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则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放任以这样的姿势听她把话说完,“怎么慕子桉争权夺利还需要美人计,这点他可不上慕亦帆。”
莫仟好睫毛忽闪了下,手劲也慢慢松开,苦笑了声,喃喃自语道:“原来我们只能做陌生人…”
覃则休坦荡神情一瞬间有了微妙的变化,但不易察觉。
莫仟好站起身,“抱歉,你以后不会再见到我了。”
覃则休指尖微微用力,捏住酒杯的指尖在昏暗的灯光下泛了白。
半分钟后他招来手下,“把人安全送回去。”
约莫凌晨两点,覃则休才走出杯莫庭。
午夜过后温度降了不少,夜风席卷着凉意,也让覃则休散去不少酒意。他站在门口望向街道对面生意红火的店铺,荷宿区的夜永不会停歇。
只是他的视线一转便扫到停在路边的越野车,那辆车他还开过。
覃则休站在原处未动,他调匀了呼吸才迈腿下台阶走过去,在即将接近越野车不到十步的距离他收住了脚步。
是他心里敲响的警钟。
要是不在这儿停住,恐怕就要过界了。
犹豫再三,他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正当打算放弃前进时他抬眼扫过车窗,副驾的玻璃上靠着一个摇摇晃晃的脑袋。
“真放心自己。”
覃则休不再犹豫,迈步走过去。
他站在副驾旁,隔着黑色的车窗却能看清副驾上熟睡的人,看清了她的侧脸,还有轻颤的浓密睫毛。
覃则休盯着看了一会儿,才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没有叫醒她的打算,而是直接上手拉住车把手,轻轻一拉,门开了。
果然,她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车门开的一瞬间,车内的莫仟好也惯性倒向车外,好在覃则休预料到会有这种结果,开门后又站了回去才没酿成严重的后果,否则莫仟好就是一头栽倒在地了。
莫仟好睡眠浅,一个倾倒的动作她就醒了,她半眯起眼又抬手挡住路灯投射下来的光,眨了眨眼才发觉姿势不太对劲。
她想都没想从下往下摸索着触感,温的,这触感分明是活人啊!
莫仟好马上警惕起来,猛地坐直身子,可她动作太大也太快,一不小心撞到了车框上,那声响大概在方圆一寸都能听清了吧。
她皱眉伸手捂着撞疼的头,感觉眼前一黑要冒金星了。
“你的警惕性未免太高了点。”
头顶一道低沉悠带了点讽刺的男声。
这么性感又蛊惑人的声音除了覃则休还能有谁!
莫仟好自觉社死,迟缓地抬起头愣愣地仰视着他。他背着光,头顶就是路灯,所以看不太清他的脸色,但莫仟好不用看都能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听出他的不悦。
“你生气了?”她小心试探地问。
莫仟好也没那么傻白甜,有也是装给她看的,她只不过是大胆的做了个假设而已。
她就是觉得他在气她没有自我保护意识,是在关心她。
什么试探在覃则休眼里根本就是小鸡啄米,他没搭理她,只一手搁在车门上,惜字如金地说了两个字,而且还是命令的语气,“下车。”
莫仟好倒是一点没不介意他的口吻,乖乖下了车站在她面前,露出无辜的笑,“所以你是要送我回家吗?”
覃则休垂眸打量着她亮晶晶的大眼睛,一副表情他倒是常见,他家妹妹从小到大最厉害的就是装无辜,已经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了。
以前他怎么没觉得喻染作呢,看来是带了太厚的滤镜看自家妹妹。
覃则休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倒问她:“怎么不走?”
一个人在车里待了一个多小时,还是说睡了一个多小时?
莫仟好被下逐客令走出杯莫庭,当时她确实准备一走了之的,可是她后来想了想,见他一面比见明星还难,今天看他坐那儿喝酒的样子也不像有事,与其下次再来找他时找不到人,或是找到他后又要办正事,不如在这儿多等一会儿。
只是她没想到人没等到她倒先困了,所以她临睡前先把车挪到杯莫庭正对门的停车位,让他出店一眼就能看见她的车。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还算有点良心,没放任她一个女孩子不管。
“我想过了,你身边应该从不缺女人,既然咱们都不玩真感情,我又不要你负责,你都能和陌生女人接吻怎么就不能跟我了?”
莫仟好振振有词。
“再说刚刚那个女人哪有我漂亮身材好,跟谁玩不是玩,你当然要选择更好的,所以你就没有拒绝我的道理。”
覃则休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耐着性子把话听完,“你都替我决定好了?”
他的话像是说完了又像说了一半,莫仟好只见他向前慢慢逼近,那种强大的气场逼得她后退,可退无可退,后面挡着辆越野车她是能飞啊还是能遁地啊,想来想去她觉得隐身是最好的办法。
在这个时候能有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莫仟好都觉得自己病得不轻。
她的手刚一抬,覃则休高大的身子也笼罩下来,丝毫不给退路的将她压向车子,长臂“啪嗒”一声拍在车上,把她圈在他的臂弯内无处可逃。
莫仟好啊莫仟好,玩火自焚说的就是你!
她怂了,紧张到口齿不清,“你…你…你想做什么?”
覃则休邪邪一笑,俯身凑到她耳边,“做…你想做的。”
好吧,他收回那句话,她的胆量远不及作天作地的喻染。
莫仟好彻底后悔了,撩谁不行撩黑道大魔头,这下好了,自己反被撩了。
正当莫仟好还在绞尽脑汁今晚该怎么全身而退时,覃则休的上半身压向她,压得她猝不及防差点没气,脸一路红到耳根子。
可等来的是一道开门声,覃则休抻在车上的左手不知何时滑到后座门把手,刚刚那一压是左手去开门而失去重心了。
莫仟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被覃则休控住后颈压着头钻进后座。
伴随关门声覃则休放下车窗,朝杯莫庭门口站岗的一名小弟勾了勾手指头,小弟一直留意着这边,得到覃则休的指令立即跑过来。
“小爷,您有什么吩咐?”小弟凑到车窗边,先看到的确是被小爷压在腿上的戴帽女人,他心有疑虑但立刻撇开视线。