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颤了,本应该仍旧激动言语讽刺厉珩闫的我,竟然迟疑了。
厉珩闫见我迟疑,不由有些欣喜,“可以吗?很多事我现在跟你解释不清,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只有这样对你对孩子都好,这是我该承担的责任,所有事你都不要理会,我会处理……”
听着厉珩闫那番真挚的话语,我脑海里想到的皆是这段日子,我坚持报仇而吃的苦难,而有的后果,被利用的夹缝中求生,尤其是这晚,章玥竟极端的要杀害我的儿子,这件事让我有了想放弃报仇的想法,我爱我的儿子,胜过爱林城……
可当我看到墙面上林家的全家福里林城的脸庞时,我的目光又变的坚定起来,不可以这么快被现实屈服,林城为我命都不要,我一定还能有办法走下去,一定还有办法的……
“咚咚咚……”
忽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厉珩闫的话语,打断了我凌乱的思绪。
我跑去透过猫眼往外看,见是我婆婆,我整个人都心虚的红了脸,慌张的回身看向厉珩闫。
厉珩闫似乎明白了些许什么,站起身整理了西装,“我先回去了,我希望我能在你身边守护你和孩子,而不是等我收到你这边出事的消息再往这边赶。”
我没有回应厉珩闫,似乎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回应,他笑了,那笑容很灿烂,那仿佛是他活这么久最灿烂的笑容了。
我感受到了厉珩闫的真挚,也感受到了来自于他的安全感,我知道,若我能做到忘了过去,我将给儿子一个最安全的避风港,他似乎永永远远都不会伤害我们,也会给我们遮风挡雨……
“你公公没事了,还需要好好休息……”
我开门后,我婆婆笑着告诉我医院得情况后,又看到厉珩闫不由生了厌恶。
“你怎么在这?”
“路过,上来坐会儿,那就不打扰了。”厉珩闫收敛了刚刚对我展现的灿烂的笑容,阔步朝我们而来。
“我告诉你这个禽兽东西,别打我们晓鱼的注意,更别惦记林城的老婆。”我婆婆在厉珩闫临出门前,恶狠狠的瞪了他,也不由瞪了我一眼。
厉珩闫冷笑了一声,似乎准备开口说些什么难听的。
“滚,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不禁一个清冷而又憎恶的眼神递了过去。
“好,滚~!”厉珩闫很听话的收起了刚刚想说的,绕过我婆婆吊儿郎当的大步离开。
我不满的瞪了一眼厉珩闫高大的背影,才关上门,不管怎样他怎么可以对林家人有这个态度,可似乎他从来都不喜欢林家人,杀了林城也有过对林家不好的评价,甚至似乎也说过林城不是好人……
可我是清楚的,好与坏相对而言,对于我来说,林家固然有不是,也没不是什么大奸大恶,林城就是最好的男人,不惜生命救我的男人……
“你这脸怎么了?手臂怎么了?”我婆婆发现我身上隐隐透出的淤青红肿,不由有些惊讶,与此同时她也察觉到客厅的细微变化,“怎么好像少东西了……”
毕竟周恒是个男人,带着几个男人收拾的客厅自然是不够细致的,还打碎了物品,细心的我婆婆很快就察觉到了……
“厉珩闫那个死东西,他对你动手了?来家里抢劫了?”我婆婆越发愤怒,“还真是个气死人的狗东西,欺负我们没钱没背景,但凡老娘有资本,都不怕他……”
“嗯。”我没法解释,只得点点头,感觉到疲惫便转身往回房间走,“放心吧,我没事,妈你也休息一下。”不想我婆婆继续纠缠询问什么,索性又补充,“林池的车搞到了,你通知一下他,下周末回来看看……”
回到房间里,我疲惫的躺倒在床上,以为自己能入眠,可却越发的睡不着,窗外的阳光洒在我呆滞的脸上,很温暖却也很刺眼……
我不经意触碰到了自己的耳朵,耳唇忽然有些疼痛,这仿佛提醒了我什么,这么大的事厉珩白没来,他的人也没来,而章玥仿佛又是知道林家没有人在家……
厉珩白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我不能任由他这么对我和我儿子了,我要打起精神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手机屏幕赫然映着厉珩白三个字。
“喂……”我有气无力的接听,尽可能的低声,生怕吵醒我儿子。
“我猜你也睡不着。”电话里传来的厉珩白的声音很平静,平静中又透着说不出的愉悦。
我不想说话,他继续说,“我已经做好接收POYU的准备了,这是我归来很重要的一个环节,你辛苦了,想要什么礼物。”
“原来我的价值真的很重要,比娶章玥还要有利益,你一个礼物就想打发了吗?”我不由咬了咬牙根,没想到厉珩白还有这一手,整垮章家的同时又能吞掉章家,可他这一手似乎也在提醒我,我能否在这摊浑水里,找到自己的机会……
“过两天有个重要的晚宴,大家都是带着正室夫人太太参加的,你陪我一起去,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再给你个小惊喜。”
厉珩白立刻又给了我一个甜头,准确的说是对于其他女人来说的甜头,我却是苦笑不语。
“怎么不高兴?”厉珩白听不到我的回应,语气立即严肃起来,严肃中还透着些许不满。
“你怎么不问我,今晚有没有动心?厉珩闫救了我,还要接我和儿子回家,从前你可是很担心过这一点,现在都不担心了?”我轻声反问。
厉珩白没有立即回应我,好一会儿才回应我,“你已经说过了啊,不想被精神折磨嘛,我总怀疑你也不是好事。”
“是吗?”我怀疑的淡淡的就问了这两个字。
“你不会对杀夫仇人动心的,尽管让他纠缠你好了,只要到最后按着我的意思去做,懂了吗?”厉珩白的语气明显的不满,仿佛随时都要爆发了。
“当然可以懂。”我屏住呼吸,顶住了所有压力,准备赌一次,赌自己开得了棋盘,成为下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