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我眼睁睁的看着厉珩闫进门,那无人敢拦的姿态,让我竟是厌恶的,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为什么不能安静的过去……
“难道你不该去求我?你不是很爱儿子吗?”厉珩闫直径走到沙发边坐下,翘起二郎腿,歪着脑袋趾高气昂的看着我问我,我没有回应,他便是一声毫无预兆的怒吼,“就真的只是为了报复!”
我仿佛可以感受到这几天平静给他带来的冲击与挣扎,但那一刻,我并不能与他产生任何的共情,“我去求你有用吗?你们用厉珩白母亲来威胁我们!”
“你很在意啊,我们,你们,对你们才是一对儿。”厉珩闫愤怒的咬紧了牙根,握紧了双拳,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就要在这里作威作福的发泄。
“凡事没有对错,只有自己的立场,如果你希望我求你,就请你开出条件!”我身子不知不觉已经开始颤抖,尽可能的顶住所有压力坐到一旁,做出同他谈判的姿态。
“竟然这么说话,还真不是简单的女人。”厉珩闫火气已经到了极致,已然说不出其他般,愤恨的只得握拳。
“这种话,我早就听腻了。”我倒吸了口凉气,满眼失望的看着他,“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幼稚,那么大的厉家,还有你外公那边,怎么会把宝都压你身上?”
“呵……”厉珩闫没有回应我,只是冷笑。
“也对,嫡亲的才算正统,你们家就是这样,既然这样,我儿子一个姓林的孩子,你要回去做什么呢?如果只是为了报复我,那不就证明你是幼稚的。”我趁势一口气说完了这话。
“幼稚……”厉珩闫有些哑言。
“难道不是吗?”我连忙冷笑反问,紧接着又继续,“儿子跟我生活很好,你没必要那么做,当初你也是理智的,认同我的做法,让孩子姓林,现在搞出这些事真的没必要。”
“有没有必要我说的算。”厉珩闫彻底没了话说,被我气的白皙的脸庞都涨红了,“我就是要你这个女人不得好生!”
“你……”
我正想发火,这时厉珩白的声音传了过来。
“珩闫……”
我和厉珩闫都闻声望去,只见厉珩白一身家居服,满脸憔悴的从楼上走下。
我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厉珩白在面对厉珩闫时,也没有了往日的模样,如这几日一样,姿态低尽了骨子里。
“你厉珩白也有今天,不对,你还有POYU,不过你应该清楚,我想搞你,轻而易举。”厉珩闫对厉珩白没有丝毫的同情,也不想掩饰任何,那姿态更加傲慢了,把终于彻底翻身出口恶气的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你哥哥放过你,你才能有今天……”我下意识开口,想让厉珩闫态度好些。
“他放过我?如果不是用他拿我儿子威胁我的方式,用他妈威胁他,他会放过我!”厉珩闫感到好笑。
我愣了愣,这才意识到厉珩闫的视野里,跟事实是截然不同的,我是很清楚,用厉珩白母亲威胁他的,是前几天才开始的,那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厉珩白。
“罗夏……”
我正想去辩解什么,但厉珩白却开口打断了我,这时他已经来到我身边坐下。
厉珩闫看着坐在一起的我们深感刺眼,“哥哥这是跟我嫂嫂秀恩爱吗?”
“既然来了,一起吃个晚饭吧。”厉珩白满脸温和的看向了厉珩闫。
“我们有一桌吃过饭吗?你配吗?”厉珩闫感到可笑,“我是没有证据,如果有证据证明你害死爸爸,又害死我母亲,我一定用最简单的手段,让你后半生都在牢里蹲着。”
“并不是什么都要证据的,你想报仇,随时可以冲我来。”厉珩白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用最温和的口吻深深的刺痛了厉珩闫的心。
“爷爷的意思,是就这样放了你。”厉珩闫咬紧牙根,冷冷的怒视了厉珩白的眼睛,那神情写满了不甘与不得不。
“你怕他,怕他用你的软肋威胁你,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被威胁的呢?”厉珩白忽然问他。
厉珩闫怔住了。
“这世上的真真假假,真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站起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我已经替你保护了她这么久,现在该你接回去了。”厉珩白很突然的看向了我。
我整个人都懵了,“什么?”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厉珩闫简直气炸了,猛地起身,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厉珩白的脖领子,将他整个人都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我仍旧懵着,不仅是厉珩闫,就连我也看的出来厉珩白似乎是又有了新的权谋算计,而我还是他算计中的最重要的棋子……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厉珩白有气无力的,就任凭厉珩闫抓着脖领子,毫无反抗的意思,“父亲不是我害的,是因为他有遗传性肾病,也就是尿毒症,我也有,我活不长的……”
当这件事从厉珩白口中说出时,对于我和厉珩闫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不由看向厉珩闫,又想到了我儿子……
“你……不可能,爸爸是不是这种病死的,更何况家里不缺钱给他找肾源,不可能……”厉珩闫愤怒的带着迟疑的口吻反驳了厉珩白。
“死神真想带走一个人,又真的能阻挡吗?”厉珩白不紧不慢的问厉珩闫。
厉珩闫回答不上来了,不由松开了厉珩白,整个人还是乱的,“那我妈……”
“你妈是意外,你很清楚,只是你不愿意面对现实,爷爷为了培养你,总是会给你增添莫须有的精神压力……”厉珩白苦笑着,那神情让人看着都迷惘,无法不信。
安静了,厉珩闫坐回沙发上静静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我还能想什么,仿佛这时才意识到,所有的平静都是偷来的,身处这利益交战的中心,怎可能平静……
厉珩白在思索过后,笑着继续,“爷爷早就可以用我母亲来威胁我,放过你,但是为什么他没有呢?十年前也好,两年前也罢,一年前也好,他都没有,你可以不信,但事实就是这样,在前几天,他才用这一步棋,他一直都在等待时机把你培养出来,然后再最后的关键时刻扼杀我……”
“如果你想不通,就算了,如果你想通了,就可以带这个女人走,离婚协议,我稍后会奉上……”厉珩白深吸了口气息站起身,慢慢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霎时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难道厉珩白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