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餐厅不远停了辆低奢的黑色轿车,慕止衡和栾夏坐在车内,透过车窗他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覃则休和喻染离开。
有栾夏在就不可能有安静的时候,见前面的车一走他就迫不及待开口,“喻染究竟是谁?”
慕止衡望着窗外,视线还留在刚刚车子驶离的方向,先是喻染和慕子桉进餐厅,再到覃则休进去兄妹两人一起出来。
他没想到喻染和慕子桉还会有交集,就在刚刚林昭发来一些关于两人的照片,逛街、吃饭,还有玺名美术馆,分别在不同的时间巧遇。
“覃则休的妹妹。”慕止衡收回视线落到手机屏幕上。
栾夏眼尖的看到照片后凑身过来,手指头戳着手机说:“这不是我家美术馆嘛。”
没得到同意栾夏就直接拿走手机翻看起来,“诶诶诶,我去,你妹妹对面坐着的女生是谁,等等…”他把照片放到最大,倏地瞪大了眼睛,“喻染?她是长发?”
慕止衡没说话,而他心中所想的则是慕子桉也见过喻染长发的样子,这并不是件好事。
栾夏盯着照片中长发形象的喻染,啧啧感叹,“穿裙装的喻染气质都变了,她长发的样子应该没有哪个男人会不爱上她吧,简直比仙女还仙,还美上好几倍。人能长成这样的?”
“现在你见过了。”慕止衡听见栾夏在耳边不消停有点烦躁,这种燥意不知从何而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因为某件事而情绪失控过了。
栾夏把手机递回给慕止衡,“今天我听Bailey说喻染很懂礼仪像出自某个大家族,看到照片基本可以断定Bailey说的话很具可信度。我打电话给你正想说这事,回国以后我在国外的私家侦探调查也没停,之前不是说誉壆的实际主人很有可能是柏诩嘛,最近私家侦探去了趟崐城,你猜他们发现什么?”
慕止衡没闲工夫听栾夏故弄玄虚,当然栾夏也看出来他没什么耐心,直说:“他们查到柏氏以前的女主人姓喻,而盛世集团郦兆康的夫人也就是郦柏宁的母亲同样姓喻,更巧的是覃仲的夫人恰好也姓喻,所以喻染不但是覃仲的亲生女儿,还随母姓。”
“还查到什么没有?”慕止衡没说自己早就知道喻染是覃仲亲生女儿这件事,直截了当地问:“她母亲的名字。”
栾夏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慢悠悠地掏出手机,“嘿嘿,你算问对人了。我的私家侦探们只差把人祖坟刨了,功夫不负有心人,钱是费了点但我花得开心啊。”
慕止衡接过栾夏的手机,看到上面清晰罗列的几个名字,得出结论,“喻染很可能是柏家的人。”
栾夏虽然心中也有这种猜想,但经他人之口讲出来总是比较震惊,“靠,这姑娘不简单啊,怪不得可以唯恐不乱。真要和柏家有关,那霥城和崐城不得疯了抢着得到她!”
慕止衡心中的疑团随之拨开云雾,但他说了一个比较保守的可能,“那要看她和柏诩是哪种程度的关系。”
是要疯了,如果真如他猜想的那样,霥城和崐城没人不想得到她。
“你和律画见面谈什么了?”栾夏说完正事就开始八卦。
慕止衡没隐瞒,“她会对喻染出手。”
栾夏一下从副驾弹起来,“不会吧,她嗅觉这么灵敏的嘛,还是说在国外早就调查好一切回国坐等收割了,难怪你叫我留意喻染呢,原来是出于这方面考虑。”
但栾夏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说法,“但以律画的行事风格肯定是做好万全准备才回国,她该不会拿这件事威胁你吧?”
慕止衡轻描淡写地说:“我跟她和喻染都没关系,哪来的威胁。”
“那你还担心喻染的安危做什么,怎么说她也是鲲鹏派大小姐,出行都有贴身随从的,犯得着我个外人成日做偷鸡摸狗的事嘛。”栾夏侧过身靠在椅背上看着慕止衡,一脸八卦样儿,“我一直没问你,当年你俩怎么分的,律画说出国就出国了?”
“没谈哪来的分。”慕止衡抛出一个手榴弹。
栾夏坐不住了,控制不住嗓门大叫,“没谈?没记错你俩都那啥了吧?”
慕止衡见栾夏一脸求知欲的样子,转过身子面对他,淡定的吐出两个字,“睡过。”
栾夏脑子一下炸了,激动到手舞足蹈,“卧槽慕止衡你个渣男,彻头彻尾的海王,你现在一本正经装给谁看呢?你都跟她睡了还不跟人好,没人性!”
慕止衡不怒反笑,拿眼睨他,“这种事你也做过不少,你跟人好了吗?”
一句话把栾夏噎得没脾气,默默把身子转了回去,但没出两秒又按捺不住,但看到慕止衡又把话给憋回肚子。
反复几次终于让慕止衡先开了口,“跟踪这些天查出律画的行动了吗?”
栾夏赌气抱怨了句,“你可算想起问我了。”
慕止衡睨着他,忽而无奈摇头,“你的矫情都跟谁学的?”
“瞧瞧你说的像什么话,求人办事还不让人发牢骚了。”栾夏也是出了名的没脾气,言归正传,“你不是让我保护喻染嘛,律画的人确实跟踪了好几天,不过这丫头好像料准了有人会跟踪她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连人影都没见着。”
慕止衡弯了下嘴角,似乎对栾夏无功而返早有预料,“她去过亿瀚楼下的咖啡厅。”
栾夏吃惊地张了张嘴,“我看到她那个黑人保镖没跟着出门啊。”他蓦地瞪大眼睛,“难道…换人了?”
慕止衡挑了下眉梢,栾夏一下就炸了,“小丫头片子居然跟我玩这招,不过她怎么就知道我会跟踪她呢?”
“她当然不知道是你。”慕止衡打断他的臆想,“是一直有人觊觎临汇区,而她的身份之所以会曝光都是拜慕家所赐,她真正要防的不是黑道也不是其他商道而是慕家人。”
栾夏听得一愣,还是不敢相信一个小姑娘心思会这么深,“这丫头也太精明了点吧?”
慕止衡不再接话,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喻染是会仅凭他的一句话,或者一个细微的神情就能推测出结论的人,作为当事人的他都会为之惊讶何况是栾夏。
看栾夏的样子深受打击,良久,他扭头由衷地问了句,“那我还要不要继续跟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