睡吧!”
渡战不为所动,“你睡,我不困。”
沈夕颜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他的刻意疏远。
还有......
冷暴力!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都很忙,忙到半夜才回来。
就算回来,他都没和她睡在蛇窝里。
自己坐在石凳上闭目养神到天亮。
某天,沈夕颜所有的情绪在那个点一下子爆发,忍不住抽噎起来!
芝岚未踏进洞府,就听到哭泣声。
“乖崽,怎么了?”
沈夕颜慌的一批,连忙收住眼泪,强颜欢笑道,“没事,沙子迷了眼。”
“洞府里哪来的沙子?”芝岚直白拆穿她的谎话。
“对哦,不是沙子迷了眼,是眼睛被虫子咬了!”
听到被虫子咬,芝岚着急看她眼角周围。
不对啊,不像被咬,更像是哭肿!
“乖崽,有什么委屈一定要和阿母说,我会为你做主。”
芝岚眼观鼻鼻观心,能够猜到他们闹别扭了。
她把裁剪好的兽皮裙在沈夕颜身上比划,“木崽就算忙着部署部落安全,还不忘催促我给你裁剪兽皮裙。”
“试试,这几件一定很合身。”
沈夕颜鼻头酸涩,芝岚对她很好,像妈妈一样温暖。
“乖崽,怎么又哭了?”芝岚开始数落,“木崽真是太过分了,也不知道抽出时间陪陪乖崽,回头我定要好好说他。”
一天到晚不见人影,害她的羞羞草一直派不上用场,操碎了她这颗老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